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问？答。

公主府内，灯火渐熄。

陶知桓回到公主府内时，谢祺钰已经沐浴过，倚在榻上看书了。

侍从准备好了热水，陶知桓回来便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沐浴。

“赏菊宴如何？可还顺利？”陶知桓问。

“自然——今日宫里如何？”

“无事，不过父皇又说想你了，说闲来无事可以多去宫里走走。”陶知桓道，语毕，凑近谢祺钰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谢祺钰莞尔一笑，答应下来。

水声从屏风后传来，谢祺钰盯着房间里跳动的烛光，若有所思。

“陶郎。”

“嗯？”

“我心中有疑惑，你可否为我答疑？”谢祺钰道。

“哦？”陶知桓来了兴致：“什么问题能把你也难住？”

谢祺钰看向陶知桓，不知为什么，

“我今日见了宋家女。”谢祺钰道。

其实她想了很多，比如要如何才能不失公主体面地挑起这个话题，如何让陶知桓对她说真心话……以及，若陶知桓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她要如何做？

这些问题在谢祺钰的脑子里萦绕许久，直到陶知桓回来，她才有了大致的盘算。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陶知桓，在看到后者坦坦荡荡的目光后，自和宋佳诺见面起便萦绕在心头的纠结就散去了大半。构思的话想了许多，真的开口的时候，她还是决定直接问。

陶知桓默了默，问：“嗯，你感觉如何？”

“不错的女子。”谢祺钰道，也不拐弯抹角：“也怪不得，坊间会有陶郎和她的传闻。”

“哦？传闻如何说？”陶知桓又问。

“那不重要。”谢祺钰摇摇头：“我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们共同经历许多，对彼此再熟悉不过，轻易就能从对方的神情中获得答案。他很聪明，谢祺钰也是。和聪明人对话就是这样，彼此之间势必没有太多弯弯绕绕。

“宋小姐是我恩师的女儿。”陶知桓淡淡笑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烛火摇曳，房间里就他们二人，陶知桓和谢祺钰四目相对，眼里都倒映着彼此被火光照亮的身影。

良久，谢祺钰握在胸前的手缓缓放下，陶知桓向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阿钰，不要只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不主动提及，是因为我觉得这无关紧要，但若是你想知道，我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毕竟——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珍视。”

她给予他全身心的信任，他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必将以十二万分的热忱回报她的爱意。

令人心安的香味自陶知桓身上传来，谢祺钰抬起胳膊拥住他：“你是越发会哄人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漾出一圈圈涟漪。

永安侯府。

宴会结束，沈湘秦回到永安侯府，发现兄长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想了想，走向了沈鸣珂的院子。

“小姐。”守在门口的护卫毕恭毕敬道。

“兄长休息了么？”沈湘秦问。

“回小姐，主子尚未休息。”

沈湘秦点点头，朝房内问了声：“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护卫在沈鸣珂的示意下让开了门。

沈湘秦步入房内，只见沈鸣珂果然没有休息，和衣坐在书桌旁，看着桌上的东西沉思。

沈湘秦凑近了些坐下：“哥哥，我今日去了明华公主的赏菊宴，留意到了一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

“嗯？”沈鸣珂抬起头：“你说。”

“上次戈止跟我说，哥哥在临安救了一个人，此人是宋中丞的女儿，宋三小姐宋佳诺。”

“今天在赏菊宴上，我恰好留意了一下，宴席过半的时候，世家贵女们都纷纷前往花园赏花，知韫也去了。”

“不过我在花园里只看到了知韫一个人——往常来说，知韫和公主应该会在一起才是。”

“可谁知，过了一会儿，明华公主竟然和宋三小姐一起出现在了花园里。”

沈湘秦手撑下巴，思索道：“明华公主的驸马爷在入宫前是宋中丞的门生，后因入宫做了公主伴读成为驸马爷——坊间确实也有传闻，说驸马爷和宋三小姐旧交匪浅。”

沈鸣珂笑笑：“怎么，你也对‘天家秘辛’感兴趣？”

沈湘秦摇摇头：“这不是想着可能对哥哥有用，我才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