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给我解药
第35章给我解药
谢屿的眼神仿佛盯紧了猎物的饿狼,凶狠的,在黑暗中无声灼烧着陈酌。
世界在沉睡,宿舍楼外的树林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野猫发濪的哀嚎。
尖锐又浓烈,带着无尽的焦躁渴望,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酌像是让猫爪挠过,在谢屿带有雄性侵略性的注视下,心中激起难掩的酥麻。
他被谢屿的气息笼罩着,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又不甘示弱地盯回去,“你老看我干什么?”
谢屿的小尾指轻轻挑动陈酌左手腕上那条银质细链,又上前进了一步:“陈酌,我好像真的被你传染了。”
陈酌眉梢染上愠色,不悦道:“瞎说,我身体健康得很,传染你什么了?”
谢屿桀骜的眉眼藏在阴影里,眸光从陈酌浓密的睫毛,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重重滑下去,落在他一张一合的唇角,盯着他的“传染源”,呢喃道:“给我解药。”
“什么解药?中二病犯了?”
陈酌没看到谢屿的蠢蠢欲动,注意力被他冲锋衣右口袋掉下去的那团东西吸引去,有点儿眼熟,“这是什么?”
谢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脑瓜子“嗡”了声,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捡起来塞进口袋,涨红着脸后退两步,结巴:“没,没,没什么。”
后知后觉中,陈酌的脸也红了,嘴唇动了动,神情复杂,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屿:“你,你偷我裤衩?”
尴尬、窘迫、羞赧各类情绪在谢屿脸上变换,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道:“没有!我没偷!是你落我家阳台了,我只是给你捎回来!”
陈酌若有所思地蹭蹭下巴,手指在下唇游移,意味深长道:“哦,是吗?为什么不放包里,揣兜里干嘛?”
他上前一步,掌握主动权,嘴角扯出弯弯的弧度,状似无辜地看着谢屿,小声问:“小屿,你是变态吗?”
又在戏弄人。
谢屿眼睛都急红了,再次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的,但语气中带了些请求的意味:“我不是,别说了,再说我就揍你了。”
陈酌黝黑明亮的瞳仁里映出谢屿羞愤至死的脸,红扑扑的,真是难得的好风景。
他眨眨眼,在谢屿掌心中笑嘻嘻道:“都藏窝裤嚓了,还嗦不似边台?小屿,泥……”
“我说了!不许再说了!”
谢屿恼羞成怒,捏着陈酌的下颌骨迫使他仰起头,眸光沉沉:“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陈酌,你怎么这么欠呢?”
陈酌还在笑,“我怎么……”
嘴唇上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陈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唔!!”
梦境化为现实。
神经末梢放烟花似的一茬一茬炸起,炸得谢屿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剧跳如擂鼓。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无法用理智解释的冲动全部化为勃发的荷尔蒙,凝结在这一吻。
初吻是什么味道?
是酒精混合着薄荷牙膏的味道,在清醒中晕眩。
薄纱似的月光落在陈酌倏然缩紧的瞳孔,事态发展显然超过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思绪像生了锈的机器,难以运转。
陈酌在谢屿毫无章法却热烈的吻中懵了。
如果不是谢屿的锐齿磕痛了他,他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那个恐同的死对头在亲他,谢屿在亲他!
现实太过荒谬,以至于陈酌竟然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推开谢屿。
直到旁边的拖把被撞倒发出“咚”响,陈酌才仿佛大梦初醒般猛地挣开他的手。
狼狈,混乱。
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愕,陈酌用力揉搓自己的嘴唇,揉得脸红耳朵红脖子也红。
半晌才不可思议地指着谢屿的鼻子低声骂道:“你什么酒品!”
大脑还在炸烟花,谢屿眸中仍有未散的意犹未尽,像一头尚未餍足的狼。
屋内传来室友翻身的动静,紧接着是床铺的“吱呀”声,有人下了床晃悠悠朝阳台走来。
拖鞋蹭着地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屿站着没动,陈酌紧张地左右看着,可狭小空旷的阳台哪有什么藏身之地?
两个男人大半夜不睡觉躲在阳台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也不是什么无法解释的灾难。
可陈酌就是紧张,一向活跃的大脑因为谢屿那个吻停止运转,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
在舍友即将推开门的前一秒,陈酌被谢屿扯进了窗边半拉的窗帘里。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和朦胧的月。
谢屿扣着陈酌的腰,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怕,不会被发现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陈酌眼睫颤了下,揪紧了谢屿的衣服。
越过他的肩膀看去,陈酌看到了漆黑夜空中不断闪烁的星子。
卫生间的灯开了,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