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红衣玉袖（三）

苏武淡然一笑，卖起关子来：“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武还不停的给石荡使眼神。

石荡看到苏武这般奇怪的模样，半天才琢磨清楚，叹言道：“莫非伯父所言，就是这位前辈？在下眼拙，未能识泰山，恕罪！恕罪！”石荡后言，反倒略显有些虚伪。不过也是常理，石荡来黑狼山也有几日，除擅长医术外，石荡也不见这黑胡子老道有何过人之处，他实在是很难将其与什么高人联系在一起。

苏武一拍桌案，欣然道：“不错就是我这黑狼山的五当家，慧眼辩才秦源。”手摆向这黑胡子老道。

石荡很想听听这黑胡子老道到底有何来头，有什么过人之能。便问道：“这慧眼辩才如何讲？莫非秦源前辈有那伯乐相马之能？”说完石荡连同瘦猴司新知都大笑起来。

黑胡子老道秦源，那能受得了这般嘲笑。他本鬼谷传人，傲气可想而知。他察言观色之能十分了得，先前石荡虽细微之处稍显轻视、不屑，但大体还较为谦逊、有礼，为了毕生所志，他都忍了。可这般竟哄堂大笑起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士可杀不可辱，他秦源可不受这份罪。双眼一瞪，拍桌起身就欲离席。

石荡见秦源反应如此大，也知自己行为稍显不当，好歹人家也是帮石荡做了个大媒人不是，这要人家气跑了，他媳妇怎么办啊！

石荡连忙起身，行礼表示歉意。

“前辈莫急，小的平时玩闹惯了，失言之处，切莫往心里去。”石荡说完，看了一眼司新知，司新知立马心领神会，随即起身行礼。

黑胡子老道秦源，此时挺着腰杆，扬着眉头，一声冷哼就要由喉而出，想到自己的仕途，跟石荡生了气，以后且还如何相处，反正他也知道错了，在僵持下去反倒不好收场。随即强行把冷哼声变成了咳嗽声，闷黑的脸如变脸一般，一下子变得胀红。

“咳咳……石公子这是？我只是有些内急，起身入厕而已！”

石荡闻言顿感无语，心想道：“这黑胡子老道是真能变通，喜怒无常阿！真是佩服！佩服！”

石荡尴尬一笑，手一摆，道：“嘿嘿！你请，你请！”

苏武看这事情都差点搞砸了，不免有些干着急。苏武连忙招呼道：“石公子，且听我说！”

“伯父请讲！”

“这慧眼辩才之称，并非公子所言知人相面之才。慧眼意指其善观大局，能出治国安邦之策。则辩才所表其游说诡辩之才。秦源师承世外高人，乃鬼谷一派当世佼佼。因此不悦这天下之诸侯，失望于当朝政权，所不屑与之谋事，故深居黑狼山以待闲主！”苏武缓缓道。

石荡这才明白，心中甚是悔恨，若真像苏武所说，这黑胡子老道真有这般才能，被自己给气跑了，他就损失大了。

石荡坐在帐中，心烦意乱，焦躁不安。心想道：“这黑胡子老道不会真被我气跑了吧？我要不要去追一追？这……”

就在石荡想出帐寻上一寻的时候，黑胡子老道秦源却缓缓走进帐中，若无其事的走回原位。

石荡连忙抱拳，再次深表歉意：“石荡愚笨，不识先生大才，反出言相讥。先生万万不可往心里去！”

秦源此时倒是释然，悠然道：“秦王初见卫秧，且不识其才，派其历练三载。惠文王初见张仪，且杖打出门。在下既无卫秧之能，也无张仪之才。怎敢怪罪公子！”

黑胡子老道秦源话语间，生疏倍增，弄得石荡实在不好接话。

但若不细问，又如何能了解？石荡只好应着头皮说道：“苏伯父刚告知，先生乃鬼谷一派传人，斗胆问先生，是那孙膑、庞涓驱兵战伐之能，还是那苏秦、张仪策谋交邦之才？”

很显然石荡在套这黑胡子老道的话，石荡真的很难相信，这不显山不漏水的老道能有如此才能。

“公子谬赞，在下自当比不了，苏秦、张仪那般旷世之才，若说策谋交邦，在下倒略有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