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归携云清风难保命,往载酒子山易移情 - 胡霜月满楼 - 子山大魔王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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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归携云清风难保命,往载酒子山易移情

鸾霄中晕开一片绯红,万道霞光将碧空织成锦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携云殿。子山将自己的马让给了海棠,与鹤望兰同乘一匹,海棠将直不起身子的清风紧紧护在怀里,欢快的队伍且行且歌,一自在非凡。

女侠们也没闲着,黄昏子山一行刚出发时,新词便张罗着众人在庭院中张灯结彩,装点门面。算计着男丁们快要回来,便引着十余位女侠纵马出帮十里相迎。

日出时候,女侠们等的人困马乏,郏晓璇打了个瞌睡,直挺挺从马上栽了下来,颅顶摔出个两三寸的大包,吃痛一番,便也不犯困了。

远处赶来一匹高头黄鬃马,新词定睛一看,乃是难为水率先赶来报喜。难为水远远冲着宋星舟挑个媚眼,再拜新词:

“副帮主,赎身一事已毕,请副帮主莫再牵挂,清风受了些轻伤,还请三位侠医事先备好医具草药。陈副帮主领着大部队随后便到。”

新词一听清风受伤,急的火冒三丈,连忙纵马向前,将清风抢回帮派。

待到众人围在医庐,将清风里外三层拥簇起来时,新词眼角的泪水尚未抹净。严盐坐在清风塌前把脉半晌,摇摇头退至一旁,换俞十二到清风塌前把脉半晌,也摇摇头推至另一旁。星舟见两人皆无能为力,只好亲自上手,随即屏息凝神,葱削的玉指点在清风手腕。

众人翘首以盼,又静候了半晌。之间的星舟愈发峨眉紧攥,愈发坐立不安,直至额头上的汗珠打在指尖才恍惚着起身。

对新词跪到:

“副帮主,属下无能,清风他,恐怕是,恐怕……”

星舟话刚说至一半,昏死在床上的清风忽然喷出一口夹杂着碎肉的脓血,浑重咳嗽几声,听得众人心都攥成一团。

见到清风这般模样,新词也知晓了星舟意思,嘴上说着为清风操办后事,刚迈出一步,身子却直愣愣摔在地上。

身伤未愈再添心伤,可急坏了携云殿诸位侠士。星舟慌忙抬起新词正要扶上床,却被子山拦住,问到:

“敢问星舟姑娘,清风的伤深入几许?是否还有生机?”

这一句问的星舟更瘪,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半句:

“清风他五脏六腑皆被打的开裂,此时还未断气,全凭毅力支撑,以属下的医术,恐怕是回天乏术。”

“陈意映呢?能否有一线生机?”

这个名字名字到时叫众人喜上眉梢,人尽皆知陈意映乃金陵城周边侠医中医术最为高超,载酒居又不缺名贵草药,如若把清风送去载酒居医治,或许还真有逆转乾坤的希望。

子山一刻也不敢耽搁,随即从帮中牵来一架马车,与难为水轻手轻脚的将清风抬上马车。难为水正欲同行,却被子山按住,子山劝到:

“如今帮中突生变故,顾副帮主又昏迷不醒,帮中不能没有高手护佑,水兄还应留在帮派,以备不时之需。”

难为水听罢便也退下,子山不假思索,随便在身旁抓住个人裹挟到马车上,随即扬鞭策马,直奔北去。

三人一路不敢停歇,待行至载酒居时,拉车的宝马已经累的口吐白沫。子山顾不得太多,从马背上纵步飞跃,霎时间便赶至载酒居正殿。

白芝薇正抱着幼主在首座处理公务,见子山来,一时间惊的说手忙脚乱,竟然将面前记了一半的账簿撕得粉碎。子山这次终于抛下了那些虚礼,一股脑将清风请医之事全盘托出。

白芝薇还以为是有何要事,原来是顾清……顾清风?!

回忆起这个名字,白芝薇也不由得慌张起来,这可是亲手斩杀载酒居仇敌秀申的大功之臣,于载酒居众侠士而言清风如同他们的再生父母。倘若此人死在载酒居,白芝薇如何向手下的侠士交代。

思虑至此,白芝薇连忙命人将清风抬至医庐,又将载酒居十二名侠医全部聚齐在一起,众人施针熬药把脉探息。忙活了一个时辰,清风脉象终于平稳下来。

子山昨夜一夜没睡,又在山路上来回奔波,听里面说清风脉象基本稳定暂无大碍,便坐在门外倚着庭柱沉沉睡去。

恍然间,子山梦见和黄发孩童长着和一模一样哥哥的脸,那孩童手持利剑向自己劈来。猛然睁眼,却是白芝薇的幼子正拿着木剑在自己面前玩耍。

子山顾不得多想,起身敲响医庐房门。没想到房门只是虚掩着,之前手指轻轻用力,医庐门便大敞四开。子山转进医庐,却被眼前景象惊住。

只见清风躺在一床上,周身被热水浸过的棉布紧紧裹住,独留胸口一块巴掌大的皮肉裸露在外,陈意映用把玲珑的银刀割开清风胸膛,手握一把银针穿着羊肠线在其胸中游龙走凤,将被震裂的脏腑一一缝合。其余医师在一旁一丝不苟的侍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观此情景,子山一动也不敢再动,生怕惊扰了陈意映。站在一旁静静矗立一个时辰,陈意映终于将割开的皮肉缝好,再探清风脉象,终于有了一丝生机,众人总算长舒口气。

清风终于脱离生命危险,子山也总算放下心来,又惊叹陈意映妙手回春,载酒居深不可测。不过这些日子清风还需要悉心看护。白芝薇给载酒居十二位医师排出轮次,包括自己在内,不分昼夜轮流守候。子山也在载酒居暂且住下。

日薄西山,子山用完晚宴回到卧房,方才想起自己今早来时囫囵携来的那位侠士,路上焦急匆忙,子山竟然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可眼下他又实在积劳积累,两只眼皮紧紧黏合在一起。

花好月圆,一夜安眠。待到子山再睁开眼,窗外的红日已经将地面晒的滚金黄。子山自知身居友帮为客,好逸恶劳实在失礼,连忙翻身下榻,梳洗更衣,借着脑子子里一股清澈的朝气,推开房门走进庭院。

方才寅时一刻,载酒居便已生气勃勃。东边三个工匠洒扫庭院,西边五名侠士执剑操练,南边一队压着商车赶赴金陵,北边两位手持令牌巡视楼殿。

子山正在惊叹载酒居被白芝薇治理的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忽然听得身后一声娇唤:

“子山贤弟,这大清早的是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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