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从美意夜游扬州府,观盛景再遇莫衣行
“诶呦呦呦轻点疼疼疼!”
“你叫我轻点,怎么不叫子山打的轻点。”
术明,星舟逗趣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只叫其余三人更加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子山才回过神来想起询问:
“究竟是何情况,你二人怎将三小姐带来月满楼?”
难为水挠挠脑袋,羞着脸答到:
“是术明兄关切你,见你将万语千言都瘪在心底没处言说,便求我去那秦庄将三小姐偷回来了。”
“胡作非为!”
子山强忍着怒意不舍继续开口,既心疼术明脸上愈伤,又懊恼自己方才没先问来人便乱打一通,悲喜交加时只再一拜。
“陈某谢过二位好意,不过即便陈某凄凉悲切,又怎能将三小姐强行掳来?岂不玷了人家姑娘清白!”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秦相柳倒是直爽真性情。
“本小姐七岁便偷马独闯扬州府,九岁只身游历金陵城。向南歌,思念学过武艺后,更无人奈何得了我了。打去年起我与杨城浪子那伙侠士混在一起,从未有人提过什么清白。
唯独是你陈子山,将这帮派治的不像帮派,倒像官府!”
相柳将子山数落的劈头盖脸,道出了心中压了整日的怨念,也替术明报了百拳之仇。可子山心中仍焦虑难耐,只盼着趁早将这娇贵千金送回庄去,免得惊扰庄主。
“三小姐说的事,可这夜黑风高,两名男子闯入秦府掳走三小姐,如何说来也行不通啊,还请三小姐早日回府,莫叫庄主惦念。”
“不回不回就不回!”
相柳两支玉指将樱桃小嘴扯成血盆大口,扮个鬼脸气煞子山。
“术明兄与我说好了今夜带我去城里逛夜市,我才不回那小草庐去关禁闭!怎么?你打得了他还打得了我?”
相柳这泼劲看在眼里还好,真使在身上直气的子山上气不接下气,憋红了脸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其余三人则被子山这有苦说不出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捧腹不已。
“歪?你还哑住了?分明是他们求我陪你解闷,我是看在咱俩有婚约在身的份上才委曲求全……”
相柳话说一半,却被术明不顾脸上剧痛急将妙嘴捂住。这可怜娃娃被吓得汗如雨下,生怕下一刻又有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脸上。难为水也连忙起身拦住子山为其求情:
“帮主息怒,术明兄着实是见你太过焦虑才出此下策,盘算着寻个机会请三小姐与你聊聊,解铃还须系铃人。”
子山眉头垂的好似压塘的嫩柳,瞧瞧难为水,再瞧瞧术明,忍不住长吁短叹。
“我岂会无故对同袍拳脚相向?水兄且坐,我去便是。”
见子山松口,术明乐的一跃三丈高。
“那我们呢!”
难为水,星舟也一起将脑袋凑至子山面前翘首以盼,六只溜圆的眼睛瞪得他毛骨悚然。
子山拍拍肩头浮灰,飘摇起身向殿门走去。
“我去廊舍牵马,天亮之前我等一齐将三小姐送回秦庄。”
“好诶!”
月映瓜洲古渡头,轻舟转过小榭楼。
晓夜晴时软风漾,金陵别后看扬州。
估摸着三更时候,正是扬州城喧嚣热闹之际。五人五马转进南方城门欣喜着直奔城中夜市。
不同于其余四位各自见过许多场面,子山打记事便幽居山野,二十年来师傅从不许他夜间进城,只替清风为海棠赎身时游过一次金陵。当时有要事在身,便也未曾过多逗留。因此他看着那瓦舍勾栏茶楼酒馆杂耍曲艺投壶蹴鞠各个觉着无比新奇。
眼看前方撞见座屋棚,有零星几人对坐耍着叶子戏。子山正欲开口,身旁四人却一股脑蜂拥上去,将矮桌周围座位坐的满盈。
“子山,我们先玩一会,这叶子戏最多只能四人一局。”
术明青着脸去求子山,只叫其心中酸涩无比,只好独自拨马继续向前不再搅扰几人。
子山本就身修体长,更兼骑在马背望的更远,遥遥眺去,满街风景尽收眼底。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子山自顾自背着杜牧的诗句,映入眼帘的青砖黛瓦,风帘翠幕,美得他两眼止不住的打转。正陶醉着无法自拔,忽然在前方拥簇的人群中瞥见一对似曾相识身影。
子山寻至一处马桩将马拴住,使个身法挤进人群,奔着那对身影便去。
“衣行兄,浮生女侠!”
人语嘈杂间,莫衣行仿佛听闻有人呼唤自己姓名,蓦然回首,竟是那前些日子生擒自己的匪徒!
“子山兄!”
两位风流侠士对拜施礼,久别重逢后更加惺惺相惜!
“子山兄怎会在金陵?”
子山美得喜出望外,将两人别后至今一并事务无论巨细讲述一番,听的莫衣行,孟浮生这对恩爱鸳鸯啧啧称奇。
听闻子山在扬州建帮立派,浮生将桃腮盈的可人,偎在莫衣行肩头喜道:
“如此说来,以后我与莫哥哥在扬州也有安家落脚的去处了!”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