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送贵客得闲观暮霭,白芝薇三请陈子山 - 胡霜月满楼 - 子山大魔王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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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送贵客得闲观暮霭,白芝薇三请陈子山

众人定眼看去,白芝薇已经收拾好了衣装行囊,此时她正攥着马鞍,俨然一副即刻便要出行的样子。

新词了解子山疑虑,赶紧拭去眼角热泪,转马上前答话:

“白帮主放心,既然于护法因我携云殿之事离去,我等也定会全力护佑白帮主周全。眼下九州第一侠盗难为水正在我帮中,此人武艺高强,可以作为卫士在途中护佑。不知白帮主意下如何?”

新词说罢,难为水跃跃欲试,促马向前挪了几步,白芝薇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只从座下白马脖颈处扯下一缕鬃毛,放在手心轻轻一吹,似雪的白鬃纷纷飘散。

“新词妹妹,你也在江陵城混迹许多年了,多少人想拿我白芝薇的项上人头祭天想必你是知道的。”

白鬃翩然落地,白芝薇骤马上前,与新词两马并错。玲珑的小嘴挤出一丝沁人心脾的媚笑:

“好妹妹,姐姐也不知道是携云殿哪位掌事的副帮主只向我载酒居发了两位请帖,又是哪位女侠自家弟弟带走了护卫在我身边的载酒居第一高手。想必新词妹妹也是懂些礼数的,定然也会遣贵帮第一高手护送白某,对吧?”

白芝薇一番言语顿时将新词架了起来,令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新词既怕子山此番前去出些什么差错,又怕白芝薇动怒为携云殿引来祸端。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子山促马上前。

“白帮主金枝玉叶,携云殿定然不会怠慢此等贵客,陈某虽无大能,也可护佑白帮主此行无恙。”

子山突然请命,惊的新词手足无措,两人在马上对了个眼神,子山只叫新词放心。随即揽过白芝薇手中缰绳,调转马头。

子山怕白芝薇再使出什么招数,不等其反应,当即骤甩马鞭,两人两马扬长而去。

新词总算是见识到了白芝薇过人手段,恨的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直至两人踪影缓缓消失在视线,新词才反应过来。

天朗气清,晓风和畅。陈白两人在山路上东折西转,一路奔驰。白芝薇看出子山试图一刻不停将自己送至载酒居,以免路上两人再有交谈。此刻子山又死死扯着白芝薇坐下缰绳。

白芝薇这般的豪侠定然不会无计可施,她索性狠下心来,掏出怀中准备着防身的短匕,对准坐下马头直插进去。霎时间,那茭白宝马喷出百斗赤血,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玉石俱焚,人仰马翻,坐下马突然倾倒,白芝薇也被甩至长空。子山正在前方策马狂奔,忽然后手缰绳一紧,又见着白芝薇扶摇直上。来不及弄清状况,子山在马上施力跃起,再狠踏马头借力飞跃。一跃蹿出四五丈,趁白芝薇正将下落之时,将其稳稳护在怀中。腰身在空中使力,两人回旋一周,轰然坠地。

良久。白芝薇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起身站定,并未觉得身上有何伤痛。再看陈子山,躺在地上喘了三四十口粗气才勉强颤悠着爬起。先是环顾四周确认并无危机,方才恶狠狠开口:

“白帮主何故忽然发难?”

白芝薇也丝毫不落下气势:

“贤弟为何一路快马加鞭?”

子山身上疼痛难忍,不愿与白芝薇过多纠缠,随即全身卸力,四脚朝天躺在路边草坪不再言语。白芝薇见子山放赖,自己便也有样学样,也不再顾及仪态风度,模仿着子山姿势一并躺在其身旁。

看惯了江湖间的腥风血雨,偶然仰面朝天看一看这夕阳暮霭倒也别有一番风趣。两人静静躺了半刻,姣红的落叶也向西山赶了两寸。白芝薇忽然坐起身子,歪着脑袋,一改往日的清冷高傲:

“子山,你有多久没仔细欣赏过这暮色行云了?”

子山沉思了片刻,答到:

“好似是入帮后便再未见过。”

白芝薇将媚眼撇上了九霄,望着长空一阵苦笑:

“不怕你笑话,我倒是有三年没有得出闲来,好好看看这壮丽河山了。要说金陵最不缺的就是良辰盛景,其次便是游走江湖的侠士。小时候深居府邸,家里的长辈告诉我江湖是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等真的轮到自己来闯江湖,经历的确是征伐屠戮,腥风血雨。”

“白帮主芳龄几何?”

“这山野之间哪来的帮派?又哪来的帮主,叫我名字便好。仔细算来,我今年好似二十有五了。”

“如此说来,你幼时的江湖还真是一片祥和。”

“你也要给我讲陈先赵瑞夫妇的故事?”

白芝薇料定子山又要说那些老掉牙的桥段,哄笑着转过头:

“可那都是从前了,自从十二本秘籍出世之日起,江湖便不可能再有祥和安宁。贤弟并非愚钝之人。我想,你一定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白芝薇突然聊起自己家事,子山也被挑起了兴致,随即使个鲤鱼打挺,起身争辩:

“在下倒不这么觉得,众人皆言这江湖尔虞我诈。可我在携云殿深居两月,所感所见皆是患难与共,挚爱真情。”

“怪不得你非要在那小帮荒废自己的才能。”

聊着聊着,话茬又从山间闲叙转到了正事,只叫两人心中唏嘘不已。子山低下头,没有再答话,白芝薇也俯首沉思。

良久,白芝薇收拾好了情绪,再次摆出那副清冷孤傲的架子,起身出言:

“贤弟,你当然知晓,几个时辰后回到载酒居,我还是白芝薇,你还是陈子山。你我皆有自己的所顾所虑。所以我想趁着夕阳还没落下,再以好友的身份问你最后一次。”

子山轻阖双目,他自然知晓白芝薇接下来所出何言,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打算。

“你真的不愿意投入我载酒居么?”

子山忽然拔地而起,换了副坚毅神情,拱手直言:

“在下恕难从命!”

“那你便永远都是我载酒居的祸患。”

白芝薇不再多言,翻身跨上子山来时骑的骏马,子山也并无疑意,上前为白芝薇牵马执蹬。

两人即刻出发,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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