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黑天鹅“我”认为“我”是完美的……
第83章黑天鹅“我”认为“我”是完美的……
短短一个月,夏月姿和孟欣手里的机票多得都能集邮了。
先是带着几个青年组的小孩把分站赛和能参加的国际赛比了一遍,又带着成年组的选手出去比b级赛。
青年组的比赛虽然告一段落,但竞争明显越来越激烈。
严瑞在东京站拿到了一枚铜牌,长春站拿到了一枚银牌,卡位进入总决赛,并且在她参加过的两站里,五三全的选手有五六个,区别就在于她们能不能跳出高级三三。
杨依雁和冯思迈参加的是同一场b级赛,大概是赛季初,大部分选手跟节目都还没磨合好,再加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放松,出现失误的选手比比皆是。
杨依雁自由滑3a摔倒,冯思迈短节目连跳跳空,最终分别排名第二和第三。
不过最让夏月姿头疼的,是自家两个孩子今年全被挤出了华国站,得远跨重洋去欧美那边比分站赛。
华国和日本是唯二有分站赛承办资格的亚洲国家,欧美选手为了减少倒时差对状态的影响,很少会主动选择这两个国家,正因如此,这两站的主办方邀请的大多都是亚洲选手。
但今年世锦赛要在上海举办,分站赛也在上海办,为了提前适应华国的环境,上赛季世锦赛排名第一和第四的选手纷纷动用自己的选站资格,把几位华国选手通通踢出家门,最终只有曹陆组合和张梦倚给主办方撑场子。
杨依雁上赛季世锦赛排名第二,林烨排名第五,还能有几分选择权,冯思迈排名第三,只能选两人挑剩下的。
大奖赛分站赛最先开始的是俄罗斯站,杨依雁再次选择了这一站,而男单里,林烨同样就近选择了俄罗斯。
相比之前,杨依雁调时差的能力强了不少,一觉醒来又开始活蹦乱跳的,还跟波琳娜她们出去聚餐了。
对于朋友之间的聚餐,夏月姿放行得非常干脆,只要他们报备过,并且按时回来,她也很乐意让身处学习苦海中的几个孩子放松一下。
这个休赛季里,俄罗斯花滑的相关新闻层出不穷。
先是达维尔官宣退役,加入恩师西多罗夫的教练团队,再是柳波芙应力性骨折,退出大奖赛分站赛的争夺,后续比赛还会不会参加,要看身体恢复情况,以及王牌冰舞组合中的女伴意外怀孕。
据说两人一开始闹得挺不愉快的,但后面做好了协商,休赛一年,让女伴生下孩子,恢复好身体后再重回赛场。
冰舞虽然冷门,但抵不住冰迷爱吃瓜的心,这件事的讨论度一度压过了柳波芙,论坛里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不管外界传得怎么样,至少在赛前合乐的现场,夏月姿在观众席上见到了这对冰舞组合,两人的氛围看上去还比较融洽,应该是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了。
主办方轮流在比赛场地中播放选手提交的赛季用曲,现在轮到的应该是朴英礼的曲目,夏月姿看着她避开人群正在做步法。
索契冬奥会结束后,俄罗斯花滑的人才储备又有上涨趋势,但大部分的好苗子还在青年组或少年组里待着,成年组需要关注的人并不多。
因此这一站里,夏月姿的目光依旧放在波琳娜和朴英礼身上,这两位跟杨依雁一样,是论坛里热门的领奖台候选人。
夏月姿盯着朴英礼看了几秒,又把注意力挪回自家孩子身上,接着她就看到杨依雁摔了3a,随后撑着膝盖旁若无人地站起来。
西多罗夫站在附近,眼里多了几分思虑。
上次b级赛出场,他就发现杨依雁的身形比上赛季大了一圈,肌肉也更紧实。如果说那次摔倒,还能用不适应这个理由带过去,但一连几次摔倒,恐怕就是发育关的影响了。
亚洲女性的发育关一向比欧洲女性晚一些,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到这时候了。
华国有摄影师跟着队伍出行,把这段赛前合乐发到论坛上,同样引起了国内冰迷的关注与讨论。
带着对自家孩子的担忧,俄罗斯站女单短节目开赛当天,观赛人数蹭蹭蹭地往上涨。
杨依雁手气不好,排在倒数第二组第一个出场,而朴英礼和波琳娜都在最后一组。
当她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时,解说员也适当报出了她的短节目选曲《黑天鹅》。
杨依雁的考斯滕做成t了抹胸式,胸前勾勒出天鹅翅膀的样式,在上面绣上白色的水钻勾勒,裙摆仿造芭蕾舞裙做成了打开定型的模样,头发上戴着羽毛装饰品。
她叉着腰,如同一只高傲的、扬起脖颈的天鹅,静静等待着开场。
提到“黑天鹅”,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俄罗斯经典的芭蕾舞剧《天鹅湖》中的角色,为她贴上的也是“恶女”标签。
但杨依雁这次的编舞是在《天鹅湖》舞剧的基础上,添加进了《黑天鹅》这部电影的情节构思。
厚重的管弦音乐响起,杨依雁踩着节奏转身滑出,仅一个动作,在场冰迷就能感受到,这位选手所展露出来的气质,不仅仅是与中世纪古典相符的高贵,还有埋藏在羽翼里的本能与野性。
杨依雁双足侧滑,找准时机往前点冰,夏月姿站在挡板后,紧张到脖子上隐隐现出青筋。
通过冰场上方的大屏,很多人都看到杨依雁是双足落冰,滑出的弧线非常短,随后左上角的实时记分板显示这个跳跃拿到了8.5分的基础分,但goe是负分。
这下不仅是西多罗夫,其他教练和选手也纷纷看出端倪。
刚刚结束训练的梦川里亚坐在长椅上,跟着教练一起观看俄罗斯站的比赛,她拿着毛巾擦汗,眉头微微蹙起:“她这一跳的状态很不好。”
千岛女士掀起眼皮,瞅了眼自家学生:“你不觉得她现在的状态,跟你上赛季刚恢复训练时很像吗?”
此话一出,梦川里亚绞紧了自己的毛巾,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并非没有发育关,她的发育关也不像外网上说的那么好过。
当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做跳跃时那么轻盈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恐慌,随后就在教练的安排下加大训练量。
一般来说,涨一斤体重要练八斤的力量才能正常完成这个动作,发育关都十几二十斤地涨。梦川里亚逼着自己在赛季到来前,把体脂压回到正常水准,才能在比赛里不断稳住自己的重心与轴心。
她放下毛巾,睫毛遮住眼底,撒下一片阴影,沉默地继续观看比赛。
杨依雁跟随交响乐的重音,进入燕式旋转,逐渐变成甜甜圈姿态,她的旋转似乎也受到了体重的影响,虽然还能稳住旋转的位置不偏移,但转速没有以前快。
紧接着,她把自己的左脚刀刃往内压,右脚冰刃前端干脆利落地往冰上点,随后又往上接了一个3lo,对冰场观众露出了一个略显邪魅的笑容,把节目推向高潮。
受体重影响,不止稳定性会受到影响,杨依雁的体能也会在跳跃上分配更多,她就不敢像之前一样,把短节目的连跳放在后半段。
这也是夏月姿做的退步,她允许杨依雁保留原来的配置,但不允许她在失控的边缘胡来。
杨依雁进入了节目的编排步法,她在这段滑行里完全展现了压抑已久的癫狂,将白天鹅纯洁无瑕的面具彻底撕下来,张开了黑色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