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少年骑黄牛

“闲云野鹤古道间，仰望青天君不见呀，君不见。”

“哞！”

黄牛吃着路边荒草，不时发出哼声，牛背上的黑白玄衣少年，红唇白齿，面容清秀，左手腕一串无色念珠，腰间别着一枚白玉葫芦，背靠背躺在黄牛身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仰望天空。

这时，先是一黑一青两匹马从一旁快速奔过，兴许是两匹马觉得跑过头了，遂又折返回来，在黄牛不远处停下，喘着粗气嘶鸣，片刻，又一匹青色马匹奔跑而来，看到两马，上前便脖颈碰撞在一起，相互围着转圈。

玄衣少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奇了怪了，黄牛还没吃饱？怎么还不动身？

“你呀你，就知道吃吃吃！”

玄衣少年无奈，这样距离自己云游天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这时，又有一匹黑马奔腾而来，裹挟阵阵烟尘，少年有点被呛着，在牛背上坐起身，咳嗽几声，对黄牛怒其不争道：“都怪你，吃吃吃！吃到土了还不知道走几步！”

黄牛就真的向前走了几步，停下，继续吃着路边草。

玄衣少年无奈，挠了挠头，躺下，继续发呆，只是被一旁突然出现的四匹马吵的，失去了吟诗作赋的兴致。

陆裕和陆正、马赦三人快速奔跑在古道上，拐了两个弯之后，总算是看到了他们的坐骑，以及，一旁的一头黄灿灿的黄牛，还有黄牛背上的玄衣少年。

陆裕驻足，抬手示意二人停下，现在他们是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生怕面前又是什么难挡的货色。

原始之地，陆裕感知前方，荒芜的山岭间，一片空灵，并无异常之处，而这时，原本闭眼的玄衣少年，蓦的睁开了眼。

“正溢，没事吧？”

陆裕摇头；“没事，但还是小心些为妙，我们上马，到前面等孔大哥。”

“留下姓孔的，他一个人真能行？”

陆正向马赦看来道：“要不你回去看看？”

马赦尴尬：“哈哈，端明你真会说笑。”

“放心吧，孔大哥没事。”

陆裕的意识在原始之地，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孔惠明的黄色武道气运和另外两团气运在不断移动，并且很快便脱离开那两团气运，沿着黑突突的山岭间不快不慢的移动。

三人上马，马赦看到一旁已经坐起身，向自己微笑打招呼的红唇白齿少年，但没了心思，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三人目不转睛，面对热情，古怪的骑着黄牛的少年，无感的从一旁经过，骑马便离开。

少年挥动的右手悬停在半空，看向走远的四马三人，低声道：“我的魅力不该如此差啊？”

接着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面镜子，照着脸道：“很帅啊。”

拍了拍黄牛，道：“快走！跟上那三人！”

少年挥动宽大衣袖，对着黄牛屁股一阵输出，黄牛兴许也是被搞烦了，晃了晃脑袋，鼻气一出，这才动蹄出发。

期间，少年看到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左手持刀从一旁飞身而过，看了自己一眼，不，准确的说，是看黄牛停留的时间比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略长，玄衣少年顿时心如刀绞，眼含泪水。

古道向南岔口，三娘和姓关的男子停下。

“姓关的，不去追吗？”

“没必要，既然粮食已经搞到手，还是尽早返回山营为妙。”

随即侧身，看向三娘道：“这里的弟兄，大多都是些花架子，好手都被大当家调去南方的安腾县了，看这一行人去处，必然也要经过，三娘，你手书一封，给岭主说明此事，让他注意这一行人便可。”

三娘双手环抱，胸前山岳挺起，关姓男子咳嗽一声，视线挪开。

“哼！”

三娘将手放下，转身离开，脸颊微红。

...

孔惠明在山岭古道的开阔带追上了陆裕三人。

“姓孔的，你可真慢！”

“哟！马大爷还在呢！”

“你大爷我当然在了，姓孔的，你什么意思？”

孔惠明上马，拍了拍马背，微笑道：“你不是要救人吗？我还想着马大爷顺手便把人救下了。”

马赦脸色涨红，吃瘪不已。

“孔大哥，他们没有追来吧？”

“嗯，他们不顺路，追我们没这个必要。”

“哼！回去我便告诉老祖宗，发兵平了此地的山匪！”

陆氏兄弟二人，望向马赦，那意思在说：你可别给马大宗师添乱了。

马赦丧气，抬起双手道：“好好好！接下来我闭嘴，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一行四人继续向南，走出巴郡西北的山岭古道，视野变得开阔，一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在田野间躬身干活的农夫身影。

四人骑马前往前方集镇，正好临近中午，打算休整一番，再上路不迟。

半个时辰后，玄衣少年骑黄牛，走出古道。

少年歌曰：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