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触即发(二)
朗州城,孟府之中。
“禀告老爷,门外一人求见,自称石家门客!”一个家丁禀报道。
孟尝义,孟府主事之人,年过半百,双鬓略白,头发稀疏,可见光明顶,所以说这一家之主还是不好当的。
站在孟尝义身后,正是他唯一的儿子孟虎。此人威猛异常,人如其名,虎背熊腰,一身金甲,人站十步外,风凌发髻开。人送外号,朗州虎牙都尉。说来也好笑,这外号,有褒有贬,此人虽勇猛,但并无大志,一生只要能当上都尉,他就心满意足。如今他只不过是朗州府军,一个校尉而已,不过好在年轻,才二十出头,正值壮年。
孟尝义闻言,眉头一皱,呢喃道:“石家的人,来我府上何事?”
孟虎很喜欢管事,特别是在他父亲面前他特想出出风头,插言道:“我孟家虽无深交,但也无仇怨,同为官家盐号,乃是同行,交好才是。快请进来吧!”孟虎善作主张道。
孟尝义听孟虎说的还有点冠冕堂皇的样子,便仍其发令。
来人正是秦源,秦源入府进殿中,以礼节行礼道:“在下石家门客,秦源。久闻孟老爷大名,今日特意前来拜会。想必这位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勇猛豪杰,朗州虎牙都尉,孟校尉了吧?失敬!失敬!”
秦源进门先不说这孟尝义,倒是先把他儿子夸了一通,弄得孟尝义爷俩很是高兴,孟尝义伸手给请,道:“石家乃忠义之门,石家之中世代都出英豪,先生仕于石家想必也非同寻常!请上座!”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你一言我一语,这开场的气氛被秦源弄得十分的有利。
秦源坐下,孟尝义又吩咐上茶,以宾客之礼待之,虽都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何寒暄异常之多。几句闲言之后,孟尝义才问道:“先生所来何事不妨直说?”
两人皆收起笑脸,秦源道:“实不相瞒,在下所来,还真有要事与孟老爷商议!”秦源看了看在身边服侍的下人,止住了言语继续说。
孟尝义领会,挥了挥手,下人退去,堂中仅剩孟尝义父子、秦源三人,孟尝义道:“先生但说无妨!”
秦源品了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石、王、孟三家同为盐号,王家如今势大,更与雷彦恭联姻,王家借势打压石、孟两家恐怕不用在下多言。在下得到消息,王家从淮南借来大量食盐,为得就是把盐市搅乱,从而彻底赶走石、孟两家!”
孟尝义很是诧异,辩驳道:“那又如何?再进食盐便可,有何赶走只说?”
“王家早已同盐枭程乾联手,待石、孟两家向外进盐,程乾便会出手,劫掠盐船、车。王家前日请程乾之子程昊到府中一事,想必孟老爷也有所耳闻吧?”秦源问道。
孟尝义细想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么一会事。
秦源继续道:“所以,在下此次前来正为共抗王家之事!”
孟尝义很想听听秦源口中的共抗之事,便问道:“莫非你石家已有良策?”
秦源大笑一声道:“我石家早已劫掠王家盐船,不日王家便会得到消息,请雷彦恭出手,届时我石家将会与雷彦恭一场大战,为的就是争夺朗州!如今就为联手你孟家,再添胜算!”
秦源悠悠然然两句话,才点没把孟尝义吓死,他万万没想到石家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打算到了手握兵权的雷彦恭头上。孟尝义咽了咽口水,道:“你……你石家胆量也太大了吧!雷彦恭是谁?手中一万甲士啊!你们想把他杀了?就凭你石家的力量?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还要我孟家出手相助?这不是一同害了我孟家吗?”
秦源早就知道孟尝义会如此说,便把早想好的说辞道与孟尝义:“王家想吞并石家、孟家已经不是一两日了,而雷彦恭更是视我石、孟两家为眼中钉,只不过不想在朗州城贵胄眼皮下动了你我两家,怕的是失散人心,他雷彦恭放纵王家行事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而石、孟两家乃唇齿相依,石家倒了,下一个就是你孟家,唇亡齿寒的道理孟老爷不会不懂吧?在下话以带到,孟老爷信与不信,不日便可一见分晓!”
秦源倒显得轻松,这为难的倒是孟尝义,秦源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就这样就帮助石家?显然不可能,两家实力过于悬殊了,孟尝义拒绝道:“恕老朽直言,石家过于羸弱,我孟家无能为力!”
站在身后的孟虎却急了,急忙道:“父亲不可啊!先生所言句句属实,石家要是败了,我孟家就会步石家后尘啊!他石家既要气势,那会无半点胜算,肯定已有良策!父亲不如赌上一把,就助着石家夺了朗州!”
孟尝义闻言大怒,呵斥道:“赌?拿什么赌?那全家的性命吗?他王家若要朗州盐号,给他便是。助了石家,一族的性命便在其中,你要我拿孟家上下几百口人命作赌注吗?”
秦源倒是有些意外,孟家不会答应自然在情理之中,不过这孟虎倒是有些让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