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熟悉
老道士施法成功时，此时正在聚餐的陈飞突然浑身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他双手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五官扭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陈飞！你怎么了？”
坐在他旁边的朋友，看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脸色煞白，酒也醒了大半，他伸手扶住陈飞，焦急地问道。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我…我头好痛…”陈飞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声音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吓人。
“快！打120！”有人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过了几秒，陈飞缓缓地舒展身体，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担心。
“没事…没事了…”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朋友挂断电话，担忧地看着陈飞，“真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飞摇摇头，“真没事，或许是有点后遗症。”
大家见他似乎真的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这场聚会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朋友拍了拍陈飞的肩膀，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真不用送你？你这脸色还是不太好。”
陈飞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摆了摆手：“没事，我这离家就几步路。”
“那行吧，到家给我发个信息，报个平安。”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陈飞笑着应付，转身融入夜色。
凉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初秋的寒意，陈飞裹紧了外套，深吸一口气，胃里翻涌的酒气让他有些不舒服。
路灯的光晕洒在街道上，将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地面上，像一幅抽象的油画。空气中弥漫着烤串和汽车尾气的混合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
陈飞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路边的店铺灯光闪烁，在他眼中变成了模糊的光斑，像无数只萤火虫在他眼前飞舞。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却发现疼痛更加剧烈，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大脑。
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陈飞弯下腰，干呕了几声，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液体涌上来，让他喉咙火辣辣的疼。他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无力。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引擎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噪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他感到一阵烦躁，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他继续往前走，步伐踉跄，像一个喝醉的酒鬼。路过一家小超市，门口的音响播放着嘈杂的流行音乐，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他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逃离这喧嚣的环境。
突然，一股恶臭味钻入他的鼻腔，如同腐烂的鱼虾混杂着馊掉的汗臭，直冲脑门。陈飞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沉重的身躯撞在了他身上，他本就站立不稳，这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衣衫褴褛，污渍斑斑，头发油腻地结成一绺一绺，像一顶脏兮兮的帽子扣在头上。他咧开一口黄牙，缺了几颗，露出黑洞洞的牙龈，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口臭。
“兄弟，赏根烟抽吧。”乞丐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熏得陈飞一阵反胃。
陈飞捂着鼻子，厌恶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乞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陈飞的嫌弃，反而变本加厉地凑近他，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兄弟，行行好，赏根烟吧，我好久没抽烟了。”他伸出一只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手，手指甲又长又黑，像是藏匿着无数污垢。
陈飞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的酸水翻涌得更厉害了。他使劲推开乞丐，捂着嘴干呕起来，“走…走开…”
乞丐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兄弟，别这么小气嘛，一根烟而已。”他说着，伸手去摸陈飞的口袋。
陈飞再也忍不住了，“呕——”一股酸水喷涌而出，溅到了乞丐的身上。
乞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一股酸臭味混合着之前的恶臭，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陈飞趁机爬起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作呕的地方。
乞丐污秽的手却如同铁钳般钳住了他的手腕，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钻心的疼痛让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几分。他猛地回头，想甩脱那只手，却透过乞丐油腻纠结的头发，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在污垢的遮掩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陈飞心头一震，这眼神…在哪里见过？
乞丐嘴唇蠕动，露出黑黄的牙齿，呼出的气体带着浓烈的酒臭味，熏得陈飞一阵头晕。
“兄弟，来根烟呗？”
陈飞的心脏猛地一跳，鬼使神差地，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递了过去。乞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颤抖着手接过香烟，从破烂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满是污垢的火柴盒。
“咔嚓”一声，火柴划亮，微弱的火光在乞丐肮脏的指缝间跳跃。火光映照在陈飞的瞳孔里，也点燃了他脑海深处的一段模糊的记忆，那跳动的火苗仿佛与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重叠，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乞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缭绕，像一条扭曲的蛇，也像陈飞此刻混乱的思绪。他眯起眼睛，看着陈飞，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谢谢啊，兄弟。”
陈飞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那模糊的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却又始终无法拼凑完整，就像一张被撕碎的照片，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乞丐抽着烟转身离去。他佝偻着背，步履蹒跚，仿佛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都会倒下。陈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瘦削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寂，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