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那就交给你了
第82章那就交给你了
杉山千风迅速走到柜子边,左手拿着电话按下接听键，右手直接从柜子后边摸到那个炸.弹，嘴里还说着：“喂······对,我在医院，这边有些事情······”
炸.弹是用胶水被简单粗暴地粘上去的，杉山千风怀疑胶水就是那两个男人从超市里随便买的,很劣质。之前摸的时候,杉山千风就发现，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把炸.弹拿下来。
把拿出来的炸.弹放在地上,杉山千风迅速地趴到地上，伸手去拿柜子底下的炸.弹，嘴里还在说着：“我要找的人还没有到,现在还有时间。那你在那边等一下，我立刻就过来找你,等我几分钟。”
他将柜子底下的炸.弹拿出来，把两个炸.弹叠一起放手上，擡头一看松田阵平也已经把另外三个炸.弹拿好了。
杉山千风就加重了脚步声往门外走，听见松田阵平跟在他身后,拖长了语气，假装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办公室,杉山千风回头一看，松田阵平连手机都没拿出来。
两个人默契地走到楼梯口,将炸.弹放在地上，松田阵平丝毫不顾及形象,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拆.弹。他的手指很灵活，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没到三分钟就拆完了一个。等全部炸.弹拆完，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刻钟。
杉山千风没有盯着松田阵平拆.弹，他急着要找到松峰佳村，获取更多案件相关情况。好在他看到了刚刚离开的那位医生的电话号码，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询问松峰佳村现在的位置。
话还没问完，杉山千风就看见旁边的病房里走出来了一个医生，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就是松峰佳村，”他将笔随手放到口袋里，“吉野让我先不要回到办公室，我就干脆先过来查房了。刚刚我听到了你们走过来的声音，但我正好在查一个病人的情况，就干脆查完了才来找你们。”
杉山千风若有所思。
知道有人在针对自己，甚至在办公室里装了炸.弹，第一反应不是逃离住院部，而是先来调查病人，这位松峰医生并不像没有责任心的那类人。
松峰佳村语气冷静：“我听吉野说，你们问了有关笼岛葵，也就是那个因为手术失败死亡的女孩的事情。她的父亲名叫笼岛亮，是一位单身父亲。我第一次与笼岛亮见面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非常整洁，是一个比较小众的牌子，手上也戴着名牌表，所以我估计，他的经济状况应该还行。”
“我之所以要从穿着判断他的资产情况，是因为笼岛葵的病很严重，如果接受治疗，就需要一种进口的药物，如果对方很穷，可能连前期的费用都支付不起。但笼岛亮或许有能力支付药物，所以我跟他详细介绍了治疗中需要用到的药物。”
“手术也是需要病人的身体状态达标才能进行的，在没有调整好笼岛葵的身体前，我们不能进行手术，只能先用药物控制。因为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调整好身体，所以根本无法预估要花多少钱，但是笼岛亮坚持要就他的女儿，我就让他走了手续，让笼岛葵住进了医院。”
“笼岛葵的身体情况其实要比我想象得好很多，她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在稳定。等她的身体状态稳定一个月后，我决定给她动手术。”
“我一直告诉笼岛亮，即使身体状态稳定，手术成功率也并不是很高，但我会尽力。”松峰佳村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术前面都很顺利，问题在我准备将出现病变的地方割除时，笼岛葵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她的生命体征就开始异常。”
“我立刻给她打了肾上腺素，进行止血，接着进行急救，但是没能把她救回来。”
杉山千风皱着眉：“笼岛葵的生命体征为什么会突然异常？”
“她的免疫系统有问题。”松峰佳村解释说，“你们应该知道，人无时无刻不在接触病毒和细菌等足以致病的物质，只是因为有免疫系统的存在，才不会一直生病。笼岛葵的病本来没有那么可怕，只需要切除病变位置就可以，但她的免疫功能太弱了，贸然做手术，可能会使她染上别的病而死亡。”
“那个进口特效药，就是为了加强她的免疫功能的，状态能稳定，就说明她的免疫系统正在恢复。但手术过程中，她的免疫系统突然崩溃了。”
杉山千风这才明白，为什么笼岛亮会坚定是女儿没有用到最好的药。
这个昂贵的药，本身就是用来加强免疫功能的。在用了这么长时间后，女儿的状态已经好转，却在手术中死亡了，而医生却说手术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免疫系统崩溃。
在那位父亲看来，这岂不是像一个地狱笑话？花了那么多价钱购买的进口特效药，最终也没能救了她女儿的命。
“笼岛亮认定是我换了她女儿的药物，医院也给他出示了证据，甚至调用了监控，证明药物始终没有经过我的手，但他不信。他觉得医院是在包庇我。”松峰佳村平静地说，“作为医生，我对每一位病人的逝去都感到遗憾，但我确实已经尽力了。他后来带走了笼岛葵的尸体，没有再出现，我没想到他选了这么激烈的方式来报复我。”
这样看来，想要说理让笼岛亮放弃报复是不太可能的。杉山千风沉思着，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伊达航发来的消息，说他们的人已经抓住了那两个男人，但是他们一直都是通过公用电话亭跟命令他们的人联系，给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杉山千风并不是很意外，笼岛亮想让那两个人引来警察调查，就绝不会让那两个男人知道自己的信息。难道他还会嫌警察抓自己的速度太慢吗？
杉山千风将笼岛亮和笼岛葵的情况发给了伊达航。搜查一科肯定能查到笼岛亮的职业和住处，但说实话，能在住处找到笼岛亮的可能性不大。在警察查出松峰佳村的事情之前，他不会让自己被警察抓到。
“斋藤海斗已经取消干扰，现在办公室的监控能正常使用了。”惟宗平一用心声说，“松峰佳村不能迟迟不回到办公室，你记得把握一下时间。注意安全。”
杉山千风舒了口气。
“我们该回办公室了。”杉山千风转向松田阵平，“再拖下去，笼岛亮肯定会意识到计划出了问题，要是他再躲起来，就麻烦了。”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毛，眼神意味深长，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松峰佳村说：“办公室里现在不一定就安全了，如果你回到办公室，很可能会有危险。”
谁能保证除了这五个炸.弹外，笼岛亮没有对办公室做别的手脚？松峰佳村同样是东京的市民，没有让民众去涉险的道理。
“按你们所说，笼岛亮有在监视着我的办公室，那么他肯定已经摸清了我每天到办公室的时间。”
“迟十几分钟或许没事，但我要是迟迟不回去，笼岛亮肯定会发现问题。”松峰佳村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他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干点什么，这一层楼的病人或许都会有危险。”
他说：“我要回到办公室去，你们可以提前跟我说好，我要怎么配合你们引出笼岛亮。”
松田阵平思索了一下，如果同意让松峰佳村去办公室，等自己回去大概率要被焦头烂额的上司骂一顿，然后再写一份检讨，但如果不让对方去·······
“我先进去，隔两分钟你再进来，到时候我们直接站在门□□流，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就直接往门外跑。”松田阵平说，“我会问你有关笼岛葵的问题，你尽量多说一点细节，语速放慢，拖延足够的时间。”
杉山千风补充说：“你要注意，尽量是客观叙述，最好是避免提到手术失败。你可以说那个特效药作用的机理，分析笼岛葵得病的原因，反正多说一些其他内容，不要太早说到手术失败。就算不得不开始说手术过程了，也可以多说一点前面顺利的部分。总之尽可能地拖延你提到手术失败的时间，避免刺激到笼岛亮。”
他又转向松田阵平，想要说些什么，松田阵平随意一擡手：“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很信任医生的样子。等一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表态，跟你说一切我们会再进行调查核实。”
只有警察不相信松峰佳村的一面之词，决定调查核实，笼岛亮才不会在松峰佳村提到手术失败的时候冲动.杀人。他有极大可能会让松田阵平将问到的消息告诉搜查一科，让搜查一科有调查的方向和时间。
“我就不跟你们去办公室了。”杉山千风拿出手机看了眼，“我大概有些思路，或许能找出笼岛亮的位置。”
松田阵平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他不可能让杉山千风来保护松峰佳村。至于一个未成年人要自己去找犯人有没有什么不对······
“好啊，那就交给你了，大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