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莫阳就近找了一个类似学生公寓的地方，假装成附近的学生，这倒是不难，本来如果他的命好一点，或者莫诚还在，他有可能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了。说是公寓，其实就是把房间隔成一个个小空间，除了床就是墙壁了，不过莫阳还满意的是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即使小也可以容得下莫阳了。
房东也是住在一个楼里的，也热情，第一天就邀请莫阳过去吃饭，莫阳也就顺势打听了一下，房东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就是靠着这栋房子的租金过日子，不过就是这房子在上海就足以养活两人了。
刚进门，莫阳就闻到了饭香，不同于刘莉做的，也不同于学校食堂的，也许这就是家常菜的香味吧！
一个男孩坐在饭桌前看着莫阳“小杰，叫哥哥”房东扭过头来对莫阳说“我儿子，小杰，来吧，都饿了，吃饭吧”
“小杰，你好，我是莫阳”莫阳看了看小杰，应该有十二三岁了，很害羞的样子，小杰别扭地把头扭开，没有看莫阳，继续吃饭，莫阳也没在意，坐下来就开始吃饭了！
回到出租房，莫阳就开始收拾房间，一直清理到半夜一点终于把垃圾都清干净了。莫阳躺着硬板床上，四肢都酸涨疼着，看着天花板，～要开始了吗，我一直渴望的新生活，夜里也再不会有女人喃喃的哭声，不会有洪震武的打骂声，不会有身上新的旧的伤疤……
”疼，好疼，哥我好疼，救我，救救我，别走，别走……”莫阳喊着醒过来，身上都已经湿透了，双腿抱在胸前，蜷缩在床靠墙的一边，脸色很苍白，眼角有点泪痕，莫阳用力地呼吸着，胸腔激烈地起伏着……
过去是怎么都甩不掉的吧，即使是在梦里也要纠缠着。
莫阳看着墙，～梦里的莫诚好清晰，我为什么没有紧紧抓住他的手，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才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听我那任性的要求，为什么不守承诺，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把我一个留在深渊里，为什么……
“还疼么！以后洪震武要打你就跑知道吗？你又不是傻子，腿还疼吗”莫诚轻轻地清洗着伤口。
“疼，你轻点，那混球在打妈，我怎么跑哪去啊，还骂你了”莫阳小声地说着。
“那也要跑，等我回来”莫诚小心翼翼地擦着碘酒“你个小不点你能干嘛啊，你就该躲在我身后面，要不是我……莫阳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了，是不是背着偷吃好东西了，好呀你”莫阳推了推莫诚的肩膀。莫诚吸了一口气，莫阳赶紧收回了手“上次肩膀的伤还没好吗，还是你又去工地了？我上学用不了多少钱的，我省着点就可以了，别去工地了”
莫诚没看莫阳，笑着，手上没停，包着纱布“你还要上大学，还有娶媳妇呢，你媳妇可不会给你省着……给你钱你就花，省着干嘛，还真留给媳妇啊！”
“去你的啊，我媳妇还得听我的，我说省着就得省着，要不就滚远点哈哈哈”“哈哈哈，对都听你的”莫诚坐到了床上，抱着莫阳，一手搓着莫阳的头发……
莫阳看了手机的时间，凌晨三点，他伸展了一下身体，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可还是蜷缩着盯着墙又睡了过去，也许还能再回到那个梦里……因为莫诚在那个梦里。
可莫诚没有来。莫阳洗漱好了就出门了，生活永远会在一个特定的点把你拉回到它订好的轨道上。
今天他需要找到一个工作，还是来到那个大学的附近，在公交车上莫阳联系了那个要转手生活用品的同学，到中午的时候刚好取东西。
就在学校的附近有一家服装店招工，因为缺人，他们直接录取了莫阳，莫阳直接上班了，没吃早饭，莫阳的肚子又开始胀气了。
一早上，莫阳都跟着店长，很快学会了怎么销售，也明白店是怎么运作的，到了莫阳的饭点了，店长让莫阳出去吃饭休息一下。
莫阳买了个手抓饼，边吃边进了学校，跟那个同学们碰了面，买了个热水壶和锅跟电磁炉，还有风扇各种小东西，本来同学还给莫阳推荐了他自己的手提，可莫阳觉得没必要，出租房里没网线，也没有用。
莫阳把东西都提回了店里，放在店里的仓库里，店长一脸疑惑地问“你出去吃个饭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我表弟，就在隔壁的学校里的，要毕业了，把这些东西都塞给我了，他自己要搬了。”莫阳不能让店长知道他才来到这个城市两天。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现在学校还没开学，店里的生意一般般，等开学了，我们就忙了，你要赶紧上手”
“我知道了，对了工资一般什么时候发啊”莫阳最关心还是什么时候能拿到钱，他的小金库已经用了一小半了。
“一般是每个月的十五号，对了，你明天把□□号发给我，我建个档案”
“好的，要本地的么”
“都可以”
……
终于下班了，莫阳提着东西往车站走着，在拐角处，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围着一个比较瘦弱的男生，“你个变态，哈哈哈，你是不是有恋父癖，你叫你妈再给你找个爹呗，还出来祸害别人……”几个学生指着男生说着，男生只是咬着唇看着地面，莫阳盯着看了几眼，发现里面的男生有点眼熟，“小杰”，外面的的学生边说着，忽然有一个上去踢了一脚小杰的包，似乎是一个信号，几个人围了上去，对小杰开始拳打脚踢，小杰紧紧抿着嘴，忍着没出声，莫阳的脑子在嗡嗡作响，又是似曾相识的场面。
莫阳跑到拐角处，大吼一声“你们干嘛呢”说着用手把一个男生一手拎到一边，几个人动作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看着莫阳，小杰也抬起头看着莫阳，这次莫阳看清了，小杰的脸上挂满泪痕，书撒了一地，“你谁啊”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的靠近一步问着莫阳
“我是他哥……”
“哈哈哈，你妈什么时候给你添了个哥了，你爸的绿帽戴得够……“
没等说完，莫阳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脸上，痘痘男的嘴角马上流出血，几个男的看见了血都退了几步，只有痘痘男离莫阳最近了，痘痘男摸了一把脸，冲上来，莫阳一个过肩摔，又把他甩出了几米远，几个男的看了看莫阳就赶紧拉起痘痘男跑了。
莫阳没有追，回过头来时，小杰已经把书都收拾到书包里了，可眼泪还没有止住。莫阳走到小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