第17章张家老太

张宅后院。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声地响起。

屋内，白发苍苍的张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听见声响，抬眼对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轻人笑了笑：“叶总，人来了。你许诺我的东西……”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眉眼间透着股阴邪，正是叶梓龙。他桀桀低笑：“急什么？人还没进门呢。放心，只要事成，我绝不会食言。”

“妈……”门外传来张清成的声音，他敲了几声没见回应，又喊了一句。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屋内传出老太太苍老的声音。

嘎吱——

门被推开，张清成和女儿张清雅走进来。屋里很暗，光源只有身后打开的门照进的光和头顶那盏老旧的钨丝灯泡，两者相交，衬得屋内一切都灰蒙蒙的。

张清成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声音放轻：“妈，生日快乐。”

张清雅也跟着喊：“奶奶生日快乐。”

老太太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父女俩身上，声音软了些：“还在生我的气？”

父女俩都没说话，只垂着眼。

“我知道你们怨我，但我也是没办法。”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张清成。

“你爸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求了我两件事：一是把你们兄妹……”。老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开口，“一是把你们兄弟几个抚养成人，看着你们成家立业；二是别让老张家的家业毁在咱们这代。”

“当时我或许太悲伤了，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年，我看着你们兄弟仨娶妻生子、各自安家，也算对得起答应你爸的第一件事。可这第二件……”她又顿了顿，眼里添了些疲惫，“我老了，没几年活了，可张家这么大的摊子，我竟在你们二代里找不到个合适的继承人。”

张清成依旧没作声，红着眼，低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老大你有能力，可少了点野心，把家交给你，怕是跟不上时代；老二倒有野心，可他能力不足，交给他只会使家族败得更快；老三就不用说了，或许保护的太好，成了一个酒囊饭袋。”老太太摇了摇头，又看向张清雅，“至于三代，大多还是孩子。倒是有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可她偏偏……是个姑娘家。”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张清成终于忍不住开口，红着眼问道。

老太太抬头望着天花板，轻声道：“我不甘心老张家的家业在我手里找不到继承人走了下坡路。我想多撑些年头，等三代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说不定就能从他们里头，挑出个能扛事的，带着张家接着往前走。”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哪由得人说了算。”张清成皱了皱眉。

“若是有办法能让我增寿呢？”老太太忽然转头看他，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

“妈！您别糊涂！别被那些江湖骗子骗了！”张清成急道。

“哎！”老太太又叹口气，朝沙发那边扬了扬下巴，“叶总，出来吧。”

这话一出，张清成和张清雅都是一惊，猛地转头环顾四周。

滋啦——滋啦——

头顶的钨丝灯泡突然闪了几下，昏黄的光忽明忽暗。

紧接着，老太太身前的沙发上竟慢慢浮现出一道人影。门外透进来的微光落在人影上，模模糊糊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随着灯泡闪烁渐停，人影渐渐清晰。

“张小姐，这么快又见面了。”叶梓龙脸上挂着笑，目光落在张清雅父女身上。

“叶梓龙！”张清雅认出他，眼里瞬间涌满敌意，死死盯着他。

张清成更是心头一紧——圈内人都知道，这叶梓龙邪门得很，性格乖张，喜怒无常。他想都没想，拉着张清雅就往门外冲：“快跑！”

砰！

张清成父女眼看就要踏出门口，就在这时那扇门竟无风自动，“砰”地一声关上了。

滋——

关门的声响像是扰了电路，灯泡又闪了一下，才重新稳定下来。

门一关，屋里更暗了，那股阴森感也重了几分。

“张小姐，这是不欢迎我？”叶梓龙故作不满地挑眉。

张清成把张清雅护在身后，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叶梓龙被逗笑了，带着几分轻佻：“老丈人，你说我想干什么？你母亲可是把清雅许配给我了。”

张清成猛地转头看老太太：“妈！她可是您亲孙女！”

老太太别开脸，表情看着有些痛苦，却还是硬声道：“叶总答应我，只要把清雅许配给他，就给我延寿二十年。别怪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张家。”

“张清成，我叫你一声老丈人是给你面子。再挡着，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门。”叶梓龙收了笑，眼神冷下来，带着威胁。

“呸！你个妖人！不让我们走，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咬下你一块肉！”张清成说着，顺手抄起身旁一张木椅。

“你还敢威胁我？”叶梓龙缓缓站起身，朝张清成走去。

张清成见他靠近，猛地抡起椅子就砸过去。

叶梓龙却毫不在意，抬手随意一挥，像赶蚊子似的。只听“砰”的一声，张清成手里的椅子瞬间脱手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散成了碎片。

“呃！”

张清成还没反应过来，叶梓龙已经闪到他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一拎，竟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张清成的脚渐渐离地，脸很快涨得铁青，拼命挣扎却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