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我真的弱不禁风25
最让张蔚恒心中出现失落的是,在西府,柳乘淙皇侨利最大的钦差柳大人,但是艰难面前,他们并肩作战默契十足,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到了京城,柳大人只是一个小官,却和他一介商人有着天和地的距离,柳匙源踊厝ズ,除了第一天互报平安,什么消息都没了。
“果然是没良心,过河拆桥用过就扔。”张蔚恒有种一片真心向明月,明月转眼把他抛的气闷之感。还以为西府几月两人成了至交好友,结果到了京城,人家又是高高在上和你不熟的柳大人了……
正郁闷着呢,远在南边的弟弟信件来了,同去前线几个月,臭小子向他问平安用了三句话,打听关心柳车哪谌菪戳巳分之二张纸,张蔚恒甩手信纸扔在桌角,呵呵冷笑。
信扔了,心里也犯嘀咕了,难道柳痴饷淳妹幌息,是病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可能性很大,从西府回京,柳尘鸵辉偌趸核俣龋一旦赶路太快太累,她身体就吃不消,禁军的将士还感叹当日柳掣献帕赋悼炻砑颖奘歉銎婕!
张蔚恒心生担忧,亲自挑了药铺里几个好药材,派人送去柳府,顺便打听打听柳车那榭觥
张家小厮来的时候,柳痴晒着太阳逗弄小侄子,苍白的脸色在暖阳下红润了许多。她什么事都不能做,也只有这件事是被允许了,听说张家小厮来送药心里感动,特意把人叫进来问了几句。
皇帝、同僚来探病,柳车比皇鞘分“虚弱”的,不然对不上本就虚弱的脉象,但是张蔚恒既然已经知情,柳尘兔挥幸瞒,让小厮转告他自己一切都好,放心。
此次张蔚恒帮了她大忙,上报皇帝是一回事,私人上也要好好答谢一番,只是她现在小病装重病,不好出门,就只让小厮去报平安,心里想着等病好了再约。
然而张蔚恒听说他晒太阳逗侄子,面色红润一切都很好,更生气了。心想既然一切都好,就是故意不打算多走动?
不走动也行,就当他此前的热心肠都喂了狗,可惜他那八百两银子!这么想着,他也不管柳常独自去了京郊小院修养。
柳澄鞲之行,以一己之力将整个西府掀翻了天,一手辅助西南军打退西戎一手翻出多年来的贪污腐败,看着病弱软绵,出手却又狠又快,连朝中的老狐狸都没反应过来,一切的污秽都被她捅到了阳光下。
朝廷彻底闹翻了天,皇帝看着柳乘蜕侠吹牡鞑椤⑹衷、证据,又是痛快又是愤恨,抓住机会要把这些老贼弄下去,而多年老臣势力盘根错节,局势一变,整个朝廷都成了浑水。
柳掣娌≡诩遥躲过无数明枪暗箭。
听说她重病的某些大臣,却恨不得她就这么死了多好!
西府之案第一桩扯出的就是近十年军饷贪墨大案。涉及人员从兵部到户部再到工部,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六品小官。大理寺的监狱从来没关过这么多这么大的官,大理寺卿忙得焦头烂额。
第二桩是朝内党派林立结党营私,从西府总督杨威虎的人脉关系往上查,很快就查出了一条以姻亲、同科为纽带以朝中一品大员为首的派系,而这样的派系有多少呢?皇帝拿出自己调查了多年的东西,冷笑。
西戎亲王早就被人忘在脑后了,关在俘虏牢里无人理会。
柳郴鼐┮桓鲈拢京城一天一个大新闻,曾经的大官们下狱的下狱、辞官的辞官、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朝廷天翻地覆。
一个月后,皇帝实在忙不过来了,派人来问询:“柳爱卿身体如何了?”
圣上有召,臣万死不辞啊!
柳场巴献挪√濉鄙铣了。
上朝第一天,满朝敬畏、佩服、冷眼、怨恨的眼光就刷刷地扎过来,柳巢欢如山。
皇帝把柳辰谢乩矗二话不说,就给她升了职――户部侍郎,连越几级至三品。
这下好了,全场的目光都统一了:羡慕嫉妒。
皇帝人手不够,户部水又深,前户部侍郎和户部尚书都被他搞下去了,临时调上来的张子文背景复杂,另一位保皇派能力不足,亟需一个有手腕有魄力的人把户部清理干净。
这三品官不好当,但是柳巢痪澹沉稳接旨。
赏了柳常此前暂时没论功行赏的人也一并开始封赏。誓死守城的周将军官升两级,从此统领整个西北军;第一个递出密信的蒋晋,皇帝看完柳呈衷中的记录后,将他提拔为源城府尹;其余在西北立功的人都得到了大大小小只高不低的赏赐,而牺牲在边境的数万将士,皇帝下旨免除家人徭役赠抚恤金。京城这边,赵焱、李仁、张子文等人都各有功绩,前两人升官,张子文有知贪污未第一时间揭发的过错,功过相抵,皇帝赏赐金银口头褒奖。
特殊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严守成。他有功,但是也有纵容逃兵的过,皇帝不赏不罚,让他继续做着源城守备,守卫边疆安宁。至于那些逃兵,很多人早已回归并牺牲,就不追究了。
另一个是张蔚恒。一介平民,还是一个商人,却比朝中某些一品大官还有报国忠君之心,在西北危难之际,以一己之力争取到民间粮草,此次战役士兵们一半的口粮都来自张蔚恒的队伍。虽然朝廷出钱了,但是当时京城有钱都调不出这么多粮。
更别说,还有提供送信渠道、在柳车酱镂鞲前暗自资助前线让疆城守到了最后一刻……
皇帝听从了柳车慕ㄒ椋给张蔚恒所在的商会赐下御笔题字的牌匾作为表彰。
但是张蔚恒本人到底该怎么奖赏呢?
柳车氖衷记得用心又详尽,皇帝一边对柳嘲焓轮稳妥周全赞赏不已,一边也发现了许多亮点。其中一个就是张蔚恒。
张蔚恒的能力绝对不比朝中官员差,他跟着柳吃谖鞲,全程负责物资,一军的粮草管理得井井有条;户部有些主事可能连假账都看不出呢,张蔚恒和柳郴ハ嘈作,将西府的帐盘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才,只做一个商人可惜了,至少放到户部那是大有可为。
但是皇帝也调查过张蔚恒,一个自幼读圣贤书的少年,十五岁突然叛离家族一意孤行做生意,这是文人最鄙夷的行径,是一种堕落。这样离经叛道之人,皇帝心有疑虑。
如果真的要启用张蔚恒,按照朝廷律法,必然是走举荐制,到时候就需要一个举荐人,此人自然非柳衬属。皇帝思前想后,还是叫来了柳常询问她的看法。
柳程张鲁恒说过张家一心要改换门庭,照理说张蔚恒当官当然是件好事,但是想起在西北时张蔚恒的反应,她没有把话说死,只说愿意替皇帝去试探一番。
只是出了宫,却没有立刻找到张蔚恒,张家的小厮说,大少爷养病去了。
柳尘讶,上回小厮送药时不曾提到啊,要知道他病了,自己怎么也该前来探望才是。
问清了张蔚恒的京郊小院地址,柳秤肿着马车去了京郊。
张蔚恒这些日子一直在发烧,起初温度很高,后来慢慢降下来,这几日依旧有些低烧,大夫说他是累得狠了,人精神一松就爆发了病症,加上心情不太好,人就有些昏昏沉沉,情绪也很低落。小院虽然不大,但上上下下就他一个主子,走到哪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亲弟弟偶尔来封信,还有一半在念叨他的好柳弟。
人病了,就有些脆弱,想起之所以病倒还是为了柳常而柳痴飧鐾恩负义的,回了京就变了脸。在西北一口一个张大哥,到了京城,连来问一句好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得很,做了一门亏得底朝天的生意,白花花银子流出去,人还累病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正烦着,南边他爹娘的信又来了,这是病后收到的第三封信,紧锣密鼓,左不过是催他成亲,还说给他相看了门当户对的姑娘,色色都好,十全十美。张蔚恒看着“锦衣坊千金”五个字哼笑,直接扔了信,理也不理。
柳尘褪钦飧銮箍谏侠吹模进了院子就看到张蔚恒背对着她坐在一个小池塘边。
“不是发烧了吗?怎么还坐在这么湿冷的地方。”她笑着走上前,视线一扫看到了桌上的信件。
不是她故意要偷看,实在是眼神太好,一眼就看到了里头在说亲事。
“你要订亲了?”她露出笑容,替他欢喜,“什么时候?我讨一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