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惩罚

第85章惩罚

“你还想再逃跑第二次吗？”

身后的人缓慢地朝他走来。

沈羲无回过头，僵硬地打了声招呼。

“师兄......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面容清俊如旧，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好像失去了所有光泽，透着沧桑疲惫。

沈羲无心底突然涌起排山倒海的愧疚。

师兄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吗？

看到那张朝思暮想了几十个日夜的脸重新出现在面前，霁月瞳孔微颤，加快脚步朝沈羲无走过去。

他往前一步，沈羲无就像在故意躲他一般，往后退两步。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

霁月停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连靠近一点，都觉得厌恶？

沈羲无满脑子都是，系统千万别在这时候控制他，未曾想到自己毫不犹豫后退的动作，对霁月来说，未尝不是更深的伤害。

“不讨厌，我没有讨厌师兄。”沈羲无急忙道。

霁月道：“不讨厌......也不喜欢，对吗？”

沈羲无沉默了。

低头抠着篮子把手上的毛刺。

“羲无师弟，跟我回太虚宗吧，李川他们，都很想你。还有，你总该，去师尊墓前看看他。”霁月伪装成以往清冷却温柔的好师兄形象，企图降低沈羲无的防备心。

沈羲无擡起头，神色果然有所动容。

“太虚宗，一切都还好吗？”

“都好。”霁月回道。

只有他，一点都不好。

沈羲无走了，他的心像被人硬生生挖掉一块，鲜血淋漓。

每日从雅竹居醒来，去太虚殿的路上，去断劫峰后山的竹林，去任何地方，都恍惚能看到沈羲无的身影。

曾经，他们在这里，相伴度过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日子。

那些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变成淬毒的刀，一遍遍凌迟着他的心脏。

内心的谴责，自我的厌恶，反复折磨着他。

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他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做羲无师弟最敬爱的师兄，继续在断劫峰过着自欺欺人的幸福生活。

怎样都好，总好过现在，被沈羲无，避如蛇蝎。

说起来也可笑，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在沈羲无嘴里，竟都变成了误会？

不，他才不信羲无师弟对他一点情意都没有。

谎话可以张口就来，可一个人的行为，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羲无师弟只是感情迟钝，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罢了。

又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将真实的心意宣之于口。

......

“师兄？”沈羲无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霁月，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霁月收回思绪，看向沈羲无。

“师兄，别，别一直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喝杯水吧。”

沈羲无说着，从霁月身边绕了一大圈，进到屋里。

霁月擡脚跟了进去。

小竹屋是沈羲无自己搭的，手艺相当粗糙，里面空间也不大。

一个人活动尚可，再多出一个人，就略显拥挤。

就连椅子，都只有一张，不太稳当，不过勉强能坐。

沈羲无搬来放在桌子前，用袖子擦了擦，语气有些局促，“师兄，坐。”

出来混成这样，确实挺没面子的。

霁月瞥了一眼歪脖凳子，擡腿走到屋子最里面，坐到沈羲无床上。

沈羲无也没说什么，拿起桌上自己的杯子，给霁月倒了杯水。

杯子刚递过去，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