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穿成被诬陷的Beta（22）
莉奥拉亲自将时汐带到了一处客房里，仆人适时送上了合身的衣裳，她也亲手拿给了时汐：“去换吧。”
随着距离的接近，淡淡的酒味从她身上传来。酒味很烈，但隐约有葡萄的香气，因此并不难闻，而有种奇异的香醇。
像中世纪贵族在宴会结束后带回家的酒香。
她递过衣服的手虽白，却不细嫩，指腹上还有肉眼可见的茧子。
时汐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就去更衣间换衣服了。
她作为外来者并没有对皇室的敬畏，但也皇女还挺平易近人的——谁家皇室会亲自给人带路加送衣服。
出更衣室后她更惊讶了，莉奥拉没有走，而是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在看，见她出来，莉奥拉从书本上抬起头，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一下，时汐。”
时汐走近后，发现那书的书页已经发黄了，露出的皮革封面边角也有磨损痕迹，被翻开的页面一边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边是一幅插图。
她没细看，只余光一扫，插图上有一轮巨大的圆月，悬挂在宁静黑暗的夜空中。
随即就安静本分地看着莉奥拉。
这个世界的贵族把持着政，资本把持着钱，但两方都有武装力量，况且在星际时代也没人有功夫内斗，都在外扩，于是为了维持稳定就联姻，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奈何不了谁。
贵族的武装力量最高领导人就是时汐眼前的这位，皇女莉奥拉。
准确说，应该是未来的她。
艾斯有一头金发，他也是贵族，现在就在贵族占绝大多数的军方，以后给莉奥拉干活。
所以就算时汐现在风头很盛，也不至于让有如此实权的皇女对她亲力亲为。
“都说了，叫我莉奥拉就可以。”皇女随意道，也没细究：“你坐。”
时汐点点头坐了下来，莉奥拉将书往她这边移了移，但只是让她能看到的程度，动作间的小心表明她并不想让时汐碰到这本书。
她道：“你认得这本书上的字吗？”
时汐谨慎地看了两眼，无法辨认上面复杂繁复却有奇特韵律的文字，摇头：“不认识。”
凑近观察这本书，那幅插图上的月亮更显眼了，又大又圆，略微坑洼的灰斑微微浮动，明明图是静止的，却总有种生动晃动感，隐约构成一把剑的模样。
时汐对这幅图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莉奥拉早有所料：“你当然不认识。这本书是在一颗小星球里发现的，用的语言是当地宗族部落的土话，这本书与当地的神明宗教有相当的联系。”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你是科学家，时汐，你知道旧人类，也就是我们的祖先没那么唯物主义，祂们曾有过一段向往神秘的历史。”
“在那时祂们信任宗教、祭拜神明、感恩天地……但之后通过科学，祂们能自己探索宇宙了，于是祂们发现，世界是唯物的，最终帮祂们上天的不是什么神明，而是科学。至于那些神明、祂们幻想出的神明——哪怕有赐人永生极乐的无上威能，都不说在广袤的黑暗星际中，就算在短短千年的历史上，也就是一粒灰尘。”
“于是信仰变成了科学。我们用科学征服了大大小小的星球，然后这些战果又巩固了科学的地位，我们相信，或者说信仰科学，相信用它能满足人类的无限欲望。”莉奥拉望向时汐，嘴角噙着一抹笑。
但她看向时汐的眼神却不是轻松的，甚至有些谨慎，带着审视。
“比如这本书所属星球的语言，语言难度和复杂程度成正比，而这语言的复杂程度不用我多说，但ai扫描后，只需要零点三秒不到，”莉奥拉敲了敲书页：“零点三秒不到哦，ai就能将它翻译成星际语。”
“因为语言是有逻辑的，再怎么样，它也是科学的一种，你懂吗？不会有任何种族说‘吃饭’时昨天用英语、后天用德语。只要逻辑存在，ai就能分析。”
时汐不太明白莉奥拉为什么要让她坐在这听科学有多伟大，她并不相信科学——都有系统的存在了。
所以她根本没把对方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在看那幅图，但接下来莉奥拉的话，却让她严肃起来。
“所以如果一种文字，科学无法分析、甚至无法记录的文字，表明了什么呢？”
莉奥拉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指点在书页上的一处，突然问她：“你能看懂这里吗？”
那处的文字不同于其他部分的韵律感，反而歪歪扭扭。
就是这样乱画出来的东西，仿佛有魔力一般，时汐无法移开眼睛，哪怕越看头越痛，眼前阵阵发黑，还在盯着那行字看。
【狩……】
莉奥拉看她脸色越来越惨白，叫了她几声，没有回应，这才发现不对，立刻一把把书合上。
时汐猛然回神，闭上眼喘息，悚然发现自己甚至无法记起这些文字的样子！
“没事吧？”莉奥拉皱起眉头问她。
时汐脱了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向后倚靠在椅背上：“没事。那是什么？”
莉奥拉叹息一声，脊背仍挺得笔直，面色严肃：“你这反应……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是一种无法被记录、翻译的文字，至于什么意思，当地人并不愿意告诉我，我母亲问了问祭司，祂也自杀了。”
她有些烦闷，是对于未知：“你觉得这种东西，还属于科学吗？”
时汐没有回答，她其实看懂了一个字，现在只觉得精神疲惫异常，只想问莉奥拉想做什么：“为什么把这本书给我看？”
这本书对莉奥拉、对整个皇室的意义不言而喻，人的终极目标是追求永生，追求神秘，她能拿着这本书给时汐看，肯定有什么证据表明时汐跟这本书有关系，在这前提下，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能翻译这种文字的人都死光了，莉奥拉来问她是想让她翻译。
二是莉奥拉好奇和这本书有关的她，想观察她看到这本书的反应。
无论哪种，她都很危险。
皇室的权力，一定大到她无法反抗。
所以时汐要趁着莉奥拉还没有对她下手时，尽量弄清她和这本书有什么关系。
当然，她对这本书，也是有好奇成分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