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你到底钓不钓啊 - 苏景闲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5章

浴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本就狭窄的空间里,因为多了一个人变得更加拥挤,沈西辞有点后悔把盛绍延叫进来了,这人身量高,气势又太强,将他周围挤占得密不透风。

盛绍延目光落在沈西辞身上,沈西辞显然已经洗完澡了,套着一条黑色休闲长裤,劲瘦的腰线被裤腰圈了一圈,黑色布料上的皮肤白的晃眼,像放在黑檀木上的一块白玉,让人想要碰一碰,看到底是温热还是沁凉。

他按捺下这种冲动,将手固定在衣兜里:“叫我什么事?”

打开门时盛绍延就反应过来自己想错了,两个人的关系里,他一直是主导那一方,尽管失去记忆,他也确定,他待人一贯疏离,绝不习惯和旁人关系这么近,即便是确定关系的男朋友。

这大半个月里,沈西辞和他很亲近,情难自抑时会有一点亲密的举动,但显然,沈西辞很清楚分寸在哪里,从没有出现过触犯边界的行为。

除了松了一口气外,心里又有了点别的情绪。

“你不是担心拍戏的时候,那些人动手没有轻重吗?”沈西辞完全没注意到盛绍延深浓的眸色,自然地转过身,让他看自己的背,“没有受伤吧?我自己照镜子看了看,一点淤青都没有。”

盛绍延视线理所当然地移到了沈西辞背上。

皮肤上的水渍没有全部擦到,无论是脊骨,还是突出的肩胛,都有种潮湿的靡丽感,让人想亲自拭干。

拿起一旁的毛巾,沿着后颈一路擦到腰窝,见沈西辞在镜子里投来疑惑的眼神,盛绍延淡淡解释:“背上没擦干,小心感冒。”

说完,他开始等沈西辞的反应。

“又没擦干?中间那里我好像每次都不太能擦到。”沈西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上一世,在盛绍延家里的恒温泳池里游完泳,盛绍延有时也会帮他擦背上的水,他一直怀疑盛绍延多少有点强迫症,见不得那几滴水。

正想把衣服穿上,沈西辞忽然察觉,盛绍延的手指按到了他的背上。

转过头试图去看自己的背,沈西辞有点不安:“怎么了阿绍?”

“没有淤青,但这里看着有点红。”盛绍延手指用力,在白皙的皮肤上按了按,认真问,“疼吗?”

沈西辞停顿一秒:“不疼。”

手指往下滑,落在肩胛骨的阴影处:“这里呢?”

沈西辞摇头:“也没什么感觉。”

垂下眼眸,手指沿着脊骨的弧度往下,再往下,落在腰上,盛绍延嗓音里藏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出的沙哑:“这里呢?”

“也不疼,”沈西辞被他说的有点担心,“红的严重吗?”

盛绍延收回手,仿佛他所说的那些红痕真的存在一般:“不严重。”

“那就好,不严重的话,应该明天就恢复了。”沈西辞放下心,取过旁边挂着的白衬衣,手穿过衣袖套上。

指尖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盛绍延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可能是没那么喜欢?

反正,在确定自己再次喜欢上沈西辞后,一寸一寸升格的情绪在此时此刻,如同浇满桐油的柴堆被投入了几粒火星,某种欲望像陡然腾起的火焰,根本压制不住。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失忆,维持住了表面的无害?

他听见自己问:“叫我进来,只检查后背吗?”

刚扣好一颗扣子,沈西辞被问得一怔:“那还有哪里?”

“你不是每天早晚都要查看自己的口腔吗?”盛绍延两根手指轻捏着沈西辞的下颌,“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这确实是沈西辞的习惯,起床后和睡觉之前,都会对着镜子仔细看口腔内壁和舌面有没有伤口,牙龈有没有红肿之类的。

但盛绍延要帮他检查——

“不可以吗?”

沈西辞想到自己刚刚才刷过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见被自己钳住下巴的人面色有几分犹豫,盛绍延直接道:“张嘴。”

薄唇分开,露出的牙齿整齐白皙,像干净的贝类,湿润的舌头卧在中间,两侧的黏膜嫩红。

尽量不看盛绍延,沈西辞总觉得这样好像有点怪怪的,其实他可以自己照镜子,不过,盛绍延也是出于关心,等了一会儿,他才出声:“阿绍?”

目光定了几秒,盛绍延的手指有些重地擦过沈西辞的下唇,沾了点湿意,才松开手:“这里有点白色的东西。”

“可能是刚刚牙膏的印子?”沈西辞自己也擦了两下,不太在意地往外走,盛绍延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隔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夕阳已经落了大半,沈西辞点开剧组发的明天的通告单,算算时间:“明天我的戏时间排得晚,收工回来差不多都九点过来,昨天晚上答应了阿婆帮她去拿野生黄精,要不,现在出发,拿了再回来吃晚饭?”

小县城的作息不像宁城,晚上九十点,街上基本都已经关门闭户,更别说县城外面的村寨了,明天时间肯定赶不及。

见盛绍延没有异议,沈西辞进卧室打开衣柜,先递了件外套给盛绍延:“我看晚上入了夜要降温,以防万一先把外套穿上。”

等盛绍延接下,他又翻了翻自己的,他这次带过来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还分了一半给盛绍延穿,这就导致,他的外套全洗了晾着,一件能穿的都没有。

视线往旁边移,想着盛绍延都给自己披了几次衣服了,穿一下他的外套而已,盛绍延应该不会介意吧?

常来县城里卖山货人是附近少数民族寨子里的,他进山挖药材摔了腿,给阿婆打电话,让阿婆去他家取之前定好的用来煲汤的野生黄精,沈西辞正好听见,就说他们有摩托车,来去方便,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越开路越窄,穿过作物青绿的田地,盛绍延将摩托车停在了村口。引擎声惊动了村子里养的牲畜,低沉的牛叫声里还有鸡鸣声。

村子依山而建,房子都是三层,墙壁用木栅组成,顶上盖瓦,每家每户用小路连通,路上铺着长短不一的石块。

地方很好找,门前种着一棵巨大的树,非常显眼,沈西辞找那个大叔拿了黄精,还没切块,很长一支,上面黏着土,用一个彩线编织的布袋装着。

大叔杵着木杖,看看沈西辞,又看看等在大树下的盛绍延:“你们两个长得不得了啊,是来这边旅游的?时间正巧,崖歌节来不来参加?你们两个去,不知道要收多少个绣球,阿妹肯定都围着你们唱歌嘞!”

提着布袋子,沿院子外的斜坡往下走,沈西辞把大叔的话说给盛绍延听:“是不是就是你前两天跟我说的那个节日?大叔说会持续好多天,说不定我们哪天有空,还能赶上。”

他又打趣道,“大叔还说,如果要去的话,让你一定拿个大口袋,好装抛过来的绣球和鲜花,说不定一个口袋还不够装。”

盛绍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之前说去,也只是为了带沈西辞散散心:“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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