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拜师
每年我们都会去墨脱,就像是例行过年一般。
两天后,我穿上了红色的藏服,敲开了张纸鸢的客房门。
“换上。”我将手里的藏服递给他。
她有些懵:“这是……”
我看了看她:“别问,换上然后上车跟着我。”
“可……”
她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我一口打断:“十分钟,我在车里等你。”
下楼后我坐进院子里停放的越野车里,每年的八月份,我们都会从杭州出发,前往墨脱,再到长白山。
一路上算是回看过去,也算是对未来往后日子的祈祷。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因为多久汪洵和张纸鸢。
说起来,张纸鸢这个名字,像极了鸢尾花,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吧。
没一会张纸鸢就上了车,我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观念可以。”
她有些疑惑的问我:“我们这是去哪?”
“别问,以后你就坐你现在坐的位置。”我说完后拍了拍驾驶位上的胖子:“走吧,胖子。”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哎!不是,你们要带我去哪?”
“你要是现在想跳车也可以,不过这车可是大小姐刚入手的,宝贝着呢。”胖子调侃的说道。
胖子说的没错,我唯爱越野。
“你喜欢越野?”汪洵的声音响起。
我侧头看向他:“很奇怪吗?越野车多帅,尤其是单手抡方向盘,那感觉……”
他低头肩膀抖动了两下,我看得出来他在笑。
一旁的张纸鸢好奇的看着胖子问道:“你是谁?”
我扬了扬下巴:“跟着我,问题,不能太多。”
“哦。”她识趣的闭上了嘴。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们在聊天,但她从来不插话进来,许是没话题。
四天后的一个清晨,胖子开着车停在了我极为熟悉的雪山脚下。
“张纸鸢,这里是墨脱的一座雪山。”我关上车门接着说道,“从踏上雪山的这一刻开始,你就不再叫张纸鸢了,以后就叫张鸾。”
张鸾,是我为她新起的名字,鸾字的五行为火,用作人名意指祥瑞、聪明、富贵、和美之义;名字印象是诚实、领导力、忠诚、正直、宽容、谦虚、欣赏力、感恩、乐观、判断力、创造力、洞察力。
我希望她可以重生。
看着眼前那座熟悉的雪山,我感慨万分,记得05年到15年这十年里,我不止一次梦到过雪山,也不止梦到过这一座。
张鸾听了我的话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开车的那个男人叫王月半,你可以叫他胖子。带眼镜的那个是吴邪,你叫他什么都成。汪洵是一直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和我一起教你,剩下的那个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张起灵,你只能叫他族长。”我说完后转身盯着张鸾的眼睛,“接下来你要和我们一样三步一拜,直到雪山顶上的那座喇嘛庙里,必须虔诚。张鸾,你,能,做,到,吗?”我一字一顿的问她。
见她没回答我,我又说道:“如果不能,藏服脱下烧掉你自行离开。我不强求你留着。”
“但你要知道。”我话锋一转:“我不会留着对族长有危害的人在这个世界,一旦我回到杭州就会想方设法找到你除掉。你,考虑好。”
虽然我很想带她走正路,但如果她执意不接受我所指向的路,那很遗憾,我只能和她说再见了。
我承认我确实有怜悯心,但我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嗜血的张家,斩草除根的那一套,我也会用。
至于烧藏服这个行为,如果她不按照我说的来,那离开墨脱以后,大家就是敌人,我是不会允许敌人污染藏服这样一个干净的东西。
张鸾愣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放弃了,我看向头顶的天空,哎,又要有一条新鲜的生命,在我的手上即将流失了。
我很无奈的看向吴邪他们三个:“我们走吧。”
转身前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希望她幸运,不要被我抓在手里,不要成为我手下那些已经死去的魂魄之一。
“我可以。”在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可以,我会虔诚。”
就像很多年前汪家的她拉住我一样。
听见她的话后我愣了几秒,随即漏出了笑容,果然,没有看错她:“那开始吧。记得,你,是张鸾,是为了族长而来。”
她重重的点头。
一路上我们从山脚三步一拜走到山顶,与我们同行的陌生人多到数不胜数,每年都是如此。
而汪洵则是陪在我旁边,和我做一样的事情,我没有问他原有,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不需要知道答案,只需要过程。
在上山的途中我曾经也想过张鸾的腿或者体力能不能受得住,后来这个想法又被我掐断了,既然是拜信仰,那就得诚。
带她来墨脱为的就是让她看看,在这座山上,别人是如何虔诚的往前走。
到达山顶以后我在喇嘛庙里,庙里族长坐在一张桌子前,而我们则站在他旁边。
汪洵擡手轻轻拍了拍我肩头的浮雪:“你每年都会这样拜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