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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下的刀锋

暗格下的刀锋

033:暗格下的刀锋与濒死的呓语

“解药……或者说,唯一能暂时中和‘潘多拉’毒性、争取时间的东西……”

周砚白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清晰地穿透手术室的玻璃,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寒意和掌控全局的残忍。

“……就在萧家老宅,萧振华书房的那个暗格里。”

“你们……敢去拿吗?”

敢吗?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钩子,狠狠钩住了温柠摇摇欲坠的心脏!她隔着玻璃,看着周砚白那张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嘴角噙着恶毒笑意的脸,再看向手术台上因剧毒发作而痛苦抽搐、生命体征急剧恶化的萧让——那张曾经冷峻锋利的脸此刻惨白扭曲,每一次无意识的痉挛都像抽打在她神经上的鞭子!

没有选择!

萧让的命悬于一线,每一秒都是燃烧的生命!“潘多拉”的毒素正在疯狂吞噬他最后的机会!去萧家老宅,闯萧振华的书房,无异于闯龙潭虎xue!但不去,萧让必死无疑!

“我去!”温柠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猛地转向陈铭,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告诉我位置!怎么开暗格!”

陈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砚白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这不仅是解药,更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萧振华的书房是绝对的禁区,擅闯者死!让温柠去,等于送她去面对萧振华最可怕的雷霆之怒!甚至……这根本可能就是个骗局!

“不行!太危险!”陈铭断然拒绝,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周砚白,“姓周的!你……”

“陈助理!”温柠厉声打断他,双手死死抓住陈铭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里,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你看他!你看他还能等多久?!等你们商量好对策?等你们调集人手强攻萧家?!他等不起!”她指向玻璃内,萧让的身体在一次剧烈的抽搐后,心率监护猛地拉成一条濒死的直线!刺耳的警报再次疯狂响起!赵教授和助手们正拼命进行心脏按压和电击除颤!

那濒死的警报如同最后的催命符!

陈铭看着温柠眼中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再看看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萧让,牙关几乎咬碎!理智与情感在脑中疯狂撕扯!最终,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语速快如连珠炮,“萧家老宅,主楼顶层,书房在走廊尽头。暗格在书桌后面,那幅巨大的雪山油画后面!开关……在油画右下角,雪山阴影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岩石纹理,用力按下去!暗格会滑开!里面……里面东西不多,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解药……如果真有解药,应该就在里面!”他快速交代完,目光死死锁住温柠,“记住!拿到东西立刻出来!不要停留!不要碰任何其他东西!我会安排人在老宅外围接应你!但书房……只能靠你自己!”

“知道了!”温柠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外冲!高跟鞋在冰冷的地砖上敲击出急促而决绝的鼓点!

陈铭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立刻拿出加密通讯器,声音冷冽如冰:“灰枭!目标萧家老宅!温小姐进去了!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撕开外围防御,制造混乱!为她争取时间!听清楚,是不惜一切代价!”

“明白!”通讯器那头传来灰枭毫无感情、却带着铁血杀伐气息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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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老宅。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将这座森严如中世纪堡垒的宅邸彻底吞没。巨大的雕花铁门紧闭,高耸的围墙在探照灯冰冷的扫射下投下长长的、令人窒息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威压。

温柠的车刚驶入私家车道,就被两道刺目的探照灯光柱牢牢锁定!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如同幽灵般从暗处现身,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去路。

“温小姐?”为首的安保队长显然认得她,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这么晚,您有什么事?”

温柠按下车窗,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和喉咙口的腥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伪装的、因担忧而生的颤抖:“我……我找萧董!萧让……萧让他出事了!在医院抢救!情况非常危险!我必须立刻见到萧董!”

安保队长锐利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真伪和意图。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对着耳麦低声汇报了几句。片刻,他侧身让开,冰冷的铁门在沉重的机括声中缓缓滑开。

“请跟我来,温小姐。萧董在书房。”安保队长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温柠能感觉到,至少有四名安保人员如同影子般无声地跟在了她的车后。监视,无处不在。

车子在主宅那扇巨大沉重的橡木门前停下。管家如同早已等候多时,无声地打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眼神低垂,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门内,空旷得令人心悸的门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头顶巨型水晶吊灯惨白的光线。空气里是古董家具和陈年雪茄混合的、令人压抑的冰冷气息。

“温小姐,这边请。”管家的声音平板无波,引着她走向那条通往书房、铺着厚厚地毯、却仿佛通往深渊的幽深走廊。

走廊尽头,那扇象征着绝对权力与秘密的、厚重的红木书房门紧闭着。

管家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威严、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进。”

门被推开。巨大的书房映入眼帘。深色的胡桃木书架高耸至天花板,如同沉默的巨人。壁炉里跳跃着虚假的电子火焰,提供着毫无暖意的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色。

萧振华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他穿着深色的丝绒睡袍,身形挺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他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没有回头。

“萧董!”温柠一步踏入书房,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因恐惧和急切而生的哭腔,“萧让他……他快不行了!周医生……周砚白他……”

“我知道。”萧振华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依旧没有回头。他缓缓转过身,那张保养得宜、五官冷硬如石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手术刀,毫无温度地落在温柠身上。“砚白……把事情搞砸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生意,而非自己儿子命悬一线。

温柠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知道了!周砚白果然和他是一伙的!或者说,周砚白根本就是他手中的刀!

“是!”温柠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恨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萧让中了毒!很厉害的神经毒素!周砚白说……说只有您书房暗格里才有能暂时压制毒性的东西!求求您!萧董!求您救救他!他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她声泪俱下,表演着极致的悲痛和无助,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飞速扫过萧振华身后的巨大书桌——书桌后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占据了几乎整面墙的巨大油画!冷峻的雪山之巅,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冰雪,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森森寒意。

右下角……阴影里……凸起的岩石纹理!

陈铭的话在她脑中疯狂回响!

萧振华端着酒杯,踱步到巨大的红木书桌后坐下。他没有回答温柠的哀求,那双冰冷的鹰眸如同探照灯,审视着温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又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唯一的儿子?”萧振华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差点毁了萧家基业的儿子?一个……为了个女人,就敢忤逆他父亲的……废物?”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温柠的耳膜!那赤裸裸的冷酷和掌控欲,让她遍体生寒!萧让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血脉至亲,而是一件出现了瑕疵、甚至可能被舍弃的工具!

“不!萧董!不是的!”温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泪水汹涌而出,姿态卑微到尘埃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他身边!求您!只要您肯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立刻消失!永远不再出现!求您了!”她匍匐着向前挪动了一点,身体因“悲痛”而剧烈颤抖,一只手“无意识”地撑在地毯上,距离书桌越来越近!

她的目标,是书桌侧面,一个用来放置雪茄的、沉重的黄铜烟灰缸!那是离她最近的、唯一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萧振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卑微的表演,眼神冰冷,毫无波澜。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看着对方在绝望中挣扎哀求的快感。他缓缓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烈酒,目光扫过温柠颤抖的脊背,最终落在了她因匍匐而微微敞开的衣领后颈处——那道浅粉色的、蜿蜒的旧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微微一顿,随即变得更加幽深,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审视失败作品般的阴鸷。

“消失?”萧振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点?”他放下酒杯,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如同丧钟般的轻响。“那个暗格里的东西,可不是用来救他这种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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