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皆欲寻之 - 哪有啥祖宗,都是我编的 - 六作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第218章皆欲寻之

第218章皆欲寻之

同一时间。

在那南海极深处,万丈水渊之下,一座水晶宫阙静静矗立。

宫内无水,有灵光充斥其间,柔和明亮,映照四壁。

一名身着玄色深衣、长发披散的中年男子跌坐于玉榻之上,气息与整座宫阙相连。

忽的,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万顷碧波流转。

“末法之年,竟能凝得九转之意,引动天劫洗练,说明此人提前就备好了玄牝碎片!他似是料到自己有可能结丹九转?倒是好魄力,好根基!”

此人低声自语,声音在殿中回荡。

“不过,此人气息陌生,不似现存大宗的路数,莫非是散修,或者小宗出身?若是如此,他是凭自身天赋气运达成此境,那只要好生培养、扶持,或许能有大成就,早日成就元婴,那就有几分资格与本座坐而论道,共参那沧海桑田之变、一元复始之妙,毕竟我一人参悟,已是有些吃力,需要个身份背景清白之人相助……”

一念至此,他缓缓起身,衣袍无风自动,身上气息缥缈浩大,仿佛一念便可引动四海潮汐!

不过,当他将目光投向北边大陆方向时,却微微摇头,带着几分遗憾。

“可惜,大炎王朝那群尸位素餐之辈,最是忌惮我等踏足岸上,扰了他们那套僵死秩序。禁海令虽如废纸,却也不好亲自撕破脸皮,平添麻烦。”他沉吟片刻,复又坐下,“也罢,且再观望一番,若真是可造之材,终有相见之日。”

话落,他屈指一弹,一点灵光没入虚空,这才重新闭上双目,气息与无尽深海融为一体,冥冥入定。

另一边。

在那南滨西边,天涯海角之处,有一黑煞谷。

谷中立着一座通体由漆黑巨石垒成的巍峨大殿!

殿内空旷,唯有一座高台,形如祭坛。

一名须发皆白、面色却红润如婴儿的老者端坐其上,身披宽大黑袍。其人身后,一轮深邃幽暗的黑日虚影缓缓沉浮,散发出恐怖气息,侵蚀着四周虚空!

忽然,老者眼皮微抬,两道化作实质的精光电般射出,穿透大殿阻隔,遥望东北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惊诧。

“没想到,一次心血来潮的神念远游,竟是遇上了这等人物!一晋级,便蕴养出了九转金丹,在这灵气枯竭的年代,有人能走通这条路?倒是稀奇。但如此苗子,若放任自流,或是被那些伪君子先寻了去,却是可惜了。”

想着想着,他忽的出言。

“黑魈。”

话音落下,高台下的阴影一阵扭曲,一名笼罩在暗红斗篷中、带着恶鬼面具之人无声无息地浮现,单膝跪地,姿态恭敬。

“宗主有何吩咐?”

“东北方向,黑水城地界,有人结丹九转,引动天劫。你即刻动身,去把人找到,带来见本座。”

老者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传遍了殿中的每一个角落,蕴含着一股厚重意志!

黑魈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色,他迟疑道:“宗主,九转金丹乃是结婴前提,有人达成,并不困难,莫非您的意思是,有人提前备好了玄牝碎片,自阴神凝结金丹,一跃九转?那……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即便为真,以此等天赋心性之人,往往是桀骜难驯,未必便会接受邀请。”

“哼!”老者轻哼一声,身后那轮黑日虚影微微一荡,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下降,“正因他踏上了九转之路,才更该知前路之艰,本座观此人所修之法,并非主流,定然不是大宗出身。金丹之后,吞景炼婴,需感悟天地法则,凝聚自身道域,塑造元婴道场,寻常功法,岂能助他窥得门径?”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点漆黑之光:“你持本座的‘黑日法印’前去,再将《黑日吞天秘典》的‘元婴篇’总纲拓印一份带去。告诉他,若想一窥元婴之上的风光,便来黑煞谷寻我,此乃阳谋,他若志在大道,自会权衡。”

黑魈身躯微微一震,震惊于宗主竟要拿出《黑日吞天秘典》的部分精要作为诱饵,这可是蚀日宗镇派功法之一!

但他不敢多问,立刻低头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动身,定将宗主之意带到!”

“去吧。如今正值大变之时,出现此等人物,定是气运汇聚之故,切记不可强逼,一旦沾染了因果,必坠劫中!但也要记得,不可失了我蚀日宗的气度。”老者挥挥手,重新闭上双眼,身后的黑日虚影缓缓隐去,大殿陷入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

黑魈的身影随之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残卷阁内。

于印正对着一卷焦黑兽皮苦思,其上字符似虫文鸟篆,又似云气刻痕。

“这新投影过来的一卷文字,该是描述的陨星纪时的一些情况,那时候的天地人间,可是与仙朝时截然不同,但这上面的记载,却隐隐透露出,一个庞大组织……”

他一边思量,一边行走于诸阁之间,想要通过其他文献古籍,去论证眼前这件新得的残卷的内容。

不过于印正在找着,忽有所感,猛地抬头,只见那力士奴眼中灵光一闪而逝。

“尊驾!”于印当即猜出原因,放下手上之事,凑近过来,躬身行礼。    “你在查询其他纪元的过往之事?”陈清传念其人,心中泛起许多念头,却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于印就说:“不错,残卷阁藏书包罗万象,自然也有其他纪元所载,不过不同纪元有着不同特点,尊驾若是感兴趣,我可抽出一二,赠送于您!”

陈清便道:“不急于一时。”他现在仙朝还没整明白呢,自然不打算再去涉猎其他纪元时代,否则一个纷乱,便更不好分辨了。

那于印听着,却是一阵思绪翻涌,又有许多念头在心底滋生,皆想询问,但想了一圈,又怕贸然问询,说道忌讳,于是想一会,还是道:“敢问尊驾,晚辈上次所询之言,您说时机未到。”

陈清一听,可谓正合心意,马上就说:“汝所询之偈,如今时机已到,可以知之。”

啊?

时机这就到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于印先是疑惑,继而想到,反正这事对自己好,这位怎么说,咱就怎么听,他说时机到了,那肯定就是到了!

一想到可以知晓苦思不解之事的真意,他他便又激动起来,赶紧拱手道:“恳请尊驾赐教!”

陈清便道:“纪元之劫,非是天罚,乃道果枯荣之变,一果一纪,果生纪启,果灭元终。”

他既要解惑,又要有所保留,关键是不能说得那般直白,否则便不符合当下的人设,不过这于印底蕴不浅,就是说的含糊点,对方应该也是能明白的。

更不要说,此人涉猎诸多典籍卷藏,往往能触类旁通,自己这一句话下去,说不定让这人想通前后几个典籍的联系,能有更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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