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得过且过不宜纠结甚深
今日外面仍在下雨,时小时大。
洗漱完,二人用过饭,楚锦禾问沈姝棠要不要出去逛一逛,她嫌雨天地上湿滑,拒了对方的提议。
坐到条案前,准备写家书回去。
“棠儿今日可要我代笔?”
楚锦禾走过来,手撑在条案令一边,似笑非笑的望着沈姝棠。
她装作无事人,“代笔倒是不必,殿下若无事,可以帮姝棠研墨。”
“棠儿使唤我使唤的倒是...”话未说完,沈姝棠笑着打断,“更衣的事情殿下都做了,研墨这样的小事,殿下应该不会拒绝姝棠吧。”
楚锦禾失笑,很是自然的走到砚台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声道,“我好像还未曾见过棠儿的墨宝。”
沈姝棠并不怕楚锦禾看出异常,她一直担心的是家书递回去,被宋家和沈家人瞧出端倪。
上一次代笔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这次她觉得还是自己来写。
若归京后被两府人问询,她大可推到岚州一事上,就说大病一场,腕力变得虚浮,字迹有所不同。
“姝棠的字不及殿下半分,今日殿下瞧了可不能笑话姝棠。”
可提笔后,她迟迟没有动手,反复思忖是模仿簪花小楷还是写瘦金体。
“棠儿过谦了,沈夫人年轻时的墨宝我瞧过,棠儿有这样的母亲自幼亲授,字定是不差。”
似有若无的一句话,沈姝棠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说与她听的。
书中沈夫人的字偏劲瘦,带着一丝随性,恰如她练的瘦金体,真就如此巧合?
歪头看向楚锦禾,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打量,对方却视若无睹,低下头转动手中墨条。
罢了,得过且过,纠结太多,只能徒增自己烦恼。
对方若愿意解释她可以听一听,若一心瞒她,自己无权无势,怕是无论如何都探不到背后缘由。
收敛纷杂的思绪,提笔开始书写。
所言不多,将为何延期寄回家书的缘由稍加解释,又问候了几位长辈,最后附上让他们安心的话,只有两页信纸,待墨干后折起收进信封。
唤了抱玉进来,封漆后让她递与驿站信使。
楚锦禾从背后拥着她,“棠儿的字与人也不甚匹配。”
这话先前在客栈也说过,只不过那时是沈姝棠开口说的楚锦禾,而对方几乎脱口而出接了一句“棠儿亦是”。
“殿下的字也不似殿下的人。”沈姝棠往后倾倒,后背紧贴身后人的胸膛,反着在楚锦禾脖颈处轻咬了口,声音格外诱人,“咱俩...谓之同类。”
“棠儿,今日外面下雨,勾了人可是要负责的。”
沈姝棠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明明一边抗拒着,一边又时常在引诱,总是会做出一些她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她好像不是她,却又好像是她。
“嗯...别,殿下,外面雨似乎要停了,不妨出去走走。”
楚锦禾将人打横抱起,“棠儿先前还说雨天路滑,恐湿了裙角受凉,这会儿又想着出去,是觉得我好糊弄?”
“殿下,殿下!”连着唤了两声,楚锦禾脚步微顿,只听怀里人怯生生道,“现下是白日...”
“白日更好,瞧得清楚。”
沈姝棠纵使看了多年小蝗文,一朝也被对方的直白整的无话可说,羞臊的将头埋进楚锦禾心口。
不多时缓缓冒出一句“世风日下”。
“殿下,有暗线传信来了。”
人将将被放倒在榻上,门外响起霁云的声音。
楚锦禾提起的兴致瞬间消散,想将外面的人揍一顿。
但一想到是暮青的信,定是越州有了什么动静。
亲了亲沈姝棠的额间,有些不舍的起身,“今日棠儿运气倒是好。”
榻上的沈姝棠拢了拢微开的衣领,“殿下,这叫上苍都觉得殿下白日宣淫不可取,故而,殿下还是快去处理事情为好。”
“无妨,我与棠儿,来日方长,也不少这一两日。”
楚锦禾去铜镜前整理了自己衣服,并无不妥之处后才开门出去,同霁云一道去了前面客栈上房。
脸上还有些燥热,沈姝棠覆手摸了摸,后直直往后倒下,双目无神的盯着头顶的帷幔。
不懂对方怎么那么钟爱床笫之欢,明明是两个人都受累的事情,楚锦禾却好像永不餍足。
一时间不免担心起成州一事解决后的承诺。
要找什么借口才能安然逃脱掉,平日里对方就不怎么轻易能放过自己,遑论“予她所求”。
完了,她到时候不会死在床上吧?
不行,不行,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这种死法。
可她绞尽脑汁,躺在榻上想了很久,都找不出令对方无可辩驳的理由来。
“小姐,长公主让客栈的人带话过来,说今晚不回来,让小姐不必等她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