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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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鸢因病亡故后,重生进了一本小说中。
但她的重生有些奇怪,竟是直接在娘胎里就顶替了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更匪夷所思的是,这小说的内容,与她看得那本毫无关联。
除了名字一样,俨然是另一个故事。
秉持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志气,伏鸢规矩地学着礼仪,以求安安稳稳,健康地度过一生。
可命运的轨迹,在她十二岁进宫拜访太后时,被悄然打破。
玄珩握着伏鸢的手,细细叮嘱她,“要不是母亲离世多年,今遭该由她带你来的。皇宫不比家里,你可要多注意些。”提及因生伏鸢时难产而亡的清如县主,玄珩总是不忍心。
家中虽无人怪罪伏鸢,但外头不好的声音也不少,好在伏鸢是曲府的掌上明珠,他们总会护好的。
伏鸢乖巧地点着头,看着十六岁的自家大哥,当真是昀京内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身张扬的落霞色短衣,丝毫不输画本内的气概英雄。
“太后可是要为我指婚?”
见玄珩有口难言的神情,伏鸢格外懂事,“兄长不必为难,我身为曲家的长女,自然早有准备。”
其实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次,她都毫无经验。与其被随意地指婚,伏鸢反倒愿意单身,可曲家都是她的亲人,总不能任性地回绝太后。
“兄长知道对方是谁吗?”
玄珩打量着半高的妹妹,小小年纪却意外得成熟,却让他更加舍不得,“鸢鸢放心,对方若不是好人,兄长和父亲马上将他解决了!”
说罢,手于脖颈间比划了一番。
这意思是要动手?
“倒也不必动真格,吓唬一下就行。”
一入康宁宫,伏鸢便不由自主得紧张。
太后于帷幔后,只是略略起身。听闻她身子不好,眼下更是连寝殿内都弥散着病气。太后没说什么,只是问了玄珩,对于五皇子和六皇子怎么看。
昀京谁都知道,太子空有储君之位却不得皇帝喜欢,为此已与皇后离心。但许家有柱国在,皇帝也不好废除李适的太子之位。
前两年,梁王李进意图谋反,已被贬为庶人,皇帝更是下令,让其终身不得回昀京。
如此,这未来的天子人选,自然落到了五皇子李遣与六皇子李通的头上。
而皇帝和太后却各怀心思。
李通生母早亡,虽得太后教养,可太后更偏爱李遣。想来此番让伏鸢入宫,也是为了能让曲太尉站队。
玄珩素来实事求是,“两位皇子各有千秋,皆是寅朝之福”。
伏鸢听着太后与玄珩的交谈微微发愣。按着原来的剧情,这皇帝自然是李通,可如今这毫无逻辑的走向,她倒是一点也看不懂了。
“鸢鸢,鸢鸢?”玄珩拉拉伏鸢的袖口,挑了挑眉,“太后问你呢,两位皇子你更看重哪一个?”
“嗯......”
她沉吟片刻,反问道:“他们哪一个更好看?”
......
殿内一片寂静。
这回答合情合理却又是意料之外。
“有趣有趣。”太后难得一见的带了笑意,“鸢鸢同哀家一样,都喜欢漂亮的小郎君。”她学着伏鸢的语气,耐心答道:“要说好看,自然是小五。他阿娘可是西岚的美人,小五也是剑眉星目,虽性子冷了些,但有着那好皮囊,谁都愿意多瞧两眼。”
玄珩却下跪磕头,“鸢鸢口无遮拦,还望太后宽恕。”伏鸢的婚事,事关曲家的选择,而父亲一向传统,定然看不惯有外邦血统的五皇子,倘若伏鸢与他订下婚约,那未来定要做一番抉择!
“哀家是问鸢鸢,哪里需要你多言?”
太后擡手,“指婚一事,哀家心里有数,你们可在宫里玩耍片刻,等下钥前再回吧。”
“是。”
————
离开康宁宫后,玄珩心神不宁,坐在两月来凤亭内唉声叹气。
“兄长不必担忧,这婚事还不一定能成,你何苦这么忧心?”伏鸢于不远处赏着水仙,洁白如玉的花与她今日这件梅子青的羽纱格外相配。
此话不问倒也罢了,一问,却让玄珩不得不多唠叨几句,“太后看中五皇子,你这么说不正好随了她的愿吗?”
不过,李遣确实长得出众。
“兄长其实是想说,我该与父亲一条心的。”伏鸢哪里会不明白曲太尉的想法,“父亲不喜外族,也时常帮六皇子,不出意外,他早已想好了人选。”
“你既然都懂为何还要如此?”玄珩不可置信地看向伏鸢,“难不成你早就看上了五皇子?”
但伏鸢久居深闺,哪里会见过李遣!
“我可没有如此恨嫁!”伏鸢踱步至不远处,诉说着自己的盘算,“天子之位给谁,最后还是由陛下决定。父亲不想得罪陛下,那我也不能得罪太后啊,何况......我的婚事只是个幌子。约莫着,父亲一早就打算用此来哄太后高兴了吧。”
玄珩哑口无言,父亲以曲家为重,他既然选了六皇子,自然该给五皇子一个补偿。
而伏鸢,是最好的“礼物”。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才擡头,“干什么去,别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