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斩群狼及时救危难白芝薇二请陈子山
许优翻身站定,密林中一杆白底赤字麒麟旗向前一招,三四十名提刀纵马的侠士随即冲杀出来。
只见那马铁横斜亮银剑,贾桃骤挽雁翎刀,天青战斧随风舞,津渡双鞭出狠招。草丛杀出英雄汉,密林赶来真英豪,为首巾帼白芝薇,“歌”字晧旗正飘摇!
霎时间,载酒居一众豪侠快刀斩乱麻,将围定三人的群狼一并斩杀。白芝薇也不再顾及风度。从茭白马上一跃而下,踉跄着趟进没过胸口的杂草向三人奔来。
“子山贤弟!于护法!意映小姐!”
随着白芝薇翻身下马,载酒居一并豪侠向着三人围拢过来。眼看着获救,子山终于泄了气,忽然感到全身钻心疼痛,这才注意到自己被狼群撕咬的遍体鳞伤。顿时双膝一软,手中宝剑紧抵在地上,跪在原地。
白芝薇挑过杂草赶到子山身前,宇文沪贾桃分别将于齐书陈意映抢回马上,随行医师连忙一拥而上,为其包扎伤口。
漾水明眸先垂泪,白芝薇立定在子山面前,惺惺作态,扶起子山抢言在前:
“白某接应不及,可怜贤弟蒙此大难。”
子山也不是三岁小儿,怎会看不出白芝薇计策?狼群聚居二十只便为极多,如今近百头饿狼合力围攻子山三人,不多想也知晓是有人故意为止。只是他断然没料到白芝薇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拿帮派梁柱护法长老的命来设圈套。
“在下敢问白帮主,为何率诸位侠士整装列队在此守候?莫非是算定了陈某命在旦夕?”
听闻子山此般质问,白芝薇明显愣了一愣,可毕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只一吸间便回过神来,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陈子山,笑道:
“贤弟此时还在说笑?白某又不是能掐会算的道士,怎么能算出贤弟遭难?”
子山甩开白芝薇胳膊,挣扎着独自站定,再听其道来:
“午时你三人出帮时,白某特意交给于护法一支烟花,吩咐他若是路上有事耽搁天黑时还没赶回帮派,便燃起烟花报个平安,自然有巡视的哨位看见,我等帮众同袍也可放心。”
白芝薇话说到一半,宇文沪不知从何处钻出身子,捧着只沁血的烟花上前。
“子山好生糊涂,我家帮主担心你与于护法蒙围受难,自黄昏时便率领我等向北迎接,方山小路崎岖难走,帮主来时还被荆棘划伤了臂膀。”
子山闻言,将信将疑的向白芝薇身子手臂望去,却见那细腻温润的纤纤玉臂上缠着条绢带,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
听宇文沪如此解释,又见白芝薇手臂确实有伤。子山心中懊悔不已,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随即伏地跪拜:
“陈某多谢白帮主救命之恩!”
果然是快意恩仇的真侠士,子山不再多想,叫医师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而后径直跟进载酒居的队伍里,白芝薇早已为其备好了马匹,这女英雄亲自带着宇文沪等儒士在行伍前方开路,子山与载酒居一行武人紧跟在队尾小心守护。于齐书伤势太重,被抬进队伍中央的马车中静养休息。
自队伍转出山林,殿后护卫的一种侠士便开始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闲聊。讲的都是帮派中工作玩乐的日常,一行人有说有笑,惬意自然。
不知怎的,话题引到了载酒居各位豪侠的职位上,岳津渡拿马铁打趣到:
“要说咱们帮主还是中意投诚之士,马兄刚来帮派几日,便就坐在护法的位置上了,在下实在是羡慕。”
马铁正欲回嘴,却被贾桃抢先:
“你个泼皮,帮主看中的是马护法武功盖世,德才兼备,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你若是再以此事发难,小心我抽你的嘴巴。”
那小桃子真是个玲珑精怪的可人儿,跨在马上囔起樱桃小口,装作一副气愤模样。可把那一众糙汉看的心花怒放。
马铁结过话柄,提点子山:
“子山兄,马铁拜上。”
子山回礼。
“在下素问子山兄仁义果敢,是如今江湖中不可多得的贤士,为何不来投我载酒居?”
“啊?”
马铁单刀直入,倒是叫子山惊愕一番,寻思着明明是载酒居同袍间的闲聊侃谈,怎么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
子山正欲推辞,马铁又道:
“不怕子山兄笑话,在下在江左盟时,也是个欺街罢市的混球。只是与齐竹不合,闹了些口角,便负气出走来投载酒居。没想到白帮主不仅不嫌弃在下出身恶劣,反倒对我悉心教诲,待我改过自新,尔后委以重任。”
子山正欲插话,又被马铁抢先:
“马某空有一身武艺,却误入歧途,早年在秀申手下为非作歹。我这般回头浪子也可在白帮主治下重获新生,受其重用。何况子山兄此等德才兼备,忠义双全的正义豪侠,何必在携云殿那样的小帮荒度光阴,倒不如来我载酒居,与我等共同肆意江湖。”
“马兄莫再打趣在下了。”
载酒居众人一呼百应,子山知晓这定是白芝薇的吩咐,又想趁此机会拉拢自己入帮,正欲发作。只见酒肉和尚甩起断金棍做个跳杆,飞身越过众人,径直落在子山坐下马头。许优仗着自己人小体轻,躺在马头上与子山四目相对。
“子山啊,我不会说那些奉承话,我就知道你来我们载酒居,日子绝对过得比以前好上千倍,万倍。你又要说那些什么同袍情谊,忠心义气。你来我载酒居,我们大伙便是你的同袍,白帮主便是你的明主。”
许优灵机一动,翻身站在马头上。眼珠转了三四圈,低声笑道:
“说不定你哪天娶了那一点就炸的寡妇,她还把帮主的位置让给你嘞!”
“大胆!”
白芝薇一声怒喝,自于齐书的车架中转出。
自队后众人开始闲聊侃谈时白芝薇便悄悄钻进于齐书的车架。茅棚中于陈夫妻二人正趴在窗户纸上偷听身后众人交谈。见白芝薇来,二人压低声音行了礼,白芝薇先问:
“于护法伤势如何。”
“属下并无大碍,不过是依照帮主的意思,卖出破绽故意让饿狼抓上几爪,家妻已经为我医治过了,眼下不疼不痒,行动自如。”
那于齐书是何许人也,别说是六七十头野兽,哪怕是六七百头,在其眼中也不过是朽木烂草。方才在子山面前佯装吃力,倒是真将其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