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叫你别堆太高，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路边，一中年男人望着垒得高高的货物，朝货车里卸货的儿子大声问：“听到没有？”

“知道了，”年轻男孩听到了也回了，行动却没执行，他很累，只想铆足最后一股劲赶紧卸完回家。

男人拉着一板车货进入小超市，出来看到又是高高一摞，无奈叹着气，拉起另一板车。

不料货物堆积过高，一拉就摇摇欲坠，此时刚好一名年轻人捂着肚子低头路过，男人急忙惊喊一声“小心”。

下一秒，货品哗哗掉落，落后一步的凌肆迅速上前抱住顾浔，用身体将他护在身下。

中年男人大惊，心想完了，今晚白干了，搞不到还搭进去。

一重物砸在凌肆背部，东西随即掉落在地，哐啷！塑料包装的瓷器碎了。

凌肆回头，后面还有一摞货物，担心再次倒塌，直接抱起顾浔走出危险区域。

男人吓得丢下平板车，赶忙跑到二人跟前，关心询问：“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凌肆放开顾浔，低头问，“有砸到哪儿吗？”

顾浔吃撑了有点懵，刚才懒洋洋地揉着肚子消化，这反应过来，摇了一下头。

货车里的男孩意识到出了事，马上跳下来道歉，被中年男人一巴掌拍打在他的肩背，怒斥道：“叫你别堆那么高，你偏不听，臭小子逆子。”

男孩也不躲，皱着眉挨打，看年纪估摸十八九岁，凌肆劝道：“大叔，别打了，我没事。”

男人憨厚老实人，他知道货不轻，被砸肯定很痛，满怀歉意说：“小伙子要不你去检查看看？”

“我真没事，”他以前训练承受过的力道比这重多了，“先把东西捡起来，别挡了路。”让顾浔在一边待着，去帮忙搬开挡路的货物。

两父子也忙去搬，清出道路后，男人就不用凌肆帮忙了，对凌肆又是道歉又是感谢。

凌肆用衣角擦去手上的灰尘，牵起顾浔的手，继续往酒店方向走。

掌心触摸到记忆中的薄茧，熟悉的摩擦触感到底让顾浔没舍得放开，任由凌肆牵着。

走过热闹的街区，平静的夜悄悄降临。

顾浔的腿受过伤，凌肆担心走久了会酸累，轻声问：“要不要坐车？”

明天还有演奏会，走路回去就太晚了，顾浔点头。

-

酒店。

顾浔洗漱完，正吹着头发，吹风机发出沉闷的呼呼声，蓦地想起什么，关闭吹风机走到床头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门铃声响，顾浔去开门，从酒店服务员手上拿到东西后径直敲对面的门。

顾浔湿漉漉的头发贴着细长的脖颈，小水珠蜿蜒而下，打湿了薄薄的白t，雪白的皮肤衬得他清泠泠的，格外诱人。

凌肆打开门瞧见他这般模样，喉头一紧，哑声问：“怎么了？”

“给你擦背，”顾浔拿出消肿药膏。

凌肆伸手够够后背，请求道：“我够不着，你能帮我吗？”

顾浔走进房间，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看样子凌肆在工作。

凌肆坐在床尾，撩起衣服，露出宽厚结实的后背。

果然有一块红肿了，顾浔挤出一些药膏，按说明书那样先在手掌摩擦生热，再在肿的地方揉按。

细腻的手掌按在痛处，皮肤微热，半晌后凌肆问：“顾浔，我想明天去看你演出，行吗？”

去过七年已然没法追回，他没资格求顾浔原谅，也很怕顾浔哪一天又回美国，总想在有限的时间能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着，他也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可又担心顾浔会烦他。

据顾浔所知，票已经提前售光了：“你哪来的入场券？”

“你答应了？”凌肆转身，面色语气均透着喜悦。

顾浔拍一下他的背示意转过去，凌肆愉悦转身并解释什么是黄牛票。

过了几分钟，顾浔停下按摩，“可以了，”起身将药膏放床头柜，走进卫生间洗手。

凌肆放下衣服，跟在后面提醒：“记得吹干头发。”

顾浔抽一张纸擦手，瞟一眼挂在墙上的吹风机，“吹风机坏了。”

“那你用我这儿的，”凌肆脱口道，“我帮你吹。”

见顾浔没反对，凌肆进入卫生间，取下吹风机，调整合适的温度与风速，熟练地撩起细软的栗棕色发丝。

顾浔背对着洗漱台，后退一步，坐在干净的台面上，微低着头。

凌肆注意力集中在吹头发上，也跟着往前。

头发吹至差不多全干时，凌肆无意间一瞥，霎时脸红心跳。

镜子里的两人姿势极为暧昧，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顾浔双|腿间，恍惚间仿佛回到川城那晚，他也这么吹头发，顾浔贴着他，不安分地动手又动嘴。

好闻的沐浴清香由鼻腔直冲脑门，往日种种画面浮现于脑海，吹风机呼呼声盖过他微促的呼吸，却没法遮掩渐起的生理反应，凌肆悄悄后移。

顾浔倏而擡头，“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