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 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 朵朵舞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无题◎

沈玄走后,已是入夜时分,坊市落了锁,洞灵观内各处都点了彩绸灯笼。

肖稚鱼坐在卧房圈椅上,和景春说着话。方才被金吾卫追上,景春吓得肝胆欲裂,没想到峰回路转,却又被送到此处。她是又惊又喜又忧,可想到沈玄这番举动背后的意思,她又为肖稚鱼抱屈。

夜深露重,院外有小婢扣门,景春起身出去查看,原来是观主妙清子遣人送来单衣鞋袜,熏香玩器等物,另有新鲜水果及汤药一碗。

景春t见东西多,便让两个婢女拿进来。这两个婢女都是十四五岁上下年纪,长相清秀,举止文雅,颇有大家风范。

肖稚鱼将两人叫到近前,问她们年岁来历。

两个婢女事先得了吩咐,知道眼前女子身份不同,要细心伺候,听她问话便老实回答。两人一个是附近农家子,一个是官宦人家破落后来观中,一面学道一面则充作婢女。

肖稚鱼问了几句,便打发两人去了。

景春将汤药端来,道:“这是观主特意吩咐熬的安神汤,怕你刚才这儿晚上睡不好。”

肖稚鱼可不敢吃来历不明的汤药,叫景春偷偷倒了。她翻了翻送来的鞋袜衣裳,道:“这位观主举止品味高雅,不是修道出家的地方能养出来,出身该是不凡。”

景春道:“我看观主与那姓沈的相谈甚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稚鱼道:“明天先请她来说说话吧。”

景春端了温水来给她洗脸擦手,叹了一句,“王妃真是沉得住气,心细如发,我这心到现在还砰砰乱跳着呢。”

肖稚鱼无奈苦笑,她经历过更危险境地多的是,便是绝境中都要想方设法寻一条生路出来。

洗漱过后睡下,这夜肖稚鱼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睡,第二日清早被观中做早课的声音吵醒。用过早饭,景春去请观主。出小院的时候守门的卫士没有阻拦,只是有一个跟在她身后在观中走动。

景春路上拦住女冠相问,那女冠见她身后跟着的卫士,不敢怠慢,忙领路去找观主。

妙清子听见肖稚鱼请她过去,眉头蹙起,在房中踱步走了几圈,女冠觉得奇怪,问道:“观主昨夜吩咐这是位贵客,既贵客请您过去,为何还犯难了?”

妙清子道:“正是贵客才叫人头痛,我出家多年,母亲过世,家里关系早就淡了,这几年多亏沈家照拂。你是没瞧见那女子,生得跟仙女似的,沈家郎君带着金吾卫将她送来,说过几日让她修行出家,这般行事,只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女冠满脸惊诧,“贵妃?”

“要了断过去身份,那女子身份定有大麻烦,我却不想去趟这个浑水。”

景春等了一阵,女冠姗姗出来,告诉她观主出去访友了。景春自是不信,可女冠咬定了不松口,任景春如何说,只赔着笑脸说话。如此一来,景春只能回去复命。

此后两日,观中对肖稚鱼照顾周到,清晨小婢剪了新鲜花枝送来,吃食汤水果品一应俱全,只是妙清子却躲了两日不曾来过小院。

肖稚鱼心想这位观主果然是精明之辈,轻易难以动摇。她白天走出小院,卫士就跟在身后,在后舍花园中走动无碍,倘若要穿过角门去前面的三清阁和戒台,卫士便拦着不让。

一墙之隔,能听见客堂和道殿有香客往来的声音。

景春私下对肖稚鱼说,若是写在纸上掷到墙外,或许能叫香客看见相助。

肖稚鱼轻轻摇头,“那几个卫士十分警惕,难有机会,就算侥幸成功,笔墨落于生人手,变数太多,被洞灵观发现的可能更大,万一不成,我们处境反而更为艰难。”

景春道:“还有一个法子,香客来的最多的时候,奴婢叫喊着冲出去,叫那些香客知道王妃你在这儿。”

肖稚鱼拉住她的手道,“我身边只有你一个陪着,若要硬闯出去也该我来,让他们有所忌讳。不过这是下下策,山穷水尽的时候再用这个法子不迟。”

景春听出点别的意思,忙问道:“王妃还有更好的法子?”

肖稚鱼环顾四周,窗户半掩,能看到外面是否有人,她声音放轻了些说,“在东市的时候我让巧儿她们先走,一来怕路上人多拖累,二来让她们去给阿兄递消息。”

景春诧异道:“王妃已料到会如此?”

“哪有这般神异,”肖稚鱼苦笑,“只是习惯事无大小,须留转圜余地而已。”

“可郎君能知晓你在这儿吗?”

肖稚鱼不假思索道:“别人不能,阿兄一定有本事能找到。”

……

肖稚鱼被困在洞灵观中,沈玄忙得脚不沾地,在兴庆宫与朝廷往来奔波。他一面对外谎称皇帝突发恶疾一病不起,一面与京兆几大世家私下商议拥立太子之事。这场变故令朝野内外震惊不已,比先前太上皇退位更突然,但禁军没有异动,且沈玄行事有太上皇的谕旨,也合规矩。

朝中气氛紧张,官员正觉为难,偏在这时裴相请病不出,令朝中形势越发诡谲难辨。

这日沈玄回到家中,被仆从请到书房,院子里跪着两个侍卫。沈玄看了一眼,脸色微沉。推门迈入书房,沈老坐在书案前,脸上怒气腾腾,见到他便发作出来,“两日前你放跑了广平王,却巴巴的把豫王妃藏到洞灵观,全然不理轻重缓急,你是要将家族置于死地?”

沈老做事说话一向都是慢悠悠的,符合养身之道,如此雷霆之怒却是少见,书房外守着的小厮吓得噤若寒蝉。

沈玄神色自若,淡淡笑道:“祖父息怒,金吾卫搜了两遍,没料到还是让广平王跑了,兴许是他运气好,我去了也是无用。”

沈老道:“现在最是紧要的时候,一步都不能踏错,那个女人既然知道内情,就该早点处理了。”

沈玄道:“我这就安排她尽快出家。”

砰——沈老手拍在书案上,眼皮垂坠的双眼睁开,瞪眼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沈玄短叹一声,道:“日后我会看着她,不会给家中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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