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无异
这日过后,赵兮词找时间又去了一趟医院,事先和钟时叙提过一嘴,钟时叙颇为随意,只说想去就去吧,于是她就来了。
进病房前,她轻叩两下门。
结果过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赵兮词看她装束,猜测应该是护工,那天没有见过,她表明身份和来意,“你好,我姓赵……”
“赵小姐是吧?”护工似乎提前知晓了她,直接请她进去,“邹姐和我提过。”
邹姐?她反应过来,是那天差点和钟老太拼命的老妇人。
那天的场面十分混乱,赵兮词根本来不及看清病床上女人的形容,这下站在床边,她终于瞧得清楚,虽然面上盖着氧气罩,然而眉宇间的清冷和钟时叙时不时表露出来的矜傲不恭如出一辙。
这样一个女人,真的会在得知钟朝是方盈年的未婚夫之后,依然不顾一切,毅然决然爱上他,甚至怀上对方的孩子?
这样的女人,至少不应该被世俗中所谓的感情所累,使自己一生受困。
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邹姐。”护工叫了一声。
“什么人来了?”邹姨问。
赵兮词回头望去,果旧shigG独伽然是那天的老妇人,她客气地笑,不知道那天她跟着钟老太一起过来,会不会影响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印象。
结果邹姨对她的态度出奇亲热,“赵小姐是吧?钟先生跟我提过你,说你今天会来看老太太。”
赵兮词莫名有些拘谨,“是啊,我正好有时间……”
邹姨给她挪了一张凳子,“你坐啊,”然后转头吩咐护工去准备一点水果。
赵兮词站起来,“不用麻烦,我坐一坐就走了。”
邹姨实在太热情,坚持提了一袋水果给护工,让拿出去清洗。
赵兮词坐下半天,邹姨就好奇打量她半天,时不时笑,间或一声微微的叹息。赵兮词问:“您怎么了?”
邹姨神色黯淡,“赵小姐能来我很高兴,只是可惜,老太太见不着。”
赵兮词原本想安慰,等老太太醒过来就有机会见了。
邹姨却继续说:“其实出事那天,钟先生原本打算带你回家来的,老太太别提多高兴,结果,谁承想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真是作弄人。”
赵兮词忽然忆起钟时叙不久前说过的话。
他说这场导致钟母出事的意外,实则有蹊跷,但他始终没有对她解释太多。
也许是事件复杂,不想让她牵涉其中。
也有可能是他的习惯使然,什么事都不求别人,只要自己解决,更有可能,是他只信得过自己,对于长久孤身作战的人来说,多付出一份信任感,等同于多一分累赘。
赵兮词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究竟什么样,实在不好说。
赵兮词谨慎地开口:“我听他说,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个意外?”
邹姨闻言看她一眼,心想对方既然这么问了,那就表示钟时叙对她不曾隐瞒,所以邹姨也就没有藏着掖着,“事发之前的那个下午,我带老太太出了趟门……”
她把那日的事简单陈述,“也怪我心大,竟然留老太太和司机两个人在车里,中途来了个找妈妈的小孩,四五岁的模样。”
“找妈妈的小孩?”赵兮词疑声。
“我也觉得奇怪,整个停车场这么空旷,听司机说像是凭空出现的,我们老太太心好,下车去问,那小孩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太太突然就发病了。”
赵兮词听得汗毛竖起。
邹姨又说:“后来回到家,老太太看起来平静不少,谁知道我一个没看住,”说到这里,忽然哽咽,“她自己就在浴缸里……”
赵兮词一愣,是自发溺的水?她整理了一下思绪,问:“您的意思是,有人找了个小孩子,故意刺激老太太?”
竟然找一个小孩子干这种事?
邹姨眨眨眼里的泪花,“幸好停车场有监控。”
钟时叙凭监控录像找到那对母子,私下里让人询问过,对方不配合,后来交给警方审讯,果然问出点东西来。
邹姨说:“这么多年,我们老太太经历得太多,心结无数,最在意的应该是钟先生。”
沉默良久,赵兮词问:“问出背后的人是谁了么?”
邹姨冷静下来,说:“是方盈年。不过钟先生暂时不打算追究,这种教唆行为,很难定性是否属于犯罪,而且对方盈年来说不痛不痒,治不了她的。”
今天股东大会上,钟时叙交出一份出数字经济的提案,并阐述说明了未来五年的市场经济发展趋势。
却遭到了姓秦那老头的反对票,他冠冕堂皇:“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是贪多嚼不烂。我们那个年代,干一行精一行,如今万盛跨领域产业太多,未来五年应当着重于眼下才是。”
钟时叙笑得轻巧,“市场一年变一个样,今时不同往日,秦老说的你们那个年代是什么时候?牌多的先手,有了先手才能乘胜追击,一击即胜。”
秦老望着他,冷笑。
钟时叙在各大股东面前,向来游刃有余。
如今稳居第二大股东的位置,话语权颇重,更是举重若轻。
万盛内部所有业务的运行一切如常。
在国内外市场中,万盛的核心竞争力十分强悍,不仅产业多元,各个领域的产业链互相打通,把上下游核心业务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只不过经济形势随时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