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绝
四王子见坤华静躺着不再反抗,只是眼里兀自流泪,他道是这不识好歹的昔日王子有意和他作对,便甩给他一个巴掌,喝道:
“喂,你装死是吗?”
坤华心中悲凄,他哪里还有心装死?巴不得就这样真的死去。
可再转念,无论这四王子如何凌.虐他,他都须得咬牙忍着,他死不得,只因他已是邪罗亲赐的牲奴,余生都要为楼月国的冒犯而赎罪。
这样一想,默然落泪便成了止不住地失声抽泣。
四王子这便得意了,淫.笑了几声,又拿起坤华带来的火折子,递到嘴边吹了吹,暗淡的火星骤然红亮了起来。
四王子阴损地笑着,将红热火折子伸向坤华的腹部。
“美人儿,哭得再大声点吧。”
火光映下的黑眸惶急地乱颤,坤华自喉间发出急促的呜咽,眼睁睁看着火折深陷进白嫩的皮.肉里。
“呜――嗯嗯――不、不要――”
火折子被柔软的皮.肉包裹着,施.暴之人还狠心地捻了几下,火光便熄灭了,四王子将火折子拿回来,意犹未尽地再次点燃,坤华已然疼得失去了理智,一看到火折再度亮起,他撕心裂肺地惨叫。
“不、不要……求你……不要……”
无助而绝望的哭求,配以绝美的容颜和身段,本该惹人疼惜,却在四王子眼里,变成进一步凌.虐的催情剂,他索性将坤华的两腿分开,一手去掀坤华的衣摆,一手将燃着火折伸了过去。
“不――不要――”
坤华痛得发疯,慌乱地扭动着身子,神智迷乱之时,竟是将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白朗……白朗……好痛……我好痛啊……”
忽而一团白影呼啸而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叫,坤华只觉背上重压骤去,迷离着眼看去,只见一头雪狼压着四王子,口中咬住他一条手臂,正狂甩着头撕扯。
“啊……小、小白……”
坤华睁大了眼,几次试图爬起却又摔回地上,情急之下,他擅自解下口中嚼子,冲小白大叫,
“小白停下,莫要伤了他啊!他是王子!你快走!快走!”
四王子凄厉的喊叫惊动了侍卫,藏经阁内旋即火光大盛,众人提.枪携棍冲了进来,却在见到野性大发的雪狼之时堪堪止步。
任凭四王子惨叫咒骂,谁也不敢上前与雪狼抗争。
坤华情急,只得再大声叫喊:“小白!你怎么不听我话!快过来啊,到我这儿来!”
雪狼忽而停了撕咬,看准了坤华便冲了过去,前爪轻按在他肩膀上,伸出舌头在坤华脸上舔.舐。
似是一只温柔的手,在擦拭他的眼泪。
坤华没来由地就又想起了白朗,泪水便涌得更多了。
却在此时,一个侍卫向雪狼射出一箭,直中其颈背,想那箭是淬了毒的,雪狼惨叫一声,不多会儿便晕死了过去。
坤华愕然,扑在雪狼身上声声呼唤。
侍卫上前,欲将雪狼捆绑了带走,坤华徒劳地伸开双臂回护:“你们……你们不要碰它,它只是头畜生……”
忽而想到了什么,忙辩解道:“小白不是一直被关在狼囿里么?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在我来藏经阁的这夜!定是、定是……”
侍卫中的一人眼眸亮了亮,忙上前来捂住了坤华的嘴。
“呜――”
那人呵斥道:“大胆的牲奴,谁准你言语的?”
那人想必是带些官衔,只听他旨令道:“快些将四王子送去太医院,将这头畜生拉下去宰了,再将这牲奴押到大狱里等候发落!”
坤华惊惶,却被人将嘴堵了,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他一路都在呜呜乞求,徒劳地反抗,雪狼是头畜生,他被骗到藏经阁中又是如此隐密之事,定是有人故意将小白引到了这里,小白护主,才会将四王子咬伤!
而这些分辩都无从说起,拦他的那个侍卫定是知道底细的,才会故意封他的口。
四王子失血过多,已然昏迷,好在手臂是保住了。
禁卫军连夜彻查,顺藤摸瓜,查出是阿福无中生有,编排老太监差使的谎话,诱骗坤华前往藏经阁。问及动机,阿福讪讪道出了实情。
不过是众男奴守着坤华馋.涎,却又不敢贸然,便先将他骗到四王子那里,如若四王子得手,邪罗王仍不问不管,那么便是坤华的牲奴身份坐实,任人便可随便享用了。
奴隶此举伤及王子,于是王上有令,要将涉案奴隶悉数割去舌头,痛打一百鞭后,贬为牲奴,拉去边陲充当骡马。
隔日,克申前往王上宫邸,将此事所做处置一一言报。
自始至终,邪罗都眉头微蹙,眼神怔愣,克申每停顿一刻,他都是相同的点头“嗯”上一声,即使说到四王子伤势之时也是如此。
克申清清嗓子,说道:“至于那头牲奴……”
邪罗涣散的眼眸忽而精亮,看向克申,目光灼灼。
克申佯装无视,续道:“被关押在牢里,虽是堵着嘴,却一直不停地叫喊,显然是有冤情。”
邪罗脱口追问:“什么冤情?”
见这谋臣笑得高深,才觉自己适才关心露骨,便咳了几声,稳了稳心神。
却见克申拱手深鞠,答话之前先行赔罪:“臣知王上近日隐忧,臣体恤王上,便私自做主行事,望王上恕罪。”
克申深知邪罗放不下坤华,又碍于舆论民愿,不得近身照应,而坤华出身显贵,气质清高,沦为牲奴,势必被同籍欺辱,克申便在奴隶当中安差了个机灵的,按期向克申密报坤华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