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解雨臣………
第39章解雨臣………
开春的杭州总下绵绵雨,把四合院的青石板润得发亮。黑瞎子蹲在廊下翻解雨臣寄来的包裹,油纸包得严实,拆开时飘出股淡淡的药香,里面是个青瓷小瓶,瓶身贴着张便签,字迹清隽:“赠黑爷,专治腰疾,睡前服半盏即可。”
“哟,花儿爷还挺贴心。”黑瞎子晃了晃小瓶,听见里面液体晃荡的轻响,“知道我最近腰不得劲。”
张起灵正坐在石凳上给鸡米花梳毛,闻言擡头看了眼那瓶子,眉头微蹙:“解雨臣的药?”
“是啊,祖传秘方呢。”黑瞎子拧开瓶塞,一股清苦的药味漫出来,混着点说不清的甜香,“闻着还挺正经,不像蒙人的。”
张起灵放下梳子,走过来接过小瓶,对着光看了看。药液是琥珀色的,在阳光下泛着通透的光,倒不像害人的东西。“他怎么知道你腰不好?”
“上次收尾宴上被他看出来了呗。”黑瞎子笑得有点不自然,伸手想去拿瓶子,“你还信不过花儿爷?他能害我?”
张起灵没松手,指尖在瓶身摩挲片刻,忽然说:“我先尝尝。”
“哎别!”黑瞎子赶紧拦住,“这是补药,你喝啥?再说了,半盏能有啥事?”他从张起灵手里抢过瓶子,揣进兜里,“我今晚就试试,保准明天腰不酸了,还能给你做三盘可乐鸡翅。”
张起灵看着他眼里的狡黠,没再坚持,只是低头继续梳猫毛,指尖却悄悄捏紧了梳子——他总觉得那药香里藏着点别的东西,甜得有些刻意。
当晚黑瞎子果然兑了半盏药,就着温水喝了。药味不算太苦,咽下去时喉咙里留着点回甘,像含了颗蜜饯。他咂咂嘴,凑到床边看张起灵:“你看,啥事没有,明儿保准生龙活虎。”
张起灵正翻着本旧帛书,闻言擡眼,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舒服得很。”黑瞎子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往他身边凑了凑,“快睡吧,明天还得去买菜呢。”
张起灵合上书,吹了灯。黑暗里,他能听见黑瞎子的呼吸渐渐变得沉,却又带着点不寻常的急促,像被什么东西撩拨着。他没多想,只当是药劲上来了,往旁边挪了挪,给对方留了点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黑瞎子忽然哼唧了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起灵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他正皱着眉翻身,额头上沁出层薄汗,脸颊红得不像样。
“怎么了?”张起灵伸手,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烫得缩了缩——烫得吓人。
“热……”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点迷迷糊糊的哑,伸手去扯领口,指尖在锁骨处胡乱蹭着,“好热……”
张起灵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那瓶药。他摸黑下床,翻出白天那个青瓷瓶,凑到鼻尖闻了闻——那股甜香比白天更浓了,混着点不易察觉的异香,绝不是普通的补药。
“瞎,醒醒!”他晃了晃对方的肩膀,声音里带了点急,“这药有问题!”
黑瞎子勉强睁开眼,眼神却发飘,像蒙着层水汽。他抓住张起灵的手,往自己脸上按,掌心的烫意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哑巴……冷点的……”
张起灵的心跳瞬间乱了。他看着黑瞎子泛红的眼角,看着他无意识往自己怀里钻的动作,忽然明白了——这哪是治腰疾的药,分明是催情的玩意儿,解雨臣那小子,是故意的!
“…”张起灵沉默,想把人扶起来去冲凉水,却被死死抱住了腰。黑瞎子的头埋在他颈窝,呼吸滚烫,带着药香的热气扫过皮肤,惹得他身体一僵。
“别动……”黑瞎子的声音含糊不清,指尖在他后背胡乱划着,像在撒娇,“哑巴……”
这声“哑巴”喊得又软又哑,跟平时的痞气截然不同,像根羽毛搔在张起灵心上,痒得他浑身发紧。他咬紧牙关,试图推开怀里的人,手腕却被按住,按在床单上动弹不得。
黑瞎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就把他压在了下面。月光透过窗缝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和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判若两人。“你……”张起灵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对方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吻带着点急切的莽撞,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舌尖撬开牙关时,能尝到淡淡的药味和他身上惯有的烟草香。张起灵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做出反应——他擡手搂住了黑瞎子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得窗棂沙沙响。屋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布料摩擦的轻响,黑瞎子的手在他衬衫里胡乱摸索,带着滚烫的温度,所到之处像燃起小火苗。
“瞎……你清醒点!”张起灵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哑得厉害,“这是药劲……”
“不管……”黑瞎子的鼻尖蹭过他的喉结,带着点委屈的哼唧,“就要你……”
张起灵看着他迷蒙的眼神,心里那点理智彻底崩了。他翻身将人压回去,吻落得又狠又急,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却又克制着不敢太用力——怕伤了他。
黑瞎子被吻得晕头转向,药劲让他浑身发软,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嘴里却还在胡乱念叨:“解雨臣……我饶不了你……”
张起灵低笑一声,咬了咬他的耳垂:“先顾好你自己。”
雨声淅淅沥沥,像首没尽头的曲子。药劲催得人浑身发烫,却又被对方的体温熨帖得舒服,黑瞎子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像浮在温水里,累得睁不开眼,却又舍不得松开抱着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纠缠的两人身上。
黑瞎子是被疼醒的。腰像是被拆开重组过,酸得他倒吸凉气,喉咙也干得发紧。他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正坐在床边穿衣服,后颈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显眼——那是他昨晚咬的。
记忆像潮水般涌回来,药、发烫的身体、失控的吻……黑瞎子的脸“腾”地一下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喝点水。”
黑瞎子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对方的手,烫得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我……”他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句,“解雨臣那个混蛋!”
张起灵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拿过他手里的空杯:“他打电话来了。”
“什么?”黑瞎子猛地擡头,“他还敢打电话?”
“嗯,”张起灵点头,走到窗边拿起手机,“说药是‘助兴’用的,让你‘好办事’。”
黑瞎子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枕头扔出去:“办他娘的事!我这腰都快断了!等我见到他,非把他那身戏服扒了让他裸奔西湖!”
张起灵走回来,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腰,力道刚好能缓解些酸痛。“还疼?”
“能不疼吗?”黑瞎子龇牙咧嘴,却没躲开他的手,“你昨晚跟疯了似的……”
张起灵的耳根红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是你先扑过来的。”
“我那是被药迷了!”
“哦。”张起灵应了一声,指尖却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下,惹得对方猛地一颤,“那下次……不用药?”
黑瞎子的脸瞬间又红了,瞪着他说不出话。这闷油瓶,真是被他带坏了,连这种话都敢说!
正闹着,鸡米花跳上床,踩在黑瞎子肚子上,“喵”了一声。张起灵把猫抱开,摸了摸它的头:“饿了。”
“饿了自己找吃的去!”黑瞎子没好气地说,心里还在惦记着怎么报复解雨臣。