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以势压人
只见一个蓝袍白冠的男子和一个衣冠楚楚,打扮富贵的中年男子从府中缓步走出。
衣着非凡的中年男子正是郑员外,他此刻正弯腰拱手向蓝袍男子谢道。
“多谢李仙师出手,让仙师见笑了,也不知哪来的泼皮竟敢在我府前闹事!”
郑员外冷哼一声,高高在上地看向张弦爷俩,只是看到一旁披头散发的老者时,眼神中却藏着一丝躲闪。
“员外家中长辈素与紫云山交好,又如此热情慷慨请我出手除妖,此等小事微不足道。”
蓝袍男子言语间,左手一挥,那道光幕就随之散去,他平静地看向张弦,心中略微惊讶,刚刚那少年的一击足有炼气初期的水准,可这少年怎么看也只是个未入门的凡人。
而且那白发银眸,分明就是“白蚀病”的模样,不知为何反而是健康的体魄,看来此子肉身有些奇异。
蓝袍男子名为李风,为紫云山宗门的筑基修士,此次出山,一是因为接了宗门任务,来完成郑员外的除妖请求,二则是想要找寻一下宗门遗落在石牛镇附近的紫金玄铁。
李风淡然地看着张弦,倒是有了几分招揽之意,于是用神识粗略扫了一下张弦,却只在意其丹田处发现驳杂不堪的灵根资质,只是最下品的杂灵根。
“杂灵根。”
“看来只是肉身有几分气力罢了,可惜可惜。”
李风转念放弃了收人的想法,毕竟此等杂灵根,是修者里最普通最常见的资质,此等天赋也就只能在宗门内打打杂,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为何要伤人?”
李风平静地询问张弦,言语间却是一股居高临下的审判之意。
张弦握紧拳头,指着那护院不卑不亢道:
“呵呵,郑家的人真是威风,一个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连郑员外的救命恩人都要杀,真是好大一个白眼狼!”
张弦说到白眼狼三字时,特意看向了郑员外。
但郑员外仍是一副镇静的样子,满面和煦的微笑,沉默不语,倒是脸色时不时一阵红一阵白。
“救命恩人,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老朽可是亲手交给了那护院的啊!那张信封呢?里面是郑天成曾写的字据!”
张福清抓住精瘦男的衣衫,想要搜寻之前的信封,却是被精瘦男一把推开。
“老子就没见到过,你们这招摇撞骗的路数谁不知道,还想诬陷我?”
“明明就是你毁了我们的信物!我们把银子和信物一同给了你,还在这胡说八道!”
张弦愤然开口,和精瘦男吵作一团。
李风听到这里,眉头拧作一团,心中不爽道,凡人的琐事就是麻烦。
不耐烦的李风,索性直接释放出自己筑基期的神识威压。
瞬间,一股强悍恐怖的威压直接笼罩着在场众人头顶,大部分人忽地感觉头晕目眩,心跳悸动,再不敢直视李风一眼,有的体弱的人,直接两脚一瞪,昏死过去。
张弦也同样不好受,心跳得越来越快,汗水止不住地流出,但他丹田处的异样再起,一道微弱的紫光护住了张弦的心神,消弭了大半的威压。
张弦感觉到了体内的异状,艰难地抬起头,站直了看向李风。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风却无视张弦,转头向郑员外问道:
“郑员外,你可曾认识这个老伯?”
郑员外此时虽没被李风的威压影响,却是已经一身冷汗,心中忐忑,但他还是看向李风,坚定地摇头否认。
而李风转头便是一指指向张福清,悠悠地询问道。
“这位老伯,你说你是郑员外的救命恩人,却是拿不出一点证据,我再问一次。”
“你,可真是郑员外的旧识?”
张弦紧张地看着李风,生怕他对自己爷爷不利,可自己又毫无办法,就算凭借一身蛮力,又如何与会术法的修仙者对抗?
力量!法术!在这个世界只有修仙拥有强大的力量后,才能拥有话语权!
此刻,张弦渴求力量的欲望无比强烈,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年,在村子里的生活一直远离人烟和纷争,他甚至一度想靠着自己的弓箭射术就这么躺平,终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力量的重要性。
张福清看着那精瘦护院,又看看李风和郑员外,浑浊的老眼之中仿佛看懂了什么。
他缓缓地摇摇头,垂下头低声说道:“不认识,是老朽老眼昏花弄错了。”
“既如此,你当如何赔罪?”
李风一只手轻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指着张福清,一道蓝色的能量缓缓在他指尖凝聚,犹如水珠一般晶莹剔透,波纹荡漾,看上去灵动十足,可其中蕴含着的能量却让人心惊胆颤。
张弦内心却生出一股不祥和危险的感觉,只是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珠子,却主宰了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老朽愿赔礼道歉,奉上全身上下的银两赔罪,还望仙师海量放过我爷孙二人..."
张福清心中也看懂了这一切,才反应过来此行不是什么贵人相助,而是一道劫难,此刻的他深知眼前这个法力高深的仙人,主宰着他二人的生死。
凡人之命,在这乱世之中不过蝼蚁草芥,无权无势的人,谁都能踩一脚,更别说这等会仙法的修仙者。
张福清深深弯腰作揖,卑微地等待着李风的答复。
“郑员外,你看这赔罪如何?”
李风头也不回地问道,悠哉地把玩着手上漂浮着的水珠,只是那珠子越来越亮,看着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