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淡不爱我了
因为裴淡不爱我了
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男人,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他的影子几乎将门口完全笼罩。
目测比魏舜还要高出几分,宽肩窄腰,身形挺拔。
门外昏黄的灯光斜斜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冷硬的下颌线,堪称完美的骨相在光影下显得更加立体深邃。
这张极具冲击力的脸,让黄筱枝瞬间看呆了,愣在原地。
门口的裴淡,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属于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和穿透力,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你好,请问魏舜是在这里吗?”他的眼神如同浸了寒潭的水,比这深秋的夜风还要冰凉刺骨。
黄筱枝看着这个气场强大、带着明显冷意的“不速之客”,有些发懵地点点头:“嗯……是的,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她完全不认识这人,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和自己舅舅魏舜一定关系匪浅。
裴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覆着一层寒霜。
他简短地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接他回去。”
陆泽旭找傅雾苔核对之后,发现这的确就是一场误会。
最终,他把晚上魏舜要回老宅吃饭的消息告诉了裴淡。否则,裴淡也不可能精准地找到这里来。
黄筱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怀疑,但看着对方笃定的眼神和迫人的气场,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路:“请进。舅舅他喝醉了,你看……”说完,她还指了指客厅沙发上那个眼神呆滞、明显不在状态的魏舜。
裴淡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没事。”
站在门口的的黄筱枝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裴淡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客厅沙发上的魏舜。
步履沉稳,目标明确。
期间,路过的魏青文从厨房探出头来,带着探究和一丝警惕的目光。
裴淡微微昂首,算是打了个无声的招呼,随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过沙发上的身影。
瘦了。
比一年前离开时瘦削了不少。脸颊的线条更加清晰,甚至带着点脆弱感。
他站定在魏舜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蜷缩在沙发里的人。
他面无表情,伸出手拍了拍魏舜的肩膀,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走了。能自己用脚走么?”
沙发上,闭着眼忍受着头痛欲裂的魏舜,听见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他缓缓擡起头,眼神迷茫而涣散,努力聚焦着眼前的身影。
他没想到裴淡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酒精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恍惚,只觉得这大概是又一个折磨他的梦境。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仿佛隔了一层雾的轮廓,他真想好好洗洗脑子,怎么醉眼朦胧看谁都像裴淡呢?
可又实在太像了,像到他一时分不清是绝望中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
他下意识地摇着头,抗拒着。
不走,也确实浑身发软,走不动。
裴淡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努力压着被酒精和抗拒点燃的烦躁,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走?”魏舜的回答依旧只有固执的摇头。
他抿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眼睛红红的,仔细看还有些肿胀,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好吧。
裴淡那点可怜的耐心终于告罄。他蹙紧了眉头。公司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等着他,已经被他推迟了,不能再把时间耗在这里跟一个醉鬼纠缠。
他看着沙发上那个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的人,声音陡然又冷了好几度,带着命令的口吻:“走不走?”
听见这冰冷强硬的语气,魏舜也皱起了眉,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更加用力地直摇头。
这个动作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不走!
行。
裴淡彻底放弃了沟通。他懒得再跟一个不清醒的酒鬼废话。
他俯下身子,一只结实的手臂直接穿过魏舜的腋下,另一只手则干脆利落地抄起他的膝弯,腰腹和手臂同时发力,微微一使劲,就把魏舜整个人像个麻袋一样扛在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啊!”魏舜猝不及防,突然的悬空感吓得他惊叫一声,酒似乎都醒了几分。
腰部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那冰凉的手掌隔着薄薄的睡衣勒得他很不舒服。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他要吐了!
本能的恐惧和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魏舜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胡乱踢打蹬踹,妄想从这个屈辱的姿势中挣脱下来:“裴淡!放我下来!听到没!我不走!哎呀!你混蛋!”嘴里骂骂咧咧,声音却带着哭腔和醉意,毫无攻击性。
就凭他那点软绵绵的力气,怎么可能挣脱得了裴淡的钳制?
魏舜身上还穿着居家的柔软睡衣睡裤,脚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就这么像一个大型的、不听话的玩偶,被裴淡单手稳稳地扛在肩上。
身体的不适加上心里的委屈和绝望,让他鼻子一酸,脸色白了又白,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裴淡只觉得肩膀上的人极其不老实,持续的挣扎扭动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