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你漂泊在
天边的你漂泊在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汪洵都呆在银川,生活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我的生活除了跟着汪洵去矿山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巡查以外,没有任何波澜,偶尔有新的九门人被抓来然后替换成汪家人潜伏回去,没有下任何一个凶险或寻常的地,这条线好像进入了一个可怕的平静期,但只有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未来的波澜壮阔做起点。
汪洵与我之间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状态里,他会带着我去很多地方,但开始减少和我说话的次数。
我知道摇摆不定的钟开始倾斜,可他似乎在奋力的想要回到最初的位置。
这就好像看清了一些东西后想要逃避,但短暂的逃避后发现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只能认下,可又不甘于次还想再回到最初。
他在清醒、反抗、不反抗与不甘之间反复横跳。
在2013年的6月,汪洵突然提出要带我回汪家。
出发前汪洵教了我瞄靶,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他的胳膊断过开车不稳拿枪应该也不稳才对。
但老刀告诉我,为了能拿稳枪,汪洵像是入魔了一般,没日没夜的练,这也导致他胳膊的骨头恢复不佳,稍微的天变就会引起钻心的疼痛。
我问老刀为什么汪洵一定要练枪。
老刀说,枪是汪洵摆在桌上明着的王牌,汪家人需要这张牌,其实听汪洵的旧伙计说过,在胳膊断以前他很活泼,会时常开玩笑,根本就是个停不下来的话痨,不会死气沉沉,胳膊断了后他就离开了黑水国际,辗转反侧来到了汪家。
汪洵在汪家起初只是个胳膊没劲扫大街都不稳的人,可偶然间汪先生不知从哪调来了汪洵的信息,他看中了汪洵,给了汪洵机会,让他从废牌变成王牌。
汪洵也很争气,仅仅半年枪法变恢复,甚至于更胜以前,在整个汪家乃至汪先生接触过的所有人里,没人能比的上他的准头。
他在汪家开始被重用,但他很少有除冷漠以外的表情,他开始频繁的抽烟,特别是在烦躁或者有心事的时候。
老刀给我讲了很多,但唯有最后一句,我听了只觉得有一瞬间被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在练枪法的那半年里,汪洵会因为瞄不准频繁的抽自己巴掌,用拳头一下一下锤在墙上,如同自杀式的活着。真正的汪洵死了,死在黑水国际的擂台上,死在背叛之下,活下来的,是不再跳动的野心。
在回汪家的路上,汪洵依旧给我带上了眼罩,我打开车窗,风吹在我的脸上,我想,或许野心并不是生来就存在的,只是在某一时刻野心代替了原有的心脏,不再跳动。
回到汪家后我又再次进到了那间房子里,可这次,没人再关着我,他们开始允许我四处走动。
又过了几天,汪家来了五个人,领头的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听说叫苏难。
我算着日子,在快到计划里出发的日子前,我找了汪洵主动出击。
7月初的一个傍晚在汪家的大厅里,苏难他们似乎在准备装备,人很齐,我觉得是时候了。
“试问,汪家上下,有几人风水造诣能抵过我?”我抱着手臂看向汪洵,进入汪家也有段日子,黑白双课我也都上过,抛开黑课不谈,单单白课中的风水造诣这项,它汪家就抵不过我九门,更别提汪家想与真正的张家相提并论。
汪藏海确实是有名的风水大师,但似乎他所谓的“后代”在风水上就不那么……
不过,汪家在人心算计上设的圈套可谓是一环扣一环。
风水,这是我能进入汪家最大的优势,也是汪家就算对我有多种怀疑却仍旧不肯放手的原因。
怀疑主要还是来源于他们认为百分比的运算部分竟无法算清我。
这点我也是很疑惑。
在我一直打量着汪洵时他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我的眼睛。
“汪楚。”他薄唇轻启,我这个假的名字被他用低沉清冷的嗓音念出。
犹如豺狼虎豹扑食前的匍匐。
我挑了挑眉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古潼京下面有好东西,汪洵先生,您不会是觉得,一个身手好的女人再带几个她那通缉犯的伙计就能走完古潼京吧?”
“怎么,你不是女人?”汪洵像是故意不抓我话里的重点一般。
“我?”我拉长尾音走到距离他仅半米处:“您—要试试吗?”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就在我准备换一套说辞时猛然觉得颈部一阵冰凉。
是匕首。
我的视线扫上他握着匕首的手,骨节修长,或许是因为用力的原因,整条手臂的血管都微微凸起。
“古潼京,你从哪偷听的。”
哦,这是又在怀疑我了,不过也是,作为嫌疑人的我,不应该知道古潼京这样一个“重点项目。”
我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他身后:“问麦哥。”
“艹!你他妈说什么呢?”不远处站着看戏的老麦突然被我点了名字,他拎着手上那把大砍刀就开始破口大骂:“狗日死娘们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不是吗麦哥,昨天你跑我房间动手动脚,被我拒绝了,就给我说什么古潼京是个大活,等成了不用你找我都会求着你?”我看着老麦的脸色一点一点掉下去,整个人似乎能把我活着吃了还得扒皮抽筋。
不过我也确实没胡说八道,老麦昨天确实骚扰过我,不过是我暗送秋波勾来的,吴邪的消息里此次下古潼京时,汪家会出一个名叫苏难的女人,同时,她会带几个自己的通缉犯伙计。
苏难在汪家的名字我还不知晓。但她现在在汪家里算的上是很有地位的人,就拿此次古潼京来举例,相比苏难,汪洵也许更加厉害一些,毕竟他不止身手好,据说还下过不少墓xue。
而苏难就单单只是身手差不多和有几个通缉犯伙计罢了。
汪家这一出算是在提拔苏难,制衡汪洵。
所以被制衡的汪洵,应该不会看着自己日渐衰弱,故而,他会找一个自己人来制衡苏难,而这个人,现在,只能是我。
坦白来讲,汪家的体系很好,但再优秀牢固的框架都会有被虫蚁啃食的一天,只要有一丁点缝隙,而我就是要抓住这一丁点缝隙。
既然汪家敢搞偷梁换柱,那我这挑拨离间,也都是小把戏。
“骚扰?”汪洵放下刀转头看向老麦。
“我没有,那就是去找她随便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