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周目我想你活着,我在乎。
七周目我想你活着,我在乎。
应天棋感受到指尖的一点点凉意。
他生怕那是落在手上来不及感受就已经融化的雪。
很快,他察觉指尖微凉的温度溜走了。
也是那时,应天棋的意识彻底清晰,恢复了对身体的感知。
他第一时间就去看身边的环境。
他看见一片深黑。
还有一人模糊的轮廓。
应天棋知道方才恍惚间感受到的那一丝冰凉是什么了。
是前一瞬才被他放开的、方南巳的手。
应天棋心里一跳。
几乎是本能反应,应天棋重新拉住了他。
山洞里很安静,几乎只能听见洞外呼啸的风。
悬了许久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膛里。
……赢了。
赌赢了。
想救的人救下了。
应天棋到了这时真正触碰到方南巳,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怕,怕自己回到这个雪夜,一睁眼,还是一手刺目的血。
那种焦虑和恐惧折磨他太久,久到他一时半会儿都还无法释怀。
大概是怕自己稍微恍惚一下方南巳就会溜走,于是停顿片刻后,应天棋将他用力重新握紧。
方南巳好像没什么反应。
片刻后,他才慢慢回过头,看了应天棋一眼。
光线太暗,应天棋看不清方南巳的眼神。
但他能感觉到,那一眼很深,像是试图穿过肉.体,直接看透他的灵魂。
“……不行。”
应天棋其实不记得自己在这里都跟方南巳说了什么,他也懒得回忆去努力衔接话题,他只想告诉方南巳:
“你别走。”
像是想表达自己的决心,应天棋一手扣着方南巳的手指,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要么带着我,要么跟我留在这里。要是你执意自己行动,那……”
话音停顿,应天棋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威胁方南巳,想了半天,只能说:
“那我就冲出去,哪儿人多往哪儿跑,找不到人,我就在山里唱歌,唱到被发现、被刀砍死被火铳崩死被箭捅死为止!”
“……”
方南巳没有说话。
沉默半晌,应天棋只听他很轻地嗤笑一声:
“我不在乎。”
应天棋愣了一下。
下一瞬,他握着的人突然挣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大力推到了山壁上。
山壁冰凉坚硬,磕得应天棋有点疼。
他闷哼一声,而后,冰凉攀上脖颈,是方南巳扣住了他的脖子。
话是这样说,但方南巳实际并没有用多少力,应天棋甚至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窒息感,对方只是用了个比较有压迫感和威胁感的姿势将他按在了石壁上,仅此而已。
“你以为你是谁?”
应天棋擡起眼,对上方南巳的视线。
他看见方南巳很轻地眯了下眼,像是强调什么一般,重复一遍:
“……我不在乎。”
虽然姿态和眼神都带着狠绝,但应天棋能听出方南巳话音里那丝不易觉察的颤。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威胁是有用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他没有继续利用这点优势逼迫方南巳,而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在乎。”
应天棋看着方南巳的眼睛,坚定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