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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阳谋(三)

阴谋阳谋(三)

(五)猎杀

年关到来,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正到了最喜庆最欢乐的时候,操劳了一年,才得这几日的空闲与欢聚,他们关心着方寸之内的幸福和平安,不会想到在他们不了解的地方正酝酿着动荡厮杀、血腥风云,江湖和朝堂,对他们来说都是很遥远的概念。

……

自谋刺晏帝的杀手公布于世之后,在晏国国土之上,斩英这群行踪诡密、不循法度的人就感受到了行动的困难,近来不知为何,各州各大关卡盘查之严密更胜以前,即便手段高明如司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话说姐姐,你怀着宫家的孩子到底要跑到哪里去啊?”他们藏身在一处简陋的驿站里,骆诀坐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一株几乎被雪压折的梨树出神,钟离司在她身边蹲下来,好奇的点了点她渐渐隆起的腹部,道,“姐姐,你还生我的气啊?你那小相公不是被人救走了吗?他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那些蝼蚁真是让人糟心,查的这么严!”

骆诀垂眸看向他,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小司,我不能勉强你,可我也不想再看到极端的局面。”

钟离司眨了眨眼睛:“可是这么多年,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不对?”

他从小就被塑定了性情,对人世很多规矩礼法都不熟知,身上有一种除不去的残忍的天真……骆诀没有解释,只道:“就当是为孩子积德吧。”

钟离司心里肯定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但对待怀着身子的骆诀,他也藏起了骨子里的任性和刻薄,慢慢变得温柔了一些:“姐姐,不如我们去北澜吧?”

“嗯?”

“封兰吟是肯定不能信了,追杀我们的那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派出来的,我干脆和你一起脱离斩英,不再回楚国,也远离晏国,我带姐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先把孩子生出来,再杀回来报仇怎么样?”

骆诀:“找谁报仇?”

钟离司想了想,道:“恨天,封兰吟,追杀我们的晏国人,还有好多!”

骆诀低声叹了一口气,似乎把某种念想沉甸甸的压在了心头。

“姐姐?”

骆诀说:“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摆脱斩英……‘努力活着,只要还活着’,我从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错,可是如今看来,因为我一人就要牵连到很多人遭遇祸事,忍不住有些慌了。”

“站住!”这日清晨,楚非推门出来刚伸出胳膊准备舒展一下筋骨,就被一道凌厉的风糊了满脸,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对表亲不知为何动起手来,他和对面房间出来的江淮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懵。

宫晨飞速从二楼跃下,御清晏紧追其后,二人一言不合就开打,你来我往一下子打破了早晨的清静,其他人也都被惊动,个个出门来看。

江淮懵了一会儿,急忙奔下楼劝道:“二位这是怎么了?哎呦晏公子,宫晨伤还没好你下手轻点,宫晨呐你怎么可以跟晏公子动手呢?”

两人都没有功夫理他,宫晨一有机会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可惜御清晏的招式缠的太紧,并没有容他脱身的余地。

宫晨咬牙,当先拔出了剑,可是下一瞬御清晏的剑鞘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并按住了他拔剑的手。

气氛不太对劲,其余旁观的人都没有说话,江淮弱弱的喊了一声:“晏公子?”

御清晏紧紧盯着宫晨,怒道:“我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我管不了你、看不住你!要我亲自把你押回宫府交给你爹娘来管吗?”

宫晨道:“我有我的责任,请你放我离开!”

“责任?”御清晏简直要气笑了,“你所谓的责任就是不辨善恶、助纣为虐吗?”

宫晨:“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抛弃她。”他冷冷的回敬她,“尤其在我知道有人布下天罗地网,把她和那些十恶不赦的人混为一谈的时候!”

御清晏:“难道她还不够罪孽深重?”

“可她是我的妻子,”宫晨甩开她的手,往大门处后退,“如果以后陛下有任何责难,不要降临于别人,也不要给她,宫晨愿一力承担,她如果作过什么孽,那就由我来替她偿还。”

“宫晨,”她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的宫晨,就像是曾经的她一样。

宫晨还在朝门边退:“对不起,但是我不会后悔。”

说罢,他不作停留,转身便走了。

御清晏没有去追,她握紧了紫英剑,头疼的掐了掐眉心。

“晏、晏公子,宫晨刚才说的是……?”江淮小心的问道。

“抱歉,江兄,我不想回答。”御清晏向他拱手表示歉意,然后叫道,“墨辛。”

墨辛上前来:“主上。”

御清晏擡首,看到一大清早被她吵醒的众人,再次表示歉意,怒气渐渐被控制住,她暗暗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处变不惊的状态,没有避讳外人,向墨辛道:“替我准备一下,月照湖这边,不需要我再等了。”

“是。”

“另外命人追查伤了宫晨的真凶,他的伤不是斩英所致,调查清楚,这趟浑水又有谁掺和进来了。”

(六)所求

“在楚国见不到这样的雪,”书案上摆着一幅画作,封兰吟赏玩许久,目光慢慢从上面移开,问身边的人,“你觉得如何?”

聊涯在旁侍立,并不懂欣赏这类的东西,但少主既然问,他就一定要答,便细细的将这幅雪景图再看了一遍,道:“气韵浑然天成,立意匠心独具,给人以超凡入圣之美感,其中所蕴更深意境,则非属下所能道也。”

封兰吟笑道:“问你如何,满口恭维之语,聊涯,你何时也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了?”

“属下不敢,所说尽皆肺腑之言,”聊涯拱手请罪,见少主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便顺势道,“少主初来晏国,便有如此佳作,想来也是觉得晏地风景恰合心意。”

“谁跟你说这是我画的?我可没有这样的画技。”封兰吟把雪景图小心的收起来,转身到窗前,打开了窗子,冷风灌进来,外面也是雪景。

聊涯:“那不知这是哪位大师所留丹青?”

窗台上落了点点浅白,封兰吟把手伸出去,掌心里也落了些,不过片刻便化成了水,凉意从指尖蔓延,他笑了笑,又把手缩回来,道:“永晅乐府,逍遥麟王。”

“麟王殿下?”聊涯心中一震,忙再次请罪,“属下愚钝,不知是麟王笔墨。”

“他不会怪罪的,”封兰吟道,“他也不知道你是谁。”

聊涯:“属下卑微之名,怎敢入麟王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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