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心里的人

麦雅棠继续朝着楼上走去，她似乎隐约能够感觉到在上面等着她的人是谁，她还记得那个风和日丽，伴随着阵阵桂花香袭来的下午。

“小姨，我们现在要学什么？”小女孩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桂花糕渣，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那一朵朵小白花除了能够散发香味，还能够做成那么好吃的东西。

女人依旧笑意如烟，似乎岁月从来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即便站在她面前的小女孩已经长高了许多，她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烟云袅娜。

两团柔软的棉花塞进了女孩的耳朵里，女人笑笑说道，“无字诀通过屏蔽人自身的五感，来达到神之一击的境界，力求快准狠地将敌人击杀。”

女人拿着剩下的棉花在小女孩脖子上挠了挠痒痒，两人顿时笑作一团，女人衣衫凌乱却丝毫不在意，她更喜欢这种纯粹的欢乐。

小女孩看着女人的模样，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成为这个样子。

“棉花团只是一种形式，前期帮助你屏蔽听觉。以后，需要你做到无需外界帮助，自己就能够屏蔽五感。”女人笑容像阳光一样暖人地对小女孩说道。

麦雅棠来到了佛塔的第三层，那熟悉的味道好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把过往的很多都给从记忆深处拽了出来。

“你爱小姨吗？”女人用胭脂在小女孩的嘴唇上点上一抹殷红，看着她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成长，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欢喜。

女孩偷偷地伸出舌头舔了一点嘴上的胭脂，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甜味，她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是爱？是心疼的感觉吗？”

女人微微一咬唇，眼神里带着期盼担忧诸多复杂的神情，把秀剑交到了女孩的手里说道，“如果有一天，组织下令让你杀了我，你会动手吗？”

女孩瞳孔骤然一缩，整长笑脸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毫无颜色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堵住了，舌头上感觉到的胭脂味，是苦涩的。

“果然，如此熟悉的檀香味道。”麦雅棠脸上露出一种无奈又复杂的笑容，看着坐在佛像面前，一如多年前那样如烟似水的女人。

麦雅棠没有林海峰那样吐槽的宣泄，也没有杜冷定或智或巧的辩解，更没有石柴经历人情世故，于无数手术室中见惯生离死别的沉稳。

她只知道，多年前的答案，好像今天需要有一个明确的回答了。

女人从袖中拿出了跟麦雅棠手里一模一样的秀剑，脸上的笑容犹如夏花灿烂，“你果然成为了我们都期盼的样子。”

麦雅棠深深地呼吸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离开的那个别样的古典木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也同样一去无踪，但是她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个漫天飘雪的早上，人去楼空，她站在空地上哭昏了过去。

“我想问……”麦雅棠话到嘴边，但是忽然又一笑说道，“你不是她，给不了我答案。”

我跟一个模拟出来的人有什么好交流的，麦雅棠在心里想着，但是总是觉得有一丝的不甘。

女人拨了拨头发，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曾经的淡雅，让人有一种无从去争辩真假的错乱感。

“我的确给不了你答案，曾经是，现在同样是。”女人说着，笑容犹如寒至花谢，手里的秀剑直直地指向了麦雅棠说道，“但是，你能够给你自己。”

“唰！唰！”

两道清秀的身影，几乎是用同样的姿态，犹如一只惊雀和它的投影一样，腾空而出。

无视，剑光飞舞，不见敌而克之，决胜于心。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