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黑混红混黑

陆星延的发癫行为成功为自己赢得了fbi的关注——他们毫不掩饰的在隔壁阿笠宅驻扎下来，透过窗户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当然，是从“白兰地”的层面来说。对于柔弱无辜被骗身骗心的钢琴家陆星延来说，他们的监视自然是完全不会被发现的。

尤其是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失魂落魄信仰破灭三观重塑的状态之下。

陆星延每天的日常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还要特别注意要在fbi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骚扰系统。

他演失魂落魄演的堪称炉火纯青，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早年在面对boss的时候也这么干过。

陆星延每天骚扰系统不厌其烦，系统最开始还坚持不和他说话，但没几天就被他脸上可怜的神情打动了。

【他们怎么值当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系统的机械音里透出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总有东西是比这一时更重要的。”陆星延坐在钢琴前，指尖挑起一串音符。

空灵的音符难成曲调。陆星延像是再难忍受，站起身上楼。

站在阿笠宅二楼，能轻而易举的看见他的动作。朱蒂沉默的看了片刻，回头望向赤井秀一。

“秀。”朱蒂语带不忍，“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这是在赤井秀一意料之中的事。早在真相揭示的那个早上，他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的局面。

信仰的破灭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治愈的。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

估计想要陆星延开口，也只能等到他彻底从伤痛之中走出了。

目前的状态之下，谁也不敢过多的询问他。万一他心神激荡之下出了什么问题，明天的头条就是“fbi执法不顾及人权”。

舆论，还有人道主义精神。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却意外的发现陆星延身上披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看起来像是打算出门。

他要出门？

他要干什么？

去见琴酒？

跟，还是不跟？

还没等赤井秀一决定好，陆星延已经向着工藤宅走了过来。

等等，他这是……

随着工藤宅的门铃被按响，赤井秀一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陆星延，确实是打算开口了。

陆星延演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站在工藤宅门口，他尽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迫不及待。

他本来打算演一个一往情深什么都不顾的恋爱脑角色的。但是他没想到世界意识对主角的偏爱到了这个地步，尚未完全搞明白陆星延的打算就先巴巴的把证据送上了。

那他只好演一个我爱你你爱他我不爱你你又爱我的狗血故事了。

世界，真是一场巨大的狗血剧演出。

陆星延内心暗暗感叹，面上却依旧是一派凄风苦雨。

开门的是柯南——自从他知道陆星延和琴酒和白兰地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被挑破了开始就一直待在工藤宅。

“陆哥哥……”柯南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他。

“柯南？”陆星延微微一怔，像是想起来什么，他的语气登时复杂了起来，“看来，关于那个组织的事，你也知道。”

柯南微微一愣，想起来自己曾经见到过陆星延和琴酒待在一起，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很抱歉。”

事情确实是他说出去的。

陆星延勉强一笑：“没什么可抱歉的。”

反正你不说我也要想办法让你们知道的。

他伸出手拍了拍柯南的头，走进了工藤宅。

………………

灰原哀从阿笠宅过来的时候，陆星延正和工藤优作双双陷入沉默。

工藤优作照顾着陆星延的情绪，并不催促，而陆星延则在试图从自己满脑子的组织机密里挖出一点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灰原哀站在门后，小心的看向陆星延。

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居然会是琴酒的恋人。

她想起那个银发男人冰冷残忍的笑容想起他冷漠的目光，又看看穿着薄毛衣坐在会客室里喝茶的陆星延，始终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她当然已经听柯南讲过了那些恩怨。

被欺骗，被玩弄。

多么可悲的命运。

她想起陆星延温和的微笑——往往还伴随着饼干的甜香，想起他在普拉米亚试图把自己和另一个人一起炸死的时候飞扑过来救自己，想起他永远温和耐心的语气。

这样一个人，却被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