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地下室藏珍，美人诉衷情

张然略侧过身，接通电话。

姜凝薇柔媚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邀请：“忙完了吗？要不要来家里吃饭？我炖了汤。”

张然目光扫过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人，失魂落魄的李老板、满面期待的孟庆收，以及眼波流转正望着他的刘晓丽。

他声音平稳地回答：“晚上还有事，已经答应了李老板要去看看他的收藏。”

姜凝薇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只轻声说了句“那下次再约”，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包厢内短暂的寂静被李老板急切的声音打破。

他几乎是弹起来的，脸上重新燃起希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张先生，您看现在方便吗？我家就在附近，车程十分钟！”

孟庆收也跟着起身，满脸堆笑地帮腔：“张哥，就去看看吧？

我也好奇得紧，李老板念叨他那几件宝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晓丽优雅地放下茶杯，理了理裙摆，眼含笑意地看向张然：“张哥眼力这么好，我也想去开开眼界呢，不会打扰吧？”

张然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开古玩店，货源是关键，民间藏家手里往往有出人意料的东西。

他站起身：“那就麻烦李老板带路了。”

四人一行下了茶楼，各自上车。

李老板开着一辆略显陈旧的黑色轿车在前引路，孟庆收开车载着刘晓丽紧随其后，张然驾驶问界m9跟在最后。

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却都难以吸引车内人的注意。

李老板的家在一个有些年头的家属院里，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他掏出钥匙，打开一户普通的铁门，屋内陈设简单，甚至有些陈旧，与人们想象中藏家的气派相去甚远。

“东西……东西都在下面，我单独做了个地下室。”李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引着三人走向屋内一道不起眼的小门。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水泥台阶，灯光昏暗，空气里飘散着尘埃和旧物的气味。

地下室不大，但做了简单的防潮处理。

几排结实的木架靠墙而立，上面零星摆放着十来件器物，地上还堆着几个裹着旧报纸的卷轴和木匣。

灯光打开，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藏宝天地。

李老板紧张地站在一旁，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孟庆收好奇地东张西望，刘晓丽则下意识地靠近了张然一步，仿佛有些害怕这昏暗密闭的环境。

张然目光扫过，【高级慧眼】技能悄然运转。他缓步上前，一件件仔细看去。

一件青花山水人物纹盖罐，釉面贼光明显，画工呆板，底足露胎处火石红过于均匀做作。

“仿雍正，年份不到，做旧手法还算细致，但气息不对。”

一件铜鎏金释迦牟尼坐像，铜质生硬，鎏金磨损处露出底下泛红的铜胎，开脸匠气十足。

“新仿藏传佛像，工艺粗糙，价值不高。”

一件竹雕松下高士图笔筒，包浆温润自然，刀法流畅，人物神态生动，确有明末清初竹刻的韵味。

“这件不错，是真品，保存尚好。”

李老板的心随着张然的每一句点评而起落，额头又渗出了细汗。

他有好几件当初花大价钱、或是当宝贝收来的东西，都被张然一言断为仿品。

直到张然拿起一只不起眼的紫砂小壶，壶身饱满，泥料细腻，刻绘寥寥数笔却极见精神，底款是“鸣远”。

“陈鸣远的作品？这泥料、这刻工……有意思。”张然反复查看，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兴趣。

接着，他又从一堆旧纸卷里抽出一幅，小心展开，是一幅设色花鸟小品，笔墨清新雅致，落款是“南蘋女史”。

【高级慧眼】判定，这确是清代女画家恽冰的真迹，虽然尺幅不大，但精妙难得。

看了约莫半小时，张然心里有了数。

李老板的收藏里，真品约占三成，但大多是小件，或是市场价值不高的普品。

那件竹雕笔筒、紫砂小壶和恽冰的花鸟小品，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转过身，对眼巴巴望着的李老板说：“李老板，你这批东西里，确实有几件不错的。

笔筒、这把紫砂小壶、还有这幅恽冰的花鸟，都是开门老货，其余的我兴趣不大。”

李老板闻言，又是欣喜又是苦涩。

欣喜的是终于得到了确切的肯定，苦涩的是大部分心血都被判了死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张先生，您是个实在人！您看得上眼的，您开个价，我绝无二话！只求……只求能挽回些损失。”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现金，去填补那个被调包瓷碗留下的窟窿，甚至为后续可能的斗争做准备。

张然略一思索。

这几件小精品，市场价估摸在一百二三十万左右，但收回来需要压资金，也要考虑李老板急售的心理。

他伸出两根手指：“这几件我都要了。一口价，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