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鸳鸯刃追击黑衣客,《血刀诀》惊现九霄宫
哑辙前脚飞跃出去,那刺心却猛然一惊叫起来!不等方岁,难却二人反应,那玲珑的女侠也腾空跃步,逃命似的直冲那黑衣蒙面的刺客追去。刺心脚步踏的发狠,跑两步便赶至哑辙身前,紧随着扮作刺客的齐竹奔出九霄宫外山林。
齐竹奔在前头隐隐听出脚步散乱焦急,蓦然回首,却见自己兄妹紧操着鸳鸯双刃咬碎了槽牙追逐上来。
齐竹心知大事不妙,果然是方才打斗时被师妹看出了《血刀诀》中招式,那恶汉生怕被师妹察觉身份,随即将步子倒的再快三分,引着刺心在那茂密林间东折西转,意在隐在枝叶遮盖中将其甩下。
可齐竹愈是奔逃愈发觉不妙,那刺心发起狠来,使着轻功狂追出五六里外依然杀意不减,脚步踏在林间沙泥,反而愈发猛历渗人。
此刻哑辙早被二人远远甩在身后没了踪影,身侧没了化策之人,齐竹愈发惊慌困顿。一时分了神,没顾的脚下路面,绊在只凸起的枯根,一个跟头甩出二三丈远。
至齐竹忍疼周身痛意爬起身子时,早有刺心高举鸳鸯刃横劈在脸上,齐竹急忙将双刺擎上眼前去挡。
两对短兵交错角力间,刺心面露凶光厉声质问:
“你是何人?怎会使我师门失传武籍《血刀诀》。”
齐竹自然不敢答话,只迸力推开刺心再欲奔走。可心怀切骨之仇的刺心怎能叫他轻易逃脱?齐竹刚向后跃步,将身子转过小半,刺心便抡圆了臂膀直将鸳鸯刃冲其面庞抛来。
齐竹忙将身子微侧去躲,却也闪不过鸳鸯刃疾如雷电,刃锋擦着齐竹面庞掠过,恰好将其蒙面遮布整个削断。
借着朦胧淡漠的月光,一张朝夕相处十余年的面孔映入刺心眼帘。
刺心方才看了一眼,忽然后颈一阵剧痛,整个身子轰然倾倒下去。
“哑辙来迟,但请莫怪齐兄可有被认出?”
哑辙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累断了腿才勉强追上这对风驰电掣的师兄妹。不过也好在他来得及时,趁刺心愣住怀疑自己双眼时一掌将其劈晕,也算救齐竹于水火。
“月光如此昏暗,师妹看不清的。还麻烦哑辙兄将其扛回驻地休息。”
齐竹同样惊魂未定,倘若方才真叫师妹认出自己便是当年谋害师父夺走《血刀诀》之人,恐怕她这最疼爱的师妹将把自己视为此生至敌。
齐竹不敢多想,又怕难却,方岁追来。便按哑辙吩咐,在这密林中将夜行衣裤褪去,赤身摸回九霄宫藏进自己卧房中去了。
哑辙抱着昏迷的刺心没走几步,便撞见追赶上来的方岁,难却,两人在山林中被转晕了头,因此耽误了些许时间。
哑辙对着二人又是一通信口开河,只言刺心是被那刺客打晕,自己追逐上去勉强将其抢回,却叫刺客走脱了。难却,方岁同样惊魂未定,匆忙之间也来不及多想,便急忙同哑辙一道将刺心抬至帮中医庐救治。
三更时候,掌医长老关梨花使银刀在刺心后颈割开个小口,剜出个黄豆大的血块。又扶着刺心双唇喂其喝下了药,再切次脉,脸上愁苦才终于散去。
“刺心姐目前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颈后遭到外力击打导致淤血阻络。我已将淤血取出,刺心姐不出一日便可醒来。”
梨花之言总算使众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难却,方岁这才想起追究此刻之事。两个武人不善策算,习惯使然,先问亍在一旁的哑辙。
“哑辙长老,方才黑衣人行刺难却法师一事,你有何看法?”
哑辙精明的异常,方才梨花动刀时,他便在一旁夺定了将祸水引至九霄宫头上。
“依我之见,或许是九霄宫的侠士,昨日交战时,许是难却法师杀了某位侠士的挚友,遭至其蓄意寻仇。九霄宫高手云集,那刺客身手如此了得,倒也说得通了。”
方岁自然是不会胡乱猜疑,他只当哑辙为锦书阁忠心耿耿,分析的也有些道理,便不再多问。难却听闻哑辙所言略做沉思,却也将心中疑问压下,等着看哑辙如何处理此事。
难却也跟着点点头,再与方岁一同望向哑辙,哑辙便开了口:
“刺心师妹的伤情才是要紧事,夜如此深了我等,我等且各自回房歇息,明日一早先将此事禀报帮主,而后再率众搜山!”
哑辙恐怕言多必失,说出对策后便向两人行礼告退,难却,方岁则与梨花一同在医庐守了刺心整夜。这四人自六年前锦书阁建帮时相识,结为生死之交,早认定了患难与共。
第二日一早,哑辙齐竹二人便假惺惺将昨夜难却遇刺之事上报帮主,帮主亲自领着人马搜山整日,除了副黑衣外一无所获。
夕阳西垂时,一众武侠两手空空,一同悻悻而归。
离着宫门老远,方岁便瞧见关梨花独候在门洞中盈着笑意向众人招着衣袖。方岁心知定是爱妻从昏迷中苏醒,连忙扬鞭促马将众人甩开老远去问梨花。
待方岁走近,梨花却暗自松了口气,喜悦着开口,将柔音送出老远:
“刺心姐未时便行了,目前并无大碍,她与我让了半天,非要我在此候着,先将她夫君迎进医庐,相必是无比的思念了!”
百药养出的身子果然中气十足,梨花这一通妙语叫方岁身后一众侠士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个顽皮的帮众匿在队伍里面惹起哄来。
“方护法快去看看你家那娇妻,可别叫人家等急了!”
方岁被说的面颊一阵娇红,正欲开口解释两句,却忽然被梨花紧攥住双臂扯走。
“方岁兄莫要出声,且随我一探便知。”
方岁尚未弄清状况,两人已转眼奔至医庐。梨花扯着方岁一把抛了进去,又扶在门边四下观望了好久才将医庐大门紧紧闩死。
方岁被这一出折腾的云里雾里,缓过神来时忙去望医床上卧着的爱妻。却见刺心坐立床头双目无神,淡漠木然,一改往日玲珑跳脱的模样。
自己的妻子一夜之间判若两人,只叫方岁一时不知所措,正欲发问。刺心却面如死灰般开了口:
“昨夜行刺难却法师之人,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