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晋江独家发表
46.晋江独家发表
重俟见紫𫈉迷惘地看着他,这才忍着笑意跟他说道:“刚才那对父子似乎将我们认成了兄弟,我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很溺爱弟弟的兄长。”
换做其他人听到这话,估计已经要不好意思了,但是紫𫈉并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他甚至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出于礼貌不得不回应重俟,“原来是这样。”末了,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似乎过于冷淡了,想了想又找了个话题问重俟:“溺爱是什么?”
这可问到了崇巳心里,崇巳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应道:“溺爱就是,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不计一切地满足你。”
紫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反问道:“那这样说的话,溺爱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嘛,人类的能力有限,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能得到的,所以你的说法不太严谨。”
崇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较真,虽然被他质疑了,但还是为这样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附和道:“确实,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如果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不顾一切地为你争取。”
他其实想跟紫𫈉说的是,他并非凡人,或许凡人有很多东西得不到,但是他还是能满足紫𫈉绝大多数要求的。然而紫𫈉才不管他是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崇巳被紫𫈉泼了一盆冷水也不恼,而是笑了几声:“哈哈,是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一家裁缝店,崇巳执意要给紫𫈉置办几身新衣服,紫𫈉说不过他,只好随他进去。
店老板一见到紫𫈉就眼前一亮,忙上来招呼道:“公子是要裁衣服呀?我们这里的老裁缝手艺可好了,什么样的衣服都会做,您看看您想要什么样的?”
紫𫈉没什么想要的,反而是重俟对此非常有兴致,让店老板将裁缝喊出来亲自看看能为自家弟弟做什么样的衣裳。
店老板看重俟的衣着气质,就知道他非富即贵,又见他财大气粗的,觉得今天来了大主顾,就乐颠颠去叫他们店的裁缝,压低声音地对裁缝说:“快出去,来了两个公子哥,大的那个要给小的那个做衣服呢,听他的口吻就是个疼弟弟愿意给弟弟花钱的,你一会出去就把你拿手的款式都给那小公子说一遍,甭管那小公子喜不喜欢,吹得天花乱坠就行了,那样咱们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店老板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小了,然而他实在太激动了,即使压低了声音,在旁人听来还是有些大声,更何况外面的崇巳和紫𫈉都不是凡人,五感比常人还要敏锐数倍,他和裁缝说的话,自然被崇巳和紫𫈉听了去。
紫𫈉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并不是弱智,他一听店老板的话,就反应过来店老板想宰重俟,于是难得有些生气地对重俟说道:“我不想做新衣裳了。”
重俟似乎不知道他为何出尔反尔,明明刚才说好了要来做新衣服的,怎么突然就翻脸说不要了。他很有耐心地弯下腰问紫𫈉:“怎么就不要做新衣服了?”
紫𫈉直言道:“那个老板想宰你的钱。”
崇巳本来以为紫𫈉是反悔了,听了紫𫈉说的理由后,他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紫𫈉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笑问道:“哦?你又知道老板想宰我的钱?你还知道什么叫宰人啊?”
紫𫈉被他掐着脸,说话都有些含糊,他跟重俟解释道:“我的听觉比常人灵敏,我听到了老板刚才在里面和裁缝说的话。”
崇巳当然也听到了老板和裁缝的对话,不过他并不在乎这点钱,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既然紫𫈉跟他说了,他就忍不住想逗逗紫𫈉,顺着紫𫈉的话问道:“哦?你听到老板和裁缝说了什么?”
紫𫈉不疑有他,仰着头看着重俟的眼睛老实地将他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他以为重俟听了他转述的话应该也会感到愤怒,一气之下带他离开这个店才是。
但是重俟并没有,重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很愉悦的样子,摸着他的头跟他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真的能给你做出好看的衣服,多花点钱不算什么,我有的是钱。”
紫𫈉听迷糊了,原本就面无表情的他,此刻脸上更是一片空白,像是为重俟的想法感到无语,不过他脑子里的读者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她们异常地激动,在嗷嗷叫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救命!重俟他这是变相和崽崽告白吗!我不行了,我冷静不下去了!崽崽你快答应他啊!你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有钱任性一掷千金只为蓝颜的剧情,而且放在这里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想象不出来魔、啊不对,重俟宠一个人能宠到这种地步。”
紫𫈉:“?”
读者看到紫𫈉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就怒其不争道:“崽崽你还发问号,你赶紧对重俟有所表示啊,你难到没感觉到重俟对你的示好吗!”“崽崽你不懂爱,妈妈真的很捉急!”
紫𫈉听不懂读者们话里的意思,为此他不得不分神去思考,一时就忘了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是重俟见他在发呆,喊了他几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看到重俟担忧地看着他的眼神,他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重俟见他终于回神,松了一口气笑问:“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裁缝问你喜欢哪个款式的衣服呢。”
裁缝见他回神了,又殷勤地将自己擅长做的衣服跟他说了一遍,等待他的回应,但是紫𫈉的注意力并不在衣服上面,他看着重俟深邃的双眼,仿佛要在里面看出什么来,比如说读者跟他说的,重俟很在意他的事。
而重俟也在看着他,并没有要回避他眼神的意思,紫𫈉盯着他的眼睛看得久了,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摄住了心神,重俟的眼神太深了,而且很复杂,他看不透,他只好放弃,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敷衍道:“重俟你看着选吧。”
崇巳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让自己帮他选,就以为紫𫈉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便做主给紫𫈉挑了几身他认为最合适紫𫈉的衣服。
因为衣服是要裁做的,没有那么快,崇巳为了能让紫𫈉早点穿上新衣服,又额外付了笔钱,让裁缝连夜赶工,快点做好送到府上,这才带着紫𫈉离开。
他们在街上逛了一天,崇巳本来打算带紫𫈉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吃饭的,但是想到紫𫈉见不得餐桌上有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把紫𫈉带回家,吩咐厨房做一些他们拿手的面食,晚餐就跟紫𫈉凑合着吃。
用过晚饭后,他们就没什么事做了,大年初一的晚上也没有除夕晚上热闹,外面放烟火的人少了,显得有些安静,紫𫈉就说他要回房打坐调息了。
难得的是重俟没有劝他留下来,紫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下鞋子坐到榻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蓦地睁开眼睛,接着他就看到有道人影停留在他门前,随后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外响起了重俟温润的声音:“崽崽,你还没睡吗?”
紫𫈉不知重俟这么晚找他有何事,但如今他在人家家中做客,出于礼貌,他还是穿上鞋去给重俟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重俟,可能是夜深天凉,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貂毛大氅,衬得他更加高大英俊。
见他开了门,重俟就微微笑了笑,关心地说道:“我见你房间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你这么晚还不睡吗?”
紫𫈉没想到重俟这么晚过来一趟是关心他有没有睡觉。就应道:“还不困。”
说来有些奇怪,这几天晚上他总是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而且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他以为是自己这具身体不似天道赋予他的神躯,还是会累得睡着,所以就没将前面几晚突然睡着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可是他今晚怎么也感觉不到困意,他不禁感到有些困惑,按理来说,这个点他已经睡着了才是。
重俟闻言担忧地蹙起了眉:“天都已经这么晚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你还在长身体,不睡觉怎么行?是不是今天出去玩得心太散,所以睡不着?”
紫𫈉倒没觉得自己心被玩散了,因为他刚才打坐调息还是很静得下心的,于是他就摇了摇头。
重俟想了想,说道:“罢了,还是让人给你煮些安神的汤药,喝了好睡觉吧,之后几天估计有雪,我们就不出门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出不出门的,紫𫈉倒是无所谓,外面没什么让他觉得好玩的,还不如待在院子里练剑,于是他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崇巳又怎么不知道紫𫈉心中怎么想的,不过虽然不能出门,但他也不会让紫𫈉将难得两人相处的时光都用来修炼,他可以找其他事情跟紫𫈉做,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哄紫𫈉睡觉,他要培养紫𫈉休息的习惯,不能累垮了。
管家很快就端了汤药过来,重俟便接过汤药,进了紫𫈉的房间,让紫𫈉坐下将药喝了。
这个药应该是草药,闻起来有些清苦,不过紫𫈉没有味觉,不管是苦还是甜他都尝不出来,于是他也没有多想,听话地从重俟手中接过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