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将你赶出家门露宿街头
许是楚锦禾演得太过逼真，沈姝棠也被骗了过去，直接哭出声来。
眼瞧着形势不对，她赶紧起身，“棠儿，我吓唬你的，我没事，你别哭，别哭。”
为了表示自己身子无碍，她特意将沈姝棠拦腰抱起，还特意转了几圈，“棠儿，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
“快放我下来，转的头晕。”
确认楚锦禾身子无碍后，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忍不住猛捶她的肩膀，“你就是个混账羔子！”
楚锦禾抓住那双细手摁在自己心口，“是是是，我是混账羔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吓唬棠儿，认罚认打，棠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心眼子太多，我突然不想让你跟我走了。”
沈姝棠抿唇，有些生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被对方死死捏住，“我可是要赖着棠儿生生世世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棠儿甩了我。”
将人转了个身，双手捏合在沈姝棠的腹部，从后面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以后再也不吓唬棠儿，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生死之事岂是随意拿来唬人的。”
“好，我保证，绝不有下次，不过今日连棠儿都骗过去了，是不是也变相说明我演得很逼真。”
试图缓解气氛，但沈姝棠仍旧板着脸，她只好发动死皮耐脸技能，搅动着对方的手指，“棠儿～”
声音格外肉麻又黏糊，沈姝棠抽回自己的手，反身去捂她的嘴，“说了不许用这种腔调这么叫我！”
“那棠儿气消了吗？”
“你不许再那么叫我，我不生气就是了。”沈姝棠是真怕对方继续用那种夹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喊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教的楚锦禾，太过犯规！
“好！”见人消气，她喜上眉梢，旋即搂着沈姝棠又亲又抱。
待亲够了才抱着她坐在龙榻上。
沈姝棠依偎在她怀里，“我在寿宁殿只瞧见了晟亲王，并未见到徐渺，是还没有进宫吗？”
“人身在京都，我正着人准备她认祖归宗的仪程，待入了族谱后便下旨让她继位。而母后于半月后棺入皇陵，到那时我也会彻底倒下，病入膏肓不省人事，便可脱身出京来寻你，只消等到下月十五那日，再让徐渺宣布我崩逝的消息。”
“不，计划再改一改，明日宋家人出城离京，我跟阿娘说一声，先不随她们一道，留在宫里陪你，咱们十五那日还是选择在宫里，不然我怕悦雅那边找不到机会出府，会出岔子。”
沈姝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由楚锦禾下旨召林悦雅进宫更安心些。
“那就听棠儿的，只是...如果这样就得辛苦棠儿与我一起演戏。”
“无妨，又没多久，不碍事。”她贴在楚锦禾的心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安稳不少，“这样的话沈偌也得留下，她是大夫，以医术为由召她入宫为你诊治不会让人怀疑。”
“好。”
将头搁置在楚锦禾的颈窝处，她心有片刻犹疑，“我一旦回去，书中魂消散，这具身子随之消亡，虽保住了宋家人，可也让她们失去了我，也不知道阿娘到时候该如何自处，这样算下来，我是不是很自私？”
楚锦禾覆手在她肩膀，缓缓拍抚着，“世间许多事不会永远圆满，有得必有失，棠儿若不保他们，宋府上上下下就会同母后一样，寿命不永，棠儿以前不是说过，过日子是朝前看，活着便有希望，而且哪有人能做到事事周全，别太自责。”
“可是...”
“棠儿，你怎么临了之际反而犹疑了呢？”
“我自以为护住了想护得人，觉得阿娘与父亲终于可以团聚，可却不曾考虑过我若走了，书中再无‘沈姝棠’，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被情绪左右的沈姝棠眼泪再次抑制不住流了出来，伏在楚锦禾的心口小声抽噎起来。
“棠儿，事态发展至今，很多事情你我早就身不由己，我原和他们一样，都只是他人笔下塑造出来的角色，只因有了自我意识才得以有如今的地位。
“可若没有棠儿，我挣扎不出他人为我专门设置的牢笼，不论重来多少次我都只是那个早早逝去的长公主。
“因为棠儿，我可以有另一种活法，而国公爷他们也免于惨死结局，无灾无病寿终正寝这于他们而言已是很好的结果。”
楚锦禾将她用力拥着，“棠儿，你已经很好了，错的是造就这本书的人，更是拉你入局试图让我们万劫不复的人，这一切并非你的错。”
听了这话，沈姝棠哭得更难受了，以至于声音太大，让外面跪着的大臣都听见了。
“阜全公公，不知殿内是何人在侍疾，怎有女子的哭泣声？”
问话的乃御史许文远，候在殿门口的阜全面色微僵，有些吞吐，“御史大人许是听错了。”
里面的二人听见外面的对话声，沈姝棠立刻噤声。
以至于许文远真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有些幻听。
“那些言官跪在外面是因何缘故？”从她怀里起身，探头往外面瞧了瞧，这殿门还关着呢，她刚才哭声有那么大么。
楚锦禾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棠儿这般聪明难道没有猜到？”
“他们想让谁继位？”
“棠儿不妨猜猜？”
沈姝棠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三位亲王有两位都谋逆，如今只剩下弘文帝的胞兄晟亲王，与楚锦禾同辈的皇子公主早就被秦臻还是皇后时全给弄没了，至于其他皇室宗亲更是血统不正，言官们应该不会举荐，除了晟亲王及其世子，恐也没有别的人选。
但楚锦禾又让她猜，应该没那么简单。
这时她的脑中忽而想到一个人，不确定问道：“楚云？”
“棠儿为何会猜他？”
见楚锦禾这般问，心道这是猜对了，将自己的分析说与她听：“裕亲王楚祁谋反，世子楚云被你早早控制，在外人看来他是一直不知所踪，事后你又没有下旨处置他，更没有连坐。
“晟亲王府世子并非他的亲子，若要二选一，那群朝臣自然更愿意选择身为裕亲王亲子的楚云。”
“棠儿，你这么聪明，到时候会不会把我转头给卖了？”楚锦禾将下巴搁在沈姝棠的右肩上，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