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有敢妄议长公主者斩

最主要的是马车行驶过程中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也不知道是如何做的减震工作。

鼻腔时而传来若有若无的梨香。

和那日她刚醒时在楚锦禾身上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她觉得很好闻，寻着源头，四处嗅了嗅。

正在泡茶的楚锦禾看着她似在找寻什么，原本没在意，直到对方鼻子快凑到自己腰间，她才伸手将那颗小脑袋推开。

“做甚？”

沈姝棠被推开也不气恼，指着对方腰间那枚精致的香囊问道，“殿下这香包里放的是些什么香料，味道怪好闻的。”

“你...确定想知道？”

看着对方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沈姝棠隐隐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脸瞬间隐去笑意，往旁边挪了挪，“倒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楚锦禾将茶杯放好，解下腰间香囊，扯开袋口，强拉住沈姝棠的手，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她的手心。

全是极小看不出是何动物的干肉块。

“这是人心脏的头肌，这是脾肺中最软的一块，至于这块...”

楚锦禾每说一句，沈姝棠心跟着颤动一下，手抖得跟筛子一般，眼里全是惊恐，“殿下怕是与臣女说笑的吧？”

眼前人没有回答，反而是将那些东西一粒一粒直接吃进嘴里，吓得沈姝棠惊呼出声，“殿下！”

“逗棠儿玩的。”说罢捏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尝尝，很好吃的。”

沈姝棠哪里敢吃，急连摇头拒绝。

“这是大魏那边特制的牦牛肉粒，咱们大楚很少见，棠儿不识也无甚要紧。”

这会儿她在心里已经将楚锦禾从头到脚，里外皆骂了个遍。

她那是在乎认不认识吗，她是魂都快被吓没了。

谁家好人会把牛肉粒说成人的心肝脾脏肺啊。

还有谁家正常人会把吃的放香囊里面。

她突然好想回家，在这儿是真让她遇见变态了。

“殿下爱吃便多吃些，臣女不饿。”

话落，将手里的肉粒悉数放进对方手里，然后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香囊棠儿若喜欢，便送你。”

里面的肉粒全部到处吃尽后，楚锦禾将香囊递给沈姝棠，看着她惊魂未定，知晓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分。

声音柔和了些，将人拉过来圈在自己怀里耐着性子解释，“织这香囊的丝线通过秘法浸染，又由技法精湛的绣娘缝制，内无香气，可装些零嘴，外似香囊，香气可使人静心怡情。”

见人还是没反应，附在她耳旁低语，“本宫知错，日后再也不吓唬棠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沈姝棠心绪稍加平复了些，小声应了一下后窝在楚锦禾心口处，许是昨日睡得晚今晨又起的早，没一会儿她便被困意席卷，整个人伏在对方膝上沉沉睡去。

另一边下了早朝后的皇帝楚锦阳回勤政殿，看到条案上摆着自家阿姐递上来的折子，一时间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君上，长公主她实乃藐视法纪，且素来目无朝纲，老臣恳请君上重罚长公主。”

同随而来的御史中丞许文远，今年已是五十一岁高寿，身为御史，他此生的夙愿便是有朝一日能有机会撞柱死谏，从而名垂青史。

奈何自他入朝为官，大楚朝局清明，为君者勤政爱民，他等了二十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楚锦禾在朝堂上越发放肆，且时常大放厥词，有时候还会口出几句大逆不道之言。

今日早朝索性直接不来了，还说什么心情郁闷，需得在府静养几月。

许文远好不容易寻到楚锦禾这样一个契机，怎可能轻易放过。

先前在明宣殿早朝议事时他便开过口，奈何楚锦阳没有搭理他，这会儿又跟着来了勤政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参奏。

“许卿，长公主多年操劳，实乃辛苦，是朕特允她在府休养，许卿莫要再说了。”

“君上，长公主她身为女子入朝参政本就有违礼法，如今...”

每每听到有冥顽不灵的老臣拿楚锦禾“女子”身份说事，楚锦阳就火大，将手里的折子重重放下，呵斥道：“许文远，你放肆！”

“如今君上已至弱冠，长公主仍握着甲胄军的兵符不放，且军中恐怕早已是认人不认符，君上若再放任长公主继续下去，这大楚...”

越听越气，楚锦阳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愤然砸向许文远，“够了，朕自登基那日便下旨召令天下，只要长公主愿意，至死可掌甲胄军兵权、入朝参政，若有敢妄议者，斩。”

“君上，老臣不畏死，只是长公主她终归...”

“来人，将许中丞拖下去，罚奉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君上，君上，老臣句句...”

“把他嘴堵上。”

殿外的钦羽军听到声音，迅速进来，一人捂嘴，两人左右挟制，直接将人拖出勤政殿。

殿内侍候的阜安是个四十来岁的内侍，自幼跟在楚锦阳身边，见状立刻着人去膳房端了一碗冰酥酪来。

“君上消消气，许大人年纪大了，说话难免带着偏见，君上何故为了一个臣子气着自个儿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