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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遗憾了

第129章遗憾了

宁依微做的那份可乐鸡翅已经在桌上放了好几个小时了,那是她中午做的,阿姨在厨房里站着,还是那样一脸警惕的表情,也还是那样防备的眼神,带着对她的敌意和对思源的保护,可是还是不得不教她怎么做出她想要给思源的可乐鸡翅。

可笑的是,思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比前几天凶狠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她在做可乐鸡翅的时候特意把阿姨说的那种顾晚舟的特色删掉了,还是昨天在诅咒顾晚舟不得好死的时候被他听见了,不过宁依微总感觉自己的儿子应该和她站在同一个立场才对,他应该偏着他的妈妈,毕竟自己怀胎十月被他生了下来,忍受着全世界对自己的敌意,包括他的亲生父亲,思源的爸爸,程景良,他的敌意,是全世界最狠,最伤她心,也是杀伤力最强的那一份,总是因为这样,宁依微才觉得自己可悲,这样的可悲是顾晚舟造成的,没有顾晚舟,思源会很爱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尤其是宁依微。

他会很爱我的,就像程景良,没有顾晚舟,他就会很爱很爱我的。

宁依微总是这样想。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都没有过这样的疼痛感了,那是自思源出生就有的毛病了,是怀孕的时候染上的什么综合征,那个时候的宁依微懒得去检查,也懒得去在意,不过现在的宁依微也是,她才不想因为什么疼痛来毁了自己的心情。

只是这两天疼痛感渐渐重了不少,晚上都能疼得她能从睡梦中惊醒,还总是把她幻想中的带着甜蜜滋味的梦境从顾晚舟的捶打中拉出来,这样的疼痛折磨得她有些不堪忍受,正好都已经三四天没有联系过叶之山了,有的事情叶之山可以等,也有耐心等,但是她不行,她不愿意等,顾晚舟害得她的亲生儿子不愿认他,她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愿意正眼看她,那么宁依微也自然不愿意让顾晚舟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生活一帆风顺得有些过了头,那就该有些天打雷劈的事情来调调味。

那盘可乐鸡翅被放得凉了,宁依微已经拿进厨房热了三次,思源却连目光都没有往那盘菜上瞟过,鸡翅上勾芡的颜色都成了一滩像是橡胶凝固出来的薄膜,宁依微也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去回锅了。

“咣当!”

门外的两个人闻声进来的时候,宁依微正像个疯子一样把洒在地上的鸡翅拼了命地往思源的嘴里塞,她一只手捏着思源的下巴,另一只手从地上四处抓着散落的,染了灰的鸡翅开始往那个孩子的嘴里硬塞,阿姨被宁依微用绳子绑在了床头,嘴里塞着一张枕巾,想叫却又挣扎不开,为首的那个男人站在距离宁依微不足五米的地方,看着那样的场面心里都有些发毛,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有些犹豫不决地走上前去,还没等到他靠近宁依微,便被自己老大拦了下来,男人看着自己的同伴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他站在是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宁依微疯狂地行为,慌不择路。

“又犯毛病了是吗?”

电话那头的叶之山显得有些悠悠然,男人坐在房间外的车里对他说着刚才里面的情形,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宁依微被他从里面拖进了外面被雪覆盖着的草地上,男人远远地看着,宁依微没有反抗的样子,大概是被人打晕过去了。

“是,挺严重的,一直往自己儿子嘴里塞那些鸡翅。”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沉重,叶之山听见电话里传出来的叹息声,笑着问道:“怎么,连你都觉得可怜吗?”

到底是个经历了不少生死一线的男人,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见过了“世面”的人,却还是会对刚才房间内的情形感觉有些心里发慌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烟从嘴里缓缓顺了出来:“是有那么点儿吧,那孩子一直也没有叫唤过,是个有种的。”

房间内的那个男人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感到的不知所措,自认为见过了不少打打杀杀的场面了,可是当宁依微撕扯着思源的嘴时,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总还是会有不少错愕和惊心。

那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值得一提的小孩,看上去也不过九、十岁的模样,却在宁依微发病时那样的用力强迫下也不曾开口嚷嚷过一声,让两个男人感到震撼和心底发毛的,就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思源在宁依微那只手的大力撕扯下,两边的嘴角已经裂开了,血顺着吃不进去的鸡翅夹着地上的泥尘流下来,那血里的颜色都透着灰黑的尘土和鸡翅的汁液,那样势不可挡地流出来,却不曾听见思源叫过一声。

他只是恍惚着看着宁依微,整个人被宁依微拉扯到床边的角落,缩在那里,头被宁依微整个拖着出来。

思源却只是这么怔怔地看着她,一声都不吭。

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宁依微的手上还沾着他的血和泪水的混合液体,她却只是视而不见,发了狂一样地在地上胡乱找着那些洒落的沾了灰的鸡翅,眼神执着有凶狠。

男人还是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头儿离开房间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手肘击晕了正喃喃着什么话的宁依微。

终于,世界像是安静了,思源一脸冷漠呆滞地瘫在床边的地上,男人拖着宁依微出去时,他只是含着那一口混合着泥土的鸡翅,不说一句话,默默地上了床,把阿姨身上的绳索和枕巾解开,阿姨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思源的嘴里被塞满了鸡翅,阿姨抱着他往厕所跑去,被撕开的口子还是不停地流血,阿姨惊慌失措地抠弄着思源的嘴,试图让他把嘴里的脏东西吐出来,只是思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紧紧闭着嘴,死命地咀嚼着嘴里的那对东西,像是没有感受到两边嘴角的疼痛感,阿姨愣是看着他把夹杂着血的鸡翅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

终究还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行了,我知道了。”叶之山伸手抖了抖夹在两指之间的雪茄,陆子寒和叶弋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他还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明天就把人带回来吧,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带到那边的别墅去待着。”

刚挂了电话,叶弋便带着陆子寒进了书房,还是一如往常的争锋相对,叶之山熄灭了手里的雪茄,坐在办公椅上眯缝着眼睛看着沉着一张脸的两个人,笑了笑:“怎么了?账目的问题都整理清楚了?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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