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行--兴起
江上行--兴起
悠悠然醒来,
昏黄的“残垣”的确不再存在,
连那醉人如纱箔的氛围也一并消散。
阳光透过新芽和窗叶轻轻撒在身上,
晴空清冽,不外出散步都可惜了般。
从闻走在雅致的廊桥上,见得布告,也才知道,这般皇家少有的简练精干的行宫,竟然马上就要拆的。
在此有时,与人们交谈又知,皇上这般突如其来,原因也竟是自认打赌输了,
赌的是京城官员的重要性,
众人当然自谦,以无为而治大论其言。
臣子们借此就说出去看看,
皇上也从善如流地答应。
本以为此行就散心地继续,一路从早春江南走到枝繁叶茂,
谁知路过山山水水,就这么又返到常州边边,正是从行宫俯瞰而下,被覆细闪莹莹的沙洲。
白垚也引着一纵车队回来,
人马行列,拉开硕大的帐篷。
从闻想那常大人说说,还真要给他实现了,啊,给我们实现了。
早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放大,是掩藏在茂密枝丫后翻滚的江水。
远看似轻薄的扇叶在江水中旋转,
拍打出阵阵烟雨。
倚靠粉红的山石涧,清漆巨木打在洼处,只露小半出地面;那坑里,一眼望去被木梁层层叠叠的环绕住,有如瞳孔。
修这么个玩意儿?
“不费事儿,不求精细舒适,想来比之宫殿是简单多了。”
脱水软化的薄皮料,过漆浆纸,宫殿替下的板片,像风铃般悬吊或搭盖于木梁,把这眼睛分成个个小房间。
“小官人,您别看这楼盖地稀奇,好似废材废力,但我们干得畅快。”
领头的跟工人说过,这年轻文官乐意聊这些,他看从闻站久了,就过来说几句。
“原先我们有个想法,也只是有个想法,如今有地方试试,有趣的很。
他两手指着。
“您看,这接上了。”
“眼瞳”那边先牲畜拉着转起来,地下扣上,链接江上水车,风铃通上微风,眼瞳闪烁。
“真是妙极。”从闻赞道。
“大刀阔斧,自然畅快。”
工匠笑着感叹,“这也是我长久的愿望了。”
欣赏间,常希民拉上从闻,把大名印在梁上。
“你喜欢啥数字。”
从闻:“五吧。”一半总不会有偏差。
转眼第五个风铃上就印上自己的名章。
看去旁边的板上,还有想匕首刻的小楷,估计还要覆涂料的。
沙砾间升腾而出温温热浪,把土地与江水隔开。
从闻与官员同游,景色缤纷,风铃上色彩添了许多。
从闻向来“懒”,自己是不会出去的,如今大人们叫他,他觉得不去不合适间也欣喜看过任职时未看过的风光。
小园曲径,书声琅琅,他也见到当年从他笔下画出的学堂。
又在此地快黄昏时,从闻听到街上吆喝点心,觉得嘴馋,就买下来,接到手后一想,自觉以前是绝对不会干这事,开心之余估计真的有所改变。
我常常说一些开阔的话,
原来也不是那么开阔,曾经就更是装。
鸟语花香间,
不过一旬,
那深邃的眼瞳增加许多精气神,因为不拘规矩,所以不合规矩,谁路过这一处,颜色大概就只能按谁喜好来,然而最终如彩琉璃般和谐。
“其实是因为光打得统一。”
听工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