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药剂
“在场所有人，能战斗的和不能战斗，无一例外，都跟我一起下去。”
沉思片刻后，森石薪做出决定，力量不能分散，孩童不能单独放在一边，那就一起行动。
“避难区域里的情况我已经汇报给破魔卫队，羽号生存区现有的一级援救当前都抽不出身，眼下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森石薪说完，拉开风衣，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长约二十厘米。手指轻轻一推，打开盒盖，露出八支装有蓝色液体的玻璃试管，其中有一支已经用完。
先不问能否几人打过魔物，陈鑫对药剂感觉好奇，指着问道：“它们都有什么作用？”
森石薪抽出一支，伸手递了过去，“【s-11】型药剂，作用为对陷能方面进行全方位强化，每支药效约半小时。”
“能够把五级援救强化到标准二级援救，但不建议四级及四级以下服用，对身体透支太大，搞不好要躺个把月。”
“副作用这么大。”陈鑫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眼睛前细细的看，眼珠跟随瓶中液体转动：“我勉强算个四级，喝下去能到什么程度？”
“四级……”
森石薪掐指一算，没正面回答，只是用提醒含糊过去：“不建议你一次性全部服用，虽然那样做能达到最大强化效果，但我还是要警告你，几日危险换半小时搏命，只有输了才算是最大化利用。”
话是这样说，陈鑫莫名有一种兴奋感，突然又是感觉一阵害怕，自己可以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是他们输了或者虚弱时被魔物偷袭，可就全完了。
“黎文歌，你拿着。”
“清白，旺，玄，过来。”
“黑石学院第五学年学生，姬牧。”森石薪抽出最后一支药剂，直呼大名。
一句话让姬牧起了鸡皮疙瘩，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是学生对老师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站起身，仿佛经过电击，行动僵硬地来到学院长面前，双手无处安放，索性背在背后。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森石薪举高药剂，言语中流露着威严。
姬牧拔出一手，停留在药剂旁，迟迟不敢接过，是在等学院长交待任务全貌。
“我要你保护好预言少女，顾戏舞。”森石薪说道。
这么简短的话，姬牧感觉到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别看任务就这样，自己算下来可是要保护两个人，顾戏舞，姬柔。
若是过会儿进入地下避难所，三人三妖拿不下魔物，剩自己磕药带两人出去，最后躺着动不了被魔物袭击，这该怎么办。
“明白了。”硬着头皮接下，姬牧把药剂揣进口袋，放在一个方便取出来的位置。
“别勉强自己。”森石薪语气缓了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上食物，做好准备下去。”
等到人和妖兽全部做好准备，森石薪方才道出计划与情报。
他从原先驻守避难区域的破魔卫队遗留下来的信息中得知，地下魔物临近死亡，被破魔卫队用人命堆积拼杀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从留言时间计算，它从开始恢复到现在还不足十二小时，也就是说，魔物现在处于濒死。
“现在集合力量进行突击，有很大概率击败它，给避难区域打开一条生路。”森石薪这样说，虽尽力压制，被玄听出语气飘忽不定，知道把握不了胜利。
自己没有选择，玄提问道：“学院长。黎文歌，清白，旺的实力分别在哪种水准？”
“分三六九等细说，旺算三级里的上等，清白和黎文歌则算是三级里的中等。”森石薪看着玄，给他一一介绍。
玄在心里盘算，担忧的问：“我不知道药效怎么样，就算三能提到二，三提到四，我也是二级，算上你，五个二级+一个四级，击败魔物有多大可能？”
森石薪摇了摇头，以生命和勇气为筹码，赌上棋盘：“只有试一试才得到答案，每个水准分三六九等，可不能把我们当做五个标准二级来看待。”
“……”
确认魔物位置，做好指示标记，临行前，森石薪独自在监控室留了几分钟，录下一段遗言，说明情况，告知后来者。
“寻找光明，破暗层。”
走廊上，姬牧依靠着墙，无意识地小口吐气，这时间，他不牵妹妹的手，视线从药剂转到顾戏舞的紫色长发。
“长矛无力，自己能做什么，守护，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到。”姬牧攥紧拳头，恨和害怕交织，气的牙痒痒，最终还是服软。
“尽力而为。”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森石薪走出监控室，语气威严：“随我来，走另一侧电梯下去，那魔物还有思考，不能惊扰到它。”
众人知晓前路危险，都自觉静音，点头回应，心有畏惧也压下去。
二次穿过血迹斑斑的避难区域表层建筑，姬牧感觉自己突然习惯了这环境，没有了开始那样的绝望和恐怖，反而是愤怒和兴奋。
“狩猎，屠宰，束缚……”冥冥之中，少年这样想。
灰色眼眸中闪过一抹血光，不知是想清了什么，还是受环境影响，压抑到精神失常。
森石薪领路，大概走了十分钟，一行人来到电梯前，铁门略微卷起，内外满是猩红。阵阵腥风吹来，述说地底血雨。
猫龇牙，犬低吼，鸽扇翅，黎文歌等人紧紧握住武器，心已乱，意已慌，唯有学院长一人还能保持理性。
“进去吧。”森石薪平静的说道。
陈鑫紧张地冒起冷汗，文歌和玄同时抬腿踏入电梯，姬牧幻听到动静，和清白同时回头，旺看着他们站好位置，等待自己进入的时候。
二，四，六，九，全部人进到电梯内，森石薪沉默地点击屏幕，选定要到楼层。
姬牧紧贴在一侧，任由衣服粘上猩红和灰尘，顾戏舞和姬柔蜷缩在一边，害怕前路未知。
向下需要一小会儿，众人却感觉过了几个年头，每过一层的提示就宛如死亡钟声，无意识屏住呼吸，恐惧发自内心。
森石薪并非勇猛无敌，只是用恐惧作为燃料，推动勇气前进，在恍惚间，他也期望命运站在自己这一边。
直挺挺的站立，森石薪忽然感觉到异样，转身看去。
姬牧与恐惧相伴，眼里闪过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