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 倾国男妃 - 萧无改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历史军事 > 倾国男妃 >

☆、追忆

兀自啜泣的美人闻言便止了哭声,抬起垂着泪珠的脸,哀哀乞怜:“求你们,不要杀我的小白!”

嬷嬷不想千言万语竟抵不过适才那一句,不经意地就让这倔强的小奴说出了软语,心下得意间便借此大作文章,恐吓这奴儿,当晚便是最后的机会,如若不能令王上满意,那便保不住他的小白。

***

邪罗王整日都忙于政事,全然不知司礼监的嬷嬷将美人囚.禁了一天,然他心中难免挂念,得空便问近身侍从,美人是否安好,无奈司礼嬷嬷打点得妥当,于是无人敢将她威逼调.教美人之事告会王上。

是夜,嬷嬷特意取了封藏于地窖的天山之雪,化成水为美人沐浴,又点了雪莲香油进水中,氤氲出绝世香氛,滋润那绝世美人。

又亲自为他梳头点妆,一切打点妥当,又拉着他在灯下坐好,腆笑着将男宠交.媾之事一一道来,教他取悦的技法。

言语极其露骨直白,他沮丧的脸上频频晕出绯红,却不得已,只能附和听着。

待邪罗王批完奏折,便已是深夜,他虽已疲累,心中却是期待,直想着今夜能得见美人,绝不再霸王硬上弓,即使只是对坐闲聊,只要美人不再惧他千里,他便心满意足。

却不想推门而入,却见水灵郎端坐在帷幔堆叠的床上,依着胡夏后宫妃嫔侍寝的规矩,向邪罗王行了大礼,接着便自行宽衣解带。

“慢着!”邪罗王脱口阻止,倒令美人蹙眉怔住。

邪罗王见美人一身白衣已除去大半,只剩一件薄衫虚挂在肩头,惹得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那里逡巡,回过神来又尴尬地移开视线,呐呐问道:“是谁、谁教你这些的?”

美人自嘲一笑,道:“小奴早该在昨夜便学会这套礼数的,今日补过,还望王上恕罪。”

邪罗听他此言透着无奈和绝望,便将事情猜得大半,一时怒起,几步走到床边,美人又感到泰山压顶般的窘迫,不禁失声惊叫,仰过身子,向床内爬去。

邪罗忙止了动作,在床沿处坐下,一只手伸向空中轻晃了几下,示意他莫怕,见他脸上惊惶渐散,便轻声道:“你大可放心,朕绝不逼你,你可否……可否和朕聊聊天?”

“聊天?”

“嗯,朕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来自何处?”

水灵郎见邪罗一脸诚恳不似伪装,又想起昨夜他放过自己一马,便卸下防备,姑且信了。

提起过往,他便是深深的叹息:“我忆不起往事了。”

邪罗惊疑:“怎会忆不得?”

他向邪罗投去幽幽一瞥,目光空洞迷离,正如他的前尘过往般虚无缥缈。

***

我只记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漆黑的深渊,良久到不得底,忽而头上一阵剧痛,意识就此散去。

待我醒来,已然躺在一间农舍里,由一对老迈夫妇照拂,他们让我将他二人唤作阿爹阿娘,说我是从他们村口的一条河上游漂流过来的。

阿爹请了村里的巫师为我疗伤,幸亏那巫师技法高超,换作旁人,是医不好我头上重创的,我大幸保住了一条命,却再也忆不起往事。

阿娘说,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叨念着一个字,声音太小,他们听不真切,似是个“郎”字,再一想我是从河流里漂来的,便给我取名叫作“水灵郎”。

阿爹阿娘没有子嗣,便将我当儿子一般对待,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两个月后,一伙山贼来了,在村子里肆意抢掳,交不出钱财的村民便都被他们杀了。阿爹阿娘也没有钱,山贼便要杀人。

阿娘把我藏在一堆草垛里面,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却透过草垛的缝隙看到山贼冲着我阿爹举起刀,我便冲了出去,跪下求他们不要杀我阿爹,他们、他们当中一个头目看上了我,说是只要将我当作财物给了他们,他们便可放人不杀。

阿爹阿娘频频向他们磕头求他们放过我,还叫我快跑,可是我怎能弃他们不顾?

我当时还不知道山贼要我作何用,甚至没有想过,自此一别便再也见不着阿爹阿娘,只想着快些救他们脱险,便任凭山贼将我绑了扔进了马车。

我在山贼的寨子里住了两天,便又被他们绑了,这次还蒙住眼,堵住嘴,塞进一个箱子里,一路好不颠簸,不知过了几天几夜,终于在一天夜里,马车停了,装着我的箱子被抬进了一处院落。

隔着箱子,我听到山贼的管家和一个女人似吵似闹地说了好久,什么货色好,价钱公道云云。

接着箱子大开,眼罩口嚼取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扳起我的下巴,撇着嘴看了我良久,最后终于笑着点了点头,我早已饿得失了魂儿,由着两个男人架着,给扔进了柴房。

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个地方叫仙乐坊,是方圆几里最大的烟花之地。

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告诉我的,她大清早进了柴房,就亲热地将我唤作相公,随从端进了几碟饭菜,我早已饿得惨了,可还没人为我松绑,我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些吃食。

那女人让我叫她妈妈,还说,如若想吃饭,那便得为她赚钱。

我问她如何赚钱,她便说,须得和她这园子里的姑娘及相公们学跳舞唱戏,我太饿了,只想吃东西,便连忙点头同意了。

谁知,妈妈让我学的那些,竟是那般的羞耻。

他们先要为我妆点上浓妆,又须穿上极轻薄的衣服,跳的舞姿又极尽妖媚低俗,就连脸上的一颦一笑都须得合他们的意。

最令我不堪的,是每次学舞,妈妈都让几个壮实的家丁在旁看着,说是我须得借着舞姿撩.拨得他们□□难耐,才算我过关。

我不肯再学,妈妈便着人把我关进柴房,让家丁打我,还不给我饭吃。

我经不住打,也扛不住饿,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就算被他们打死,就算饿死,也绝不能做那种下.流勾当。

我不知道就这样被关了多久,一天夜里,我正睡着,忽然就觉得一只手钻进了衣服。

***

邪罗听到此处不禁失声道:“是何人胆敢侵犯于你?!”

水灵郎被他一声怒吼骇得身子颤了颤,邪罗王忙又收回易怒本性,温言劝道:“莫怕莫怕,朕只是为你感到不平。”

水灵郎见邪罗当真为他心急,心中顿感一阵暖意,竟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这一笑便似春光拂面,邪罗王也不由得跟着笑了几声。

水灵郎已然对邪罗敞开心扉,继而续道:

“是一个家丁,他……他一边劝我从他,一边就扯我衣服,我怎能任他妄为?我便拼了命地护着身子,才欲喊人,他便将一堆干草塞进我嘴里,又解下衣带把我绑了起来,我还在挣动,他便出手打我,他……”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