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温柔乡里的心计
“挑的地方不错嘛！”鹿默鸣一边穿过餐厅大厅走进王倩预定的小包厢，一边评价着他与王倩“约会”的地方。
“嘿嘿，难得鹿总夸我一句，我今天晚上可睡不着觉了！”王倩帮他拉开椅子，贴心地服侍着他坐下。她站在他的一侧，轻车熟路地翻着菜单。
眼前的王倩，一改往日在办公室里的职业女装风格：一身一字肩粉色蕾丝连衣短裙，把她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
“今天穿的挺‘粉’啊，年轻了不少。”鹿默鸣盯着王倩，饶有兴致地调侃着。
“哎呀，看你说的，鹿总，我年龄本来就不大好吧！”王倩嘟着嘴巴，佯装生气地撒着娇。
“二十五六岁，老姑娘了！”鹿默鸣继续逗着她玩。
“哼！”她把自己勾选过的菜单递给鹿默鸣，示意让他再加点菜。
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但是仍加了一个最贵的菜。
“哎呀，你这是要把我吃穷啊，完了，下个月发工资之前，我要吃土了…”王倩看着鹿默鸣加的菜，气嘟嘟地埋怨起来。
“这就是你赔不是的诚意？这就是你赔不是的态度？”鹿默鸣白了王倩一眼。
“好好好，谁让我犯错误了呢，都听您的。”王倩说完话，便冲鹿默鸣举起了红酒杯，“今天除了给您道歉，更多的是趁这个机会，祝贺鹿总升任总经理！”
“谢谢！”鹿默鸣举杯回应。
“预祝公司在鹿总的带领下，勇创佳绩，再创辉煌！”王倩又举起了红酒杯。
“谢谢！”鹿默鸣又举杯回应。
“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鹿总的‘火’打算怎么烧啊，你可千万别‘烧’我啊，哈哈。”王倩再次举起了红酒杯。
“总经理算什么官，我不‘烧’！”鹿默鸣再次举杯回应。
“鹿总，上次您不是让我琢磨琢磨，对公司有什么意见建议嘛，我最近可是一直在认真地思考这个事，要不现在趁这个机会，跟您汇报汇报？”王倩的眼睛里泛着期许的光，三杯酒下肚之后，她的脸颊已经泛红，看上去完全一副不是很能喝的样子。
“好啊，来，‘抱’一‘抱’！”鹿默鸣跟她玩起了谐音梗，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着她的“抱抱”。
“哎呀，什么呀，谁让你抱了！去你丫的！”王倩假装不屑地朝他撇着嘴巴。
“好好好，王—大—秘书，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说看，您尽管指示，我尽力落实！”鹿默鸣主动举起了酒杯，算是回敬。
“我哪敢指示您啊！”王倩抿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我研究生一毕业，就来咱们公司做秘书了，公司虐我千百遍，我待公司可是一直如初恋啊…”
鹿默鸣听着她的话，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她请他吃饭，看来真是个幌子，给他赔不是也只是醉翁之意。
“你放心吧，你是公司的功臣，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保证你五险一金一样不少！”他懂她的心思，但是他就是不挑明了说。领导的驭人手段是什么？就是要永远吊着下属的胃口，让下属一直感觉有希望，可又总是感觉还差一点点火候。
“切，谁稀罕你的五险一金哦，你不懂啊，鹿总！”王倩又开始了她假装“生气”的表演。
“我肯定不懂你啊，老大不小了，你也该找个懂你的男人了好好爱爱你了！”他不想被她的话牵着走，试图说说别的话题。
“哎呀，我想说的是，您觉不觉的，公司缺一个副总经理？”王倩像是看穿了鹿默鸣不接茬的意思，索性把自己的想法明着提了出来。
“我觉得，缺...还是不缺呢？”鹿默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缺啊，肯定缺啊！”她有点着急了，“齐云卿可是跟我许过诺的，他答应过我，说让我做公司的副总经理的！”
“那你找他去啊！”鹿默鸣无奈地耸了耸肩。
“哎呀，你们…你们都欺负我！”王倩放下了筷子，气嘟嘟地靠在了椅背上，神色上透着明显的失落和不安。
齐云卿在很久之前就打算让王倩当公司副总经理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齐云卿既然答应了却迟迟没有兑现，这其中缘由是什么，鹿默鸣不得而知，也正是基于此，当王倩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的时候，他不能，也不便爽快地答应她什么。
“放心吧，我的王—大—秘书！”鹿默鸣模仿起了前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年》中列宁的卫士瓦西里的腔调：“不要害怕，不要哭，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哼！你也开始给我‘画大饼’！”王倩扭过头，装作不理他的样子。
鹿默鸣的话，确实有给王倩‘画大饼’的成分，但是他对她的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散漫惯了的人，如果公司里能有一个王倩这样的人当副总经理，他确实能轻松不少，对他而言，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样的人事安排，还是再等等吧，他想摸清楚齐云卿当初的考虑是什么，至少，也得先谈谈徐亦荻的意见…
“好了，来，我敬你一杯酒，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个大饼！”他再次把脸凑向王倩，王倩也转过头来，用她那奶茶色镜框下的大眼睛看着他。
关于“画大饼”，鹿默鸣心中有着自己的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管理者，必备的技能就是要善于给下属画大饼，领导要把大饼画的栩栩如生，要把大饼画的唾手可得，最后，下属能不能吃到大饼，问题不在于领导，而是在于下属自己。如果工作干的不好，那自然吃不到大饼；如果工作干的好，却仍然没有吃到大饼，那可能是大饼过期了，也可能是大饼突然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狗叼走了，作为领导，自然是已经尽力了，大饼画好后就放在那里，能不能吃到，都是下属自己的事了。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了足足一分零八秒钟之后，王倩坚定地说了句：“鹿总，我可相信你给我画的‘大饼’了哈！”，她举起了酒杯，“我跟鹿总喝个交杯酒，一言为定！”
“好啊！交杯酒，一言为定！”
两个人豪情四海地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王倩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鹿默鸣本就不胜酒力，此时早已是昏昏沉沉...
就在他准备吻她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不懂事的服务员莽莽撞撞地走进了包厢，上菜。
有点扫兴，鹿默鸣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重新坐好。
“来，鹿总。”她又举起了酒杯。
很快，两瓶红酒在你来我往的觥筹交错中，纷纷流入了他和她的肚肠。
其实，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喝过酒了，上一次喝酒还是跟齐云卿一起，他觉得，喝酒这种事，肯定是要跟自己聊得来的人一起喝才有意思。
千万不要跟那些第一次见面认识的人喝酒，没有任何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你想把我灌醉、或者我想把你灌醉式的喝酒，都不是有意义的酒局，他们也不会是真正的朋友，也许，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真正内涵吧。
他不知道王倩的酒量有多大，他只是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