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片刻后,坐诊大夫挺直了腰身,肯定道:“耿家夫郎暂无身孕。”
纪绍年:“啊?没有啊!”
他惊叹语气犹如一巴掌扇在彦遥心上,彦遥站起身,勉强笑道:“有劳大夫了。”
耿母怕他难过,忙道:“不急不急,你们这才成婚多久,我和你爹当年成婚了一年多才有的耿武。”
大夫也跟着安慰了几句,彦遥笑着应承着。
几人出了药铺,耿母和蕙娘虽说还是说这话,但气氛明显不如刚才。
彦遥又陪着逛了半个时辰,说明日过年,自己要去铺子里叮嘱几句,让阿贵把耿母几人送回去。
保安堂里,彦遥带着秋雨,去了又来,见此时无人,他摘下幕篱。
他似有踌躇,大夫道:“痴情夫郎若是不便说,可移步到二楼,上面僻静些。”
彦遥点点头,随着大夫上了二楼,让秋雨守在外面后,才道:“我身子怕冷聚寒,可是有碍子嗣?”
大夫又细细看了他的脉象,道:“身子是弱了些,但这几年调养得当,应该与子嗣无碍,想来是子女缘分还未到。”
彦遥收回手:“多谢大夫。”
大夫:“你们成婚刚四月,若是两者都康健,怀上身孕也正常,暂未怀上也正常。”
“若是痴情夫郎急着要孩儿,可让耿家郎君也来一趟,我帮他诊诊脉,老朽年纪大些,见得多,有些妇人和夫郎没有孩儿,日日吃汤药,绕了许久才会知觉,是自家夫君有问题。”
彦遥震惊道:“可是我夫君,大夫你应当是见过的,他身体很好,帮着公爹砍肉,手起刀落的,砍刀深夜都不累。”
大夫张了张嘴,半晌,仗着自己的年岁已经能当彦遥爷爷,开口道:“你夫君行房事时,可有一盏茶的功夫?”
彦遥:???
见他不答,大夫又问:“你们几日行一次房事?”
彦遥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大夫问的让他摸不着头脑,想想周遭无人可问。
只能试探道:“大夫,你是说同床而睡吗?我和夫君每日都同塌而眠。”
大夫:???
“你,这...老朽卖老多嘴问一句,痴情夫郎说的同塌而眠是何种?”大夫人过半百,此刻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彦遥心底发慌,犹豫半晌,把他和耿耀在床上如何说了个大概。
大夫面色严肃沉默着。
“大夫?大夫?”
大夫:“啊,这......”
同房之事,同为哥儿说起都难为情,大夫就算是年纪大,也是张不开嘴。
只含糊说想要孩子只同塌而眠是不够的,彦遥追问那要如何,大夫实在是说不出口,想让他回去问问亲娘,但转念就想到彦遥亲娘两岁就没了。
心中怜惜,好脾气道:“我观你婆母对你疼爱如亲子,此事老朽实在是无法言说,痴情夫郎可回去询问婆母。”
彦遥道了谢,浑浑噩噩的坐上马车,秋雨把汤婆子放在他腿上,他手都不知道贴上去。
秋雨把他的手移到汤婆子上,害怕道:“少爷,怎了,可是大夫说了什么?”
彦遥轻轻摇头,苦笑道:“秋雨,我想我娘了。”
秋雨劝道:“少爷,亲家婆母待少爷极好,虽说现如今有了纪少爷,但我瞧着还是疼爱你的,少爷莫要多想。”
彦遥点点头:“嗯,我知道,小爷爷说,人是要知足的。”
天快黑时又下了雪,耿父看着空中雪花,说怕夜里下大了,明日积雪不好出城。
让耿母给耿耀买了几个包子,让他骑马去城外村里给人结银钱,总不好拖着帐过年,人家心里惦念着,也过不好年。
耿耀接过包子:“行行行,别人过不过得好年我不知道,反正你欠了钱,你是过不好年了。”
今天要是结不清账,明天就是下冰雹他爹都得出门。
眼看这场雪要下大,明日的买卖应该是无法做了,耿母直道耿父可以休息一日了。
晚饭做的丰盛,只耿耀未回来。
用完饭,蕙娘收拾好灶房,彦遥道:“大嫂,我可以问你些事吗?”
蕙娘忙擦擦手:“自然可以。”
两人去了彦遥房中,两人还把门关了。
纪绍年刚巧在正堂看到,心中觉得又被排斥了,当下就丢了烤番薯,撑着伞走了过来。
房中,蕙娘坐在塌上:“阿遥想问我何事?”
彦遥咬了下唇肉,想让自己自在些:“大嫂,阿遥想问问,房,房事是什么事?”
蕙娘犹如被雷劈了,震惊的看他。
“我,我日日与夫君同塌而眠,可大夫说,生孩子只同塌而眠是不够的,要行房事,阿遥,阿遥没人教,也不知道问谁,不知道房事是什么事。”
彦遥艰难的把这些话说完,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街上,难堪的厉害。
蕙娘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你,阿耀,你,你们还没行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