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晋江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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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都走了,他们也准备回住所修整一番,但是看到铃兰还站在原地看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不愿意动,温久和胡桃只好喊她一声,见她还不动,这才不放心地上前看她,结果看到她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一副气得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慌了,连忙哄她。
铃兰却不听哄了,只走到紫𫈉跟前,拉着紫𫈉的手抽抽搭搭道:“小师弟……”
不用她说什么,紫𫈉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紫𫈉对人类人类情感还不算了解透彻,但是铃兰一向粗枝大叶大大咧咧的人,虽然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闹脾气,但他从来就没见铃兰哭过,想必现在真的是难过到了极点,才表现出这个样子来。
铃兰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把没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哭腔,故意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小师弟,他们实在太过分了!看不起我和你,还看不起我们门派!这口气我们不能忍,你明天一定要好好发挥,为我们门派争口气!也为小师姐我出口恶气才行!”
紫𫈉本是没什么竞争的心思,但是看到小师姐这生气难过的样子,就产生了一些怜惜之情,何况对方都那样说了,那就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声誉问题,而是整个门派的荣誉问题了。
他上辈子是没有什么门派荣誉感,归属感也很低,也没有刻意维护过紫微宫的名誉,但是这辈子他却十分维护无迹门,可能是因为上辈子他在紫微宫的时候,并没有感受过多少人情温暖。长老们不像罗浮散仙那样爱护关心他,同门师兄弟姐妹们也不像温久铃兰他们那样和他亲近,敢于追着他嘘寒问暖。他虽然不在乎这些,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师门的氛围,让他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一体的,他们若是受欺负,他无法坐视不管。
于是他对着铃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还请小师姐放心,不要再难过了。”
铃兰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才吸了吸鼻子,擡起手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哼了哼道:“本姑娘才没有难过,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不值得本姑娘把他放在心上。”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今天上台比赛的选手走到试剑台下准备上场,紫𫈉一向不爱迟到,所以他早早就到了,站在人群中发呆等裁判喊名字。
连梓也来了,并且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紫𫈉,实在是因为紫𫈉太过出众,即使他只穿着普普通通的灰色弟子袍,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但是他就是有那种能力,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不管人群多么拥挤喧哗,都与他无关,也不在乎周围的人看他的眼光。
连梓还没走到紫𫈉面前,就听周围的人窃窃议论道:“这就是无迹门罗浮散仙新收的小弟子么。看着是有几分姿色,我昨天听人说,他是个精怪化身的炉鼎,长这样是专门用来勾人的。罗浮散仙怎么会收个炉鼎做弟子呢,想不通。”
“嗐,罗浮散仙那个人你是不知道,整天喝酒,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也不意外啦。”
“我倒瞧着这个炉鼎非同一般,说不定是罗浮散仙精心发掘的,名义上是当弟子,暗地里说不定有什么龌龊交易,毕竟他当年因为喝酒耽误了渡劫,沦落成个散仙,肯定心有不甘。看似整天以酒消愁不问世事,说不定背地里不知道找了多少法子企图修回真仙,甚至不惜借用炉鼎来修炼。”
“这倒也是,不过这炉鼎不好好地当他的炉鼎,居然跑来参加试剑大会,还真把自己当仙门弟子啦,别是来丢人现眼的吧?”
紫𫈉并没有将这些恶意中伤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他脑海中的读者在替他打抱不平,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众人的小声议论,众人忙回过头去,就见重回紫微宫的天道之子转世连梓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连梓,这些刚才还在议论紫𫈉的弟子就马上换了副嘴脸,笑脸盈盈地跟连梓嘘寒问暖,这一幕被紫𫈉脑海里的读者看在眼里,读者们更加心里不平衡了。
“什么嘛,自带主角出场光环?做样子给谁看呢。”
“他一个冒牌货倒是心安理得地享受抢别人得来的光环,看着就恶心。”
“也就崽崽能忍得了,换做我早就上去开撕了。”
紫𫈉看到连梓来了,也没有一点反应,仿佛不认识这号人物一样,其他人见状,都觉得他目中无人,没有礼貌,又小声嘀咕道:“不愧是低贱的炉鼎,连做人底本该有的礼貌都没有,见了天道之子也不问好,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这话被连梓听到了,连梓本就因为紫𫈉是炉鼎之身遭受许多不公平对待,由紫𫈉联想起上辈子的自己,所以一直对紫𫈉有着同病相怜之情,如今听别人这样说紫𫈉,他自然生气,也不管紫𫈉不理会自己,直接站到紫𫈉身前,对那些刚才议论紫𫈉的弟子说:“修炼不问出身,只要真心向道吗,便值得可敬,你们作为修士,却连众生平等都不懂,我真是替你们的师长感到羞愧!”
这句话要换做别人来说,估计他们不会服气,但因为说出这话的是连梓,是他们所敬仰的天道之子,他们也只能心服口服地应道:“连公子教训得是,是我们心胸狭隘了。”
又有人想奉承连梓,特意补充了一句:“连公子不愧是天道之子,心胸豁达非我等闲人能够比拟,实在惭愧,今日受连公子一教,今后我们必将向连公子看齐,博爱万物。”
连梓听他们说这些漂亮话还不够,还回头看向紫𫈉对他们说:“你们刚才冒犯了莲公子,应该对莲公子道歉,请求他原谅,这事才算揭过。”
听到连梓这番话,读者们并不会感激他为紫𫈉出头,她们只会觉得连梓是个终极白莲花,只会惺惺作态。
“切,要不是他不要脸占了崽崽的身份,我们崽崽才不会受此非议,现在又出来做好人给谁看呢,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人恶心。”
“从第一次看原著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朵盛世白莲,如今亲眼目睹,更是觉得他做作虚伪,他要是真有良心,就应该当众承认自己是冒牌货,把神躯还给我们崽崽,那样我还敬他是条敢作敢当的好汉。”
而这些弟子们听连梓喊紫𫈉为“莲公子”,一时分不清那个lian是哪个lian,不由得盯着他们俩看了一会儿,然后意外发现连梓和这个炉鼎长得还有些神似,就连神韵都有几分像,而且这个炉鼎看起来比连梓这个天道之子还要清高一些。他们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炉鼎在故作清高,看连梓是天道之子,所以就东施效颦,想模仿天道之子提升自己的格调,看他用lian做自己的姓氏,不正是他想模仿天道之子的最有力证据吗?于是心中对他更是不齿了。
但是不满归不满,既然连梓都发话了,刚才参与了议论紫𫈉的人虽然心里不太服气给一个低贱的炉鼎道歉,但是他们敬慕连梓,当然只能听连梓的话,转过身敷衍地对着紫𫈉一拱手,毫无诚意地说道:“刚才对不住了,lian公子。”
为了区分这个炉鼎和天道之子,他们在念“lian”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本意是想嘲讽这个炉鼎不知羞耻敢和天道之子一个姓,没想到当事人听到这个称呼后,却出声纠正他们道:“我不姓莲,我名叫溪客。”
这些人闻言又连忙改口道:“溪客公子。”
连梓听到紫𫈉说他叫溪客,不禁有些纳闷:“咦,原来你的名字叫溪客吗,可是你上次明明跟我说,你叫莲崽呀?”
紫𫈉难得有耐心搭理他,给他解释道:“莲崽是亲近之人对我的称呼,我大名叫溪客。”
连梓想起上元节那个晚上,紫𫈉身边那个男子确实喊他“崽崽”,而莲崽那个名字也确实过于随意了,他当时还在想,为什么会有人取这么随意的名字,也没有个正式的姓,原来那不是大名,而是小名啊。
他了然道:“原来如此,你居然叫溪客,怪不得我昨天听裁判念参赛名单的时候,明明看到你人在现场,却始终听不到你的名字,原来你是叫溪客。溪客这个名字很清逸,很合适你,不过我更喜欢叫你莲崽,以后我还能叫你莲崽吗?”
紫𫈉脑海中的读者听了他这一番表示亲昵的话,只觉得作呕,万分嫌弃道:“做人做到这地步,真是白莲花成精了,抢了人家的一切,还要惺惺作态跟人家亲近,不觉得膈应吗?”
深知紫𫈉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读者们怕他又轻易答应这白莲花的请求,就先劝紫𫈉说:“崽崽,咱们不要答应他,谁要和他套近乎啊,抢了你的东西不说,还要来膈应你,真是讨厌,咱们不要理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