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

马步

今天我起的格外的早，族长也是，我们俩坐在院子里等待张鸾的功夫还看了场日出，刚看完日出，汪洵就拎着早饭出现了，是我最喜欢的火锅。

最近不知道怎么着，我就喜欢在早上吃火锅。

六点的时候张鸾按时到了，我瞅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挺准时的。”

她走过来：“师父，族长，洵哥。”

听到她的话后我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罚五个小时马步。”

她很不解的看着我：“罚？我没有做错啊！”

我再一次看向手腕上的时间：“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扎稳马步。”我不想和她解释那么多，如果事事都要我告诉她错在哪了，那如果我犯了错谁告诉我问题的出处？

“不是……我没…”她还想说什么但我直接进行倒数。“十、九、八……”

她见我没回答她的话只得快速扎好马步。

我拿着戒尺在手上敲着盯着她，这小丫头马步扎的我不太满意。

松松垮垮的，不像样。

她撅了噘嘴，虽然不太高兴我罚她，但她还是照样做了。

“腿。”我敲了敲她：“再往下点，站这么直还是马步？”

“胳膊，放直。”这小丫头，该弯的地方不弯，该直的地方不直……哎。

我走到石桌旁坐下：“好好扎，我会盯着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虽然喝着茶看着古书，但余光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八月底杭州还有很多蚊子，但由于我和族长血液的缘故，那些蚊子从来不肯靠近我们，而汪洵则是因为体内有我的血缘故，蚊子也很少靠近他。

不过，张鸾可就没法幸免了。

没过多久那家伙的腿、胳膊，到处都是被蚊子咬的红包。

张鸾弱弱的看着我说道：“有……有蚊子。”

我没用正眼瞧她，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她再次伸出了手抓痒。第一下我用手边的小石头打了她一下，第二回是汪洵。

他这家伙，倒是尽职尽责。

“张鸾。”我叫了声她的名字。

“才一个小时就开始摇晃了？”我有些生气，这点训练都坚持不下去，那怎么跟着我学别的？

我……”她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有，蚊子，还热……”

“我小时候扎了五年的马步才开始学武，你一个小时都不行？环境不是你失败的理由。”我放下古书看着她严肃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罚你扎五个小时的马步？”

“为……为什么？”

“在墨脱，我记得我说过，你”我盯着她的眼睛“张鸾，是为了族长而来。”“所以上到尊称照顾，下到盛饭添茶，你都应该以族长为先。”

这是我认为该有的规矩，徒弟是小辈没错，但在族长面前，我就算再有能耐，再能怎么样，可我还是个小辈。

所以不论是行礼或是日常，小辈必须要以长辈为先。

我希望她能懂这个道理。我在墨脱给她说的那些话，不是走形式，更不是过场，我要她从心底听进我说的话。

字字句句都要听进去。

她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思考或是反思吧。

我说：“扎够五个小时，一分不许少。”

她低下了头：“是。”

紧接着我说道：“第一下你动是我打的你，而第二下就是汪洵在纠正你的错误。我不管你的悟性高不高，也不管你底子好不好，我只管你是否按照我说的做。我给你改名张鸾不仅仅是希望你忘掉过去，更多的是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为张家人。”

“虽然我张曦不敢自称是张家本家人，但张家人这个头衔，我觉得我还是能撑得住的。在张家，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敢或是不敢、能或是不能、成功或是失败，张家人该有的魄力我希望你也有。”

“发丘指掏器官，这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事，但你要知道，这样的成果是我练了数十年，甚至更多才换来的。族长为什么会那样强大？我想不用我说你都明白。既然选择跟着我，那我就会教给你你跟着别人学不到的。”既然张鸾走上了跟着我的这条路，那我就会好好带她走、指导她往前走，但前提是她得听我的，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想要替她指一条好走的她该走的路，虽然那条路很难走，但她一定要很努力才能真正走上那条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她正式起航以后将新月饭店的大半管理权交给她，还有九门协会会长代理这个职位，我想我也该慢慢退出了，将来的日子，一定是属于新鲜血液的。

历史的舞台在更替，就算我长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不下台。

刚见面时她说的那句话其实没错，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没错的。

属于我18岁的面容只能维持在世俗所能看见的表面上，但不会永远的毅力在历史的长河里，我已经做好了退出的准备。

时间太长了，只要她合适，一切交给她也是必然的。

“张鸾，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要毫无破绽，没有弱点。”

“我的徒弟，至少要和我差不多。”

这样，我的徒弟才能挑起我认为她可以担的起的重任。

我很看好她，希望她不会辜负我对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