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养父是长期过度劳累,引起脑溢血发作,幸而及时得到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徐承熹按遥控,把他的床摇高,喂他喝药湯。
“我现在身体是真大不如前了。”
徐承熹安慰道:“爹地精神矍铄,依旧有着坚韧和毅力。”
徐建泰叹息,问她在北京的状况,她言简意赅,“一切都很顺利。”
“依你的个性,会无形中得罪人吧,北京可是中国的权力中心。”
徐承熹笑,“前段时间确实与一对夫妇发生了不快。”
她把李董、李太太的事一一告知。
徐建泰思索少顷,“他夫妻二人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对你赶尽杀绝,点到即止让你长长记性是最好的做法,想来还有其他人。”
“我也这样怀疑,但会是谁呢?”徐承熹忽然灵感一闪,“陈木飞?”
“谁?”
徐承熹解释说崔敏珠的华裔丈夫,回中国扩展生意,在香港创立了公司,还另取了个中文名,陈木飞。“他与李董有来往。”
“或许有他的手笔。还是叫ben跟你一起去北京吧,有他在身边,万事有个保障。”
“ben现在跟静妍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用麻烦他了,我身边已有个得力干将,还是退伍军人,各方面毫不逊色ben.”
药湯喝得差不多,徐建泰提起了所有父母都关心的終身大事。
徐承熹头疼,“爹地当年跟妈因为相爱结了婚,为此还去领养我,最終却离了婚。”
徐建泰一哽。
“所以这种事一点都急不得,各方面都得思量好,我自己慢慢看就行了,无须你们操心。”
徐建泰叹息,“我本想给你介绍这边的青年才俊,哪知你……”
改了国籍,要回北京定居。徐承熹含笑道:“或许我适合一个人。”
“还是我跟她婚姻破裂,对你的影响很大。”
确实有了影响,尽管在另一个世界她生活在父母有爱的环境里,但来这边经历太多,她对爱情、婚姻的幻想大幅度降低,做好了孤独終老的准备。
“其实荣盛家的那倆小子不错,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
“他们可是财阀。”
“财阀怎么了?不就是商人?”徐建泰审视徐承熹,“我看你不是正得非黑即白的人,否则也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报复崔敏珠她们。”
徐承熹想到崔敏珠她们惨死的手下,崔敏珠在监狱里廢了一只手,柳泰荣被她刺了一刀……
尽管当下痛快,但她内心深处并不希望自己放大人性的残暴、戾气,直觉这样有一天毁掉的终究是自己。“我还是希望自己偏正。”
仁善、正直、简单、丰富。
“有时纯粹的感情是不看对方好坏的,”
徐承熹意外一笑,“爹地可不像是对感情颇有心得的人。”
“你方姨当年知道我图她家世,仍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徐承熹惊讶一笑,果然意识离不开物质,她受环境影响太深,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一定会被網上的人骂恋爱脑、蠢,其实本质是一个人无私地爱着一个人,可遇不可求的感情。“我可能没有爹地这样的福气。”
“你已经遇到了。”
脑子里有什么稍纵即逝,徐承熹轉移话題。
养父出院的当天,正好边鶴晟来探望他,与徐承熹一起送他回家。
到了养父家,边鶴晟在茶室坐下,对徐承熹低声说:“你养父当年拿了我家的股份,我对他可没什么好感,不过是路过来见你。”
看样子边鶴安未免走漏风声,没跟他说那份文件。徐承熹笑道:“我很感动,你始终关心我。”
“别多想,关心你,不代表还喜歡你,只是男人对初恋总是不一样的。”
徐承熹笑,由衷反思,握住他的一只手,“謝謝你,我发现,我以前对你不好,总是自我自恋地输出一大堆,让你尴尬无措,我这样很恶劣,喜歡看别人屈服于我自以为是的说辞下。”
边鶴晟一怔,有点不自在,“突然这样正式道歉,还温温柔柔的,好不习惯。”
“我不是一直都很温柔?”
“你以前很多时候的温柔都是社交面具,不是发自内心的,你以为别人没看出来?”
徐承熹羞惭一笑,恍然大悟边鹤安为什么说她什么都写在脸上,想到自己快三十了,似乎都没有成长,她遗憾而自责。“我突然有点讨厌自己,问題这么多。”
“觉得自己有问题的人通常没问题。”
徐承熹笑,“谢谢。”
边鹤晟轉移话题,问dori,“它是不是越来越丑?”
“它不是越来越丑,是越来越老。”已经六七岁了,相当于人类的四五十岁,步入老年,有了小病小灾,再过几年,可能就会离开她,想到这一点,她就一阵心酸,眼睛湿热。
“难受什么,人终究会死,狗也一样。”边鹤晟说。
“我只是舍不得。”
“所以活着的时候要好好珍惜,比如珍惜我。”
“油头滑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