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无形的水
药效剩余不足五分钟，森石薪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陈鑫和姬牧分多次饮下药剂，药效时间还充裕，拥有更多战斗的机会。
“全力攻击，药效结束之前，尽所有可能对魔物造成伤害。”森石薪指挥道，“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将它终结！”
并非自断退路，而是没路可退。不能放任一级魔物恢复伤势，何况对方的生命即将达到尽头，同样无路可退。
战场外，姬牧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身体剧痛，梦中创伤都已经适应和愈合。没过一会儿，他恢复到可以参战。
梦境世界里，虚假的三人以死亡为代价，成功把姬牧重伤，让出正确的路，领着少年离开。亡路走一遭，长矛贯穿虚假陈鑫，风刃斩断虚假黎文歌，利用溪水增多冰柱，借此击败虚假森石薪。
既然我能够战胜梦，那么在现实也同样可以。
姬牧突然看透局势，明白前路通往哪边：“陈鑫，长枪瞄准魔物大腿根部，凝聚最大陷能。”
“黎文歌，还有清白，旺，你们耗时间蓄力，把招式的威力提到极限。”
学院长，请听我说。”少年涌动陷能强化自身，触碰极限，同时拿起无能能的“k-1”，创造【屠宰】，“我们一同拖延魔物，给他们争取时间，像最初那样。”
森石薪闻言愣了半秒，思维飞速旋转，去理解，去寻找漏洞。时间急迫，不能这样浪费，他最后是放弃思考，按照眼前学生说的去做：“我吸引魔物的目光，你找机会出手。”
“嗯，我明白了。”姬牧回答道，在脑海里说，不过有些断断续续。
其他几人没有多言，沉默地去做。陈鑫瞄准魔物，凝聚陷能，跟随移动。
森石薪重整“疾行式”，消耗大量陷能弥补疲劳，不顾后果，令自己可以跟上魔物的行动。
“学院长，今年假期放多久？”紧张的氛围下，姬牧突然问道。
意识间交流，虽然会让人分神，但动作不变，仍可以保持集中精神。森石薪想了想，拨动无形的手指算着：“现在是秋季初。”
“不出意外，秋季末进行学年测试。如果一次性全部测完，后面可以休息一整个冬季。”
“这样啊。”姬牧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屠宰】凝聚完成，已然是进攻之时，“我能否第一个进行测试？这样子测试完，我可以第一个进行休息。”
“可以，不过你得提前和老师说，叫他更改顺序，或者我主动去和老师说。”森石薪轻轻点头。
与此同时，魔物来到他面前，举刀斩下。
“罪物悲鸣”，“【屠宰的利刃】”
雷霆迎击骨刃，巨鲨跃出水面，张口咬住猎物。身体麻痹，动弹不得，狂风自两方向席卷而来，把魔物夹在中间。
陈鑫松开弓弦，趁此机会射出雷枪。听得“轰”的一声，利箭刺穿魔物，接着扎穿地板。
是个好机会，姬牧大步上前，刀刃对准破口狠狠地刺进去。魔物已不如先前那般坚韧，没有激光加持的刀片也可以割开血。
“啊！”魔物感受到剧痛，忍不住哀嚎。手头力道丝毫没有减弱，森石薪只能继续跟它僵持，腾不出手攻击弱点。
“姬牧，学院长。”黎文歌大声喊道：“快退后！”
听到声音的下一秒，森石薪推开魔物，身体极速后撤，姬牧快他一步，早已逃到五米外。
两道幻影扑来，成千风刃落下。攻击对准同一处，骨刃和肩膀连接的位置，撕咬，切割，是要断掉联系。
但可惜骨比肉硬，直到幻影消散，刃雨停止，也才划开两个小口子。
“紧着蓄力。”姬牧说道，继续安排战术：“先割肉，再断骨。”
他说完，低头看向魔物的大腿，目光瞄准那处贯穿伤。成功造成伤害，接下来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
继续猛攻，姬牧创造火矛，再度狂奔靠近魔物。陈鑫瞄准魔物的另一条腿，拉弓上箭，能量只够最后一发，接下来只能徒手投掷雷枪。
走近两米以内，眼睛里突然浮现一道水流，姬牧微微皱起眉头，火矛停顿在半空中，不知为何停下动作。
“快刺下去。”陈鑫高喊，不止是因为姬牧不攻击，还因为他阻挡在箭飞出去弧线上，将魔物遮住。
姬牧没有理会他，转头疑惑地看着周围，又一股水流浮现，有画面却是无形。
“它们为何会出现，难道其他人看不见吗？”姬牧自言自语道，手伸进水里，毫无感觉。
“？”
瞄一眼火矛，姬牧发现火焰正被什么东西吸动，被拉成细条。少年顺着方向看，源头是水流。
不理解，姬牧把长矛放在水流上，火焰并未被水扑灭，反而是被助长，火势更大了起来。
“为什么？”少年不解，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候，魔物突破限制，步步逼近。姬牧的思维因此改变，不自觉将魔物和水流连接到一起。
陷能源于塌陷，塌陷具现化精神。很多事，会因为一时改变看法，而变得理所当然，让幻想成为真实。
姬牧盯着魔物，即使攻击来袭，依旧不为所动。石头跌入湖水，如果自身质量过大，会无视河水流动，安静的沉到河底。反之，质量过小，就会被流水带到别处。
终点在哪里，溪流就停止在哪里。这何尝不是一种瞄准，经过弯弯绕绕，最后会达到目的地。
“我明白了。”姬牧回过神来，面对魔物将要落到自己脸上的刀，不慌张，不害怕。“射出雷枪，陈鑫，不要管我。”
陈鑫听到这话，以为他要以自己作诱饵，哪敢发射，慌忙大叫：“快离开那里！”
“别害怕，你的攻击会命中目标。”姬牧平静道，“目标，不是我。”
“照他说的去做。”另一边，森石薪说道：“他虽也不解姬牧要做什么，但是能感知到水流状的陷能。”
长矛悬停在半空中，根据姬牧目前所学，还停留在徒手扔出长矛的层面，撑不起额外操控陷能扔出长矛的消耗。
“你悟到了什么，姬牧？”森石薪抱着喜悦问。
“流向。”简单的回答，无法说清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